马蒂拿餐具的手微微颤抖。</P>
难不成……元帅是为了他？</P>
羡鱼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P>
“我原本想着，这件事，只有赞达尔先生能办到，罢了，还是算了。”</P>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正常人都该继续追问下去。</P>
尤其是，赞达尔有求于羡鱼，想要借用「肃正核心」，更应该主动帮着他解决问题。</P>
赞达尔却不是正常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P>
他没有顺着羡鱼的话继续追问，跟马蒂一样，开始埋头吃沙拉。</P>
羡鱼也不恼，笑着问赞达尔的行程安排。</P>
在得到一周后离开曜青的答案后，羡鱼语调轻快：</P>
“来都来了，不如让马蒂陪着你，在曜青好好逛一逛。”</P>
马蒂突然被点名，当即抬起头，艰难地咽下沙拉。</P>
他看向赞达尔，露出热情无比的八颗牙笑容，连声附和元帅的话。</P>
羡鱼意有所指地说：</P>
“仙舟不比其他地方，只待十天半个月，可逛不完曜青的名胜古迹。”</P>
马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没听出个所以然，语气热情极了，报菜名似的接连说出曜青的旅游景点。</P>
赞达尔是聪明人，马蒂听不懂羡鱼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P>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P>
他人都在曜青了，什么时候走，自然是仙舟说了算。</P>
难道赞达尔一个客人，还能拒绝人家尽地主之谊、带着他旅游吗？</P>
赞达尔与羡鱼对视，不动声色地问：</P>
“那要待多久，才能逛完这些景点呢？”</P>
羡鱼吃完了沙拉，接下来是甜品。</P>
他拿起放在餐盘前方的、甜品专用的叉子和勺子。</P>
羡鱼慢悠悠地用餐具挖了一勺慕斯蛋糕，说：</P>
“怎样也要半年、一年的时间吧？”</P>
赞达尔先是沉默，接着开始主动道谢。</P>
“既然如此，这段时间，那就麻烦元帅了。”</P>
他主动提起他先前回避的话题。</P>
“我只收过一个学生，之后也只会有他这一个学生。”</P>
“但既然元帅开了口主动求我……”</P>
羡鱼控制着面部表情。</P>
谁主动求你啊！</P>
你在餐桌上骂得那么凶……我把你扣下来，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嘴上还不肯落下风啊？</P>
我现在已经手下留情了好吗！</P>
换作是其他人，敢出现在我面前、还骂我的人，只会是刺客。</P>
刺客早就进十王司了！</P>
羡鱼继续用勺子挖慕斯。</P>
赞达尔继续道：</P>
“你说，这件事只有我才能办到，我如果一口回绝……岂不是辜负了元帅的信任？元帅不妨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P>
羡鱼先是吃了口蛋糕，咽下后，说：</P>
“我收养了一个孩子，思来想去，总觉得，只有星海中最厉害的学者，才有资格教导她。”</P>
马蒂一听，一时没忍住，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P>
他原本以为，元帅是为了他，结果是为了太女殿下。</P>
想想也是……他只是下属，哪里值得让元帅特意请来「天才俱乐部」的创始人呢？</P>
马蒂很快调整好了表情。</P>
他食不知味，沙拉和甜品都没动几口。</P>
马蒂努力撑起笑脸，听两人讲话，听着他们很快达成共识。</P>
元帅顾及到赞达尔的想法，只说让对方给太女殿下上课，没说拜师的事。</P>
赞达尔没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P>
接着，两人顺着育儿的问题，聊了好半天，甜品一直没动，一旁的侍者只能等着。</P>
很快，他们结束了话题，赞达尔转而又开始讲寓言。</P>
马蒂心里吐槽。</P>
恐怕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寓言吧。</P>
正想着，他一抬头，见元帅听得很认真，于是也跟着一起听。</P>
那是发生在森林里的故事。</P>
小动物赖以生存的家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它们团结一心，历尽波折、跨越坎坷，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它们成功了。</P>
在马蒂看来，这不过是教导小朋友团结一心、努力前进的小故事。</P>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元帅听了，很是感慨。</P>
元帅摇头叹道：</P>
“真可惜，寓言和现实是不同的。”</P>
赞达尔表情认真，举例子反驳元帅。</P>
“怎么会呢？就像是做实验，只要有足够的实验数据，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成功。”</P>
元帅看着赞达尔，语气莫名：“是吗？”</P>
赞达尔不假思索地点头，给出肯定的答复。</P>
“是的。”</P>
他顿了顿，再次重复道：</P>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成功。”</P>
元帅没再说什么，只笑了笑。</P>
不知为何，马蒂却觉得对方心情似乎……变得特别好。</P>
元帅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侍者送上最后的咖啡。</P>
赞达尔扫了眼杯子里的咖啡，表情瞬间凝固。</P>
他问：</P>
“元帅之前喝过咖啡吗？”</P>
羡鱼摇了摇头。</P>
“没有，之前都是喝茶，这也算是……新的尝试。”</P>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P>
赞达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了嘴，看着羡鱼喝完了所有咖啡。</P>
就这样，赞达尔教导华的事情，暂时敲定了下来。</P>
又过了几日，学宫门口。</P>
华像往常一样，和同班同学一同朝外走去，没走几步，便听见其他人惊叹出声。</P>
他们看着清一色黑西装、黑墨镜的十几个保镖，一时间议论纷纷。</P>
“哇，这是什么阵仗啊？”</P>
“他们戴的……是战术耳机？”</P>
“难不成……有哪个大小姐来咱们学宫念书？”</P>
“你话本子看多了吧？现在都什么琥珀纪了，哪儿还有大小姐啊？”</P>
华直觉不对，不由得放慢脚步，奈何保镖数量众多，有一人发现了华。</P>
他们当即列队站好，扬声喊道：“大小姐好——”</P>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