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如果决定升维的话，那就要处理掉浮黎和岚以外的所有星神。”</P>

他猛然想起赞达尔就是星神的创造者，于是又补上了一句：“哦，还有「智识」星神。”</P>

赞达尔倒显得没那么在意自己的造物。</P>

他说：</P>

“星神倒不是什么需要关注的问题，需要关注的，是你——”</P>

羡鱼陷入沉默。</P>

在这里，他不老不死。</P>

那么，回到高维世界后呢？</P>

他是否会失去不老不死的特性，在升维成功后死去呢？</P>

坦白来说，羡鱼不在乎。</P>

死亡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P>

羡鱼习惯考虑尚未发生的事，很快给出了答复：</P>

“那我选安乐死。”</P>

赞达尔深深叹了口气：</P>

“真有你的，埃里克，好吧，现在，你点开你的那篇垃圾，我来和你说说你的问题。”</P>

羡鱼十分配合地打开文档。</P>

既然赞达尔给他说了这么多……那他今天就不搞人心态了。</P>

他认真听着，发觉赞达尔的思维……比他还要抽象。</P>

赞达尔就像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一股脑地、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对着羡鱼说了出来。</P>

聊起天来，话题跳得比羡鱼还快。</P>

前脚说他的论文，后脚就聊起了书单里的另一本书。</P>

聊完论文和书本，赞达尔又开始给他讲寓言故事。</P>

没等羡鱼从寓言中听出什么所以然，赞达尔又问起了他之前的事。</P>

“说起来，你的医疗用品处理掉了吗？”</P>

羡鱼艰难地从刚才的寓言中抽回思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P>

他很是茫然地反问赞达尔：“嗯？什么医疗用品？”</P>

赞达尔很有耐心地补充道：</P>

“就是你之前用过的绷带，纱布之类的。”</P>

羡鱼不明所以。</P>

用过的绷带和纱布……沾了血的，当然属于医疗垃圾啊。</P>

那当然是早就处理掉了。</P>

羡鱼回道：“嗯，都处理掉了。”</P>

他直觉不对，正想追问时，赞达尔又开始给他讲故事，讲完故事又开始讲论文。</P>

羡鱼：“……”</P>

cpU都要干烧了。</P>

他一边分出心神思考寓言，一边回答赞达尔的问题。</P>

聊了半天，羡鱼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天才。</P>

赞达尔的思维……果真不是他这个普通人能跟得上的！</P>

羡鱼硬着头皮听着赞达尔把论文从头说到尾，期间又讲了好几个寓言故事。</P>

中途还问了羡鱼很多个没头没脑的问题。</P>

例如他对神的定义是什么。</P>

羡鱼说：“没有情绪，不会对其他存在产生感情的，就是神。”</P>

赞达尔随口道：</P>

“我认为，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力量的存在，便是神。”</P>

他继续说起了论文，直至羡鱼头昏脑涨之际，他停顿片刻，说：“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P>

羡鱼闭了闭眼，“嗯”了一声。</P>

这一次，赞达尔的故事中，主角主动牺牲自己，拯救了一个与主角没有任何关系的世界。</P>

羡鱼忍不住吐槽：</P>

“赞达尔，你到底从哪里看到的啊？这种牺牲一个人拯救世界的故事，早就过时了。”</P>

赞达尔条理清晰，分析起了主角的想法和动机。</P>

“主角有着正常人都具备的道德感，他不缺爱，在爱里长大，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爱，他拥有一颗再纯粹不过的、善良的心，正因如此，他才会作出牺牲自己的决定。”</P>

羡鱼嘴角微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P>

赞达尔，不愧是你……连一个再俗套不过的故事，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P>

羡鱼平心静气地转移话题：</P>

“……好的，论文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从头到尾又改了一遍，赞达尔，你还有什么事吗？”</P>

赞达尔沉默一瞬，然后说：</P>

“你第一次订婚，一定要多问问其他人，别怠慢了你的那位伴侣。”</P>

羡鱼心道，他怎么可能会怠慢镜流。</P>

他说：“已经有人负责这些事了。”</P>

赞达尔又陷入了沉默，好半晌，他才开口：</P>

“那就行，一定不能怠慢人家，最好能询问一下年长者的经验。”</P>

羡鱼愣住了。</P>

年长者，不就是赞达尔吗？</P>

好家伙，原来对方是想参加他的订婚宴啊。</P>

想参加就算了，还不直接和他说，非得旁敲侧击，等着他主动邀请。</P>

羡鱼能顺着赞达尔的想法吗？</P>

他要是不搞人心态，那还是羡鱼吗？</P>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赞达尔的心思。</P>

“你要想来就主动说啊。”</P>

反正他这个普通卜者，也凑不够一桌人，肯定是要多拉几个人凑数。</P>

赞达尔故作讶异：</P>

“我很忙，可未必有时间去罗浮。”</P>

羡鱼心下无语，到底还是给了老师面子，主动说出了订婚的日期。</P>

赞达尔啧了一声，说：</P>

“这个时间……还真是巧了，刚好能结束实验，把核心给你送过去。”</P>

他的语气带着遮掩不住的欣喜。</P>

“那我就勉为其难，去参加你的订婚仪式吧。”</P>

羡鱼：“……倒也不用这么勉强。”</P>

说什么送核心……</P>

赞达尔，你估计就没用它吧。</P>

不然怎么能这么巧？刚好他订婚时，就能还给仙舟？</P>

羡鱼又和对方聊了几句，接着找了借口挂断电话。</P>

再看玉兆上的时间，凌晨五点，天都该亮了。</P>

羡鱼只觉得头昏脑涨，他再看看日期，确定今天是休息日后，缓缓躺倒。</P>

他一觉睡到自然醒，再睁眼，玉兆收到了华发来的消息。</P>

对方表示，过阵子会让罗浮云骑出战。</P>

羡鱼对此并无意见。</P>

华是仙舟元帅，自然会肩负起应尽的职责，她手下的云骑自然也同样有着他们应尽的职责。</P>

就算镜流是他的爱人，也不会破例。</P>

除此之外，华还提到了应星。</P>

【华：我觉得可以为这届百冶破例，让他葬入至忠林】</P>

至忠林，是独属于仙舟人的安眠之处。</P>

羡鱼一下子就猜出了华的想法。</P>

【非工作时间不回：你是打算，让其余为仙舟作出贡献的人，都一起葬入至忠林吗？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