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时又重复了一遍，“老子给你写的信看了吗？”</P>
“哦，没看。”她就这么敷衍。</P>
这嘴也太毒了。</P>
他气得不行，没办法，自作孽不可活。</P>
他咬牙切齿的想，下一个世界，一定要让她天天求饶。</P>
“那你现在看”，聿时手用力的握她腕骨。</P>
“我不想看”。夏光偏头避开，手上还是被塞进去了纸张。</P>
“不，你想看。”聿时说，“现在，打开它。”</P>
“我不……”</P>
她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P>
别打开，别打开它，你别打开它。</P>
她的祈求没有一点用，“她”还是打开了。</P>
上面写的是——夏光，我讨厌你。</P>
夏光咬了下唇，好啊，聿时，算你厉害。</P>
“这上面的话是你写的吗？”夏光心平气和的和他说，妄图给他解释的机会。</P>
聿时挑了下眉，桃花眼斜睨，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不识字吗？还让我——”</P>
“还让老子教你吗？”</P>
他随即转回话调，真她妈的有病，还非得搞这出。</P>
搞什么，世界崩塌就崩塌，还非得最后搞一下深情告白。</P>
为了搞这个，他还特意去找了文科班的学生，研究了整整两天，这不，刚才还在手把手的教呢？只不过出了点意外，主角提前到场了。</P>
聿时看着夏光一动不动的样子，叹了口气，心情稍微好了点，总算没辜负他几天的操劳。</P>
他刚想说话，冷不丁的被推了一下。</P>
“聿时，我最讨厌你了。”</P>
“我讨厌你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难不成全世界的人都要喜欢你吗？”</P>
聿时怔住了。</P>
这……怎么和他想得不一样？</P>
聿时急忙说：“不是，我……”。</P>
终究是晚一步，少女急急忙忙的跑掉了，他的手悬在了空中。</P>
他站在原地，万物寂静。</P>
眸子被刺疼，抬眸，是粉碎的纸片，他弯下腰拾起一片又一片，小心翼翼的拼凑，凹凸不平的痕迹，隐隐约约几个字浮现。</P>
他艹了一声，谁她妈的偷换了我的纸条。</P>
老子跟他没完！！！</P>
“A-301，滚出来。”</P>
“主人，您找我有事。”A-301小声的询问，虽然它没有身体，但是从语气里面也能感觉到它的拘谨。</P>
聿时大手一挥，打了他一拳。</P>
A-301表示：“好疼，呜呜呜。”</P>
连着打了好几拳，聿时才稍微消了气，冷声道：“给我查查，谁做的。”</P>
A-301哭着说，“您亲爱父亲和您笨笨的弟弟，还有……”</P>
它小心的观察着聿时的脸色，咽了口唾沫，“还有您的竞争对手。”</P>
话音落下去的那秒，噗噔噔咚，A-301心悬着，下一秒就被狠狠握住，那双手，白皙肤色上蔓延着青色血管。</P>
“你让我做这一出干什么？”聿时阴森森的逼问，“A-301，最近你是不是太纵容了，还是我对你太好了？”</P>
命脉被掐住，A-301喘不过气，说话一顿一顿，“咳咳……这是您自己心里的想法，我只是满足了您的需求而已。咳咳……”</P>
身体悬空，他的骨腕处凹陷，缓慢的抬高，“你是觉得我失控了？”</P>
那双眼睛血红，不羁的睨视手下的它，稍有不慎就会杀戮。</P>
“不敢”，它虽然气息微弱，但是还是笃定的提醒道：“您没有失控，反而很理智。”</P>
那双手依旧力道不减，它看见他眼里的怀疑，是那种不可思议的自我怀疑，A-301都要怀疑它疯了。</P>
下一秒，那抹怀疑的身影消失了。</P>
毕竟他可是聿时，A系统的制造者，怎么可能有那种神情？</P>
A-301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它的判断。</P>
“自然，我向来理智。”</P>
话音未落，手松开了。</P>
“主人”</P>
A-301转换了形式，蓝色的液晶显示屏一闪一闪。</P>
“是否选择观看结局？”</P>
聿时抿了下唇，起身走到屏幕面前，面无表情。</P>
屏幕上画面一帧一帧的跳动，从刚才的画面开始，少女逃离，哭泣……</P>
她忍着眼泪学习，独自一人守着黑夜。</P>
高考后她报了很远的大学，几乎隔绝半个地球，而“他”选择了留在原地，“他”一直在找她。</P>
争吵之后“他”没有服软，没有去找她。</P>
聿时按动“结局”，画面出现选择，他停留了一下，指腹悬空，直至眸子里面的红隐去。</P>
滴！</P>
“选择成功”</P>
他看着画面，眸子里翻涌着未知的海域，只是静静的等着海浪。</P>
夏光的大学生活一点也不好，父母去世的打击，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弟弟，她只有她一个人。</P>
大学四年，她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这样子的状态没持续太久，后来她放弃了，放弃了大学，放弃了治疗。</P>
她觉得反正本来也有病，上不上也无所谓，毕竟她的病好不了了，可是她想要弟弟有完整的人生啊。</P>
她只上了一年大学，随即就是打工，供弟弟上学。</P>
后来，她遇见了“他”，那个吻，她亲手给了那个故事一个结局。</P>
原来开头既结局。</P>
以为是倒叙，实则无果。</P>
……</P>
滴滴滴！</P>
“主人，是否选择回归？”</P>
“主人，是否选择回归？”</P>
“主人，是否选择回归？”</P>
聿时沉默了很久，那一刻A-301在他身上看见了落寞，一种被抛弃的落寞。</P>
许久，他张口，“A-301”。</P>
“主人”，机器屏幕声音响起。</P>
“去下一个梦境”。</P>
“系统故障，系统故障，系统故障！！！”</P>
“A-301汇报，由于故事线的崩塌，主角人物产生排斥，拒绝接入。”</P>
聿时皱了下眉，“谁拒绝接入？”</P>
“每一个人。”</P>
聿时：“查一下，这次参加实验的人都有谁？”</P>
A-301：“主角人物都是真人，包括系统自动产生的幕后人物，还有……主人您思维意识产生的人物。”</P>
聿时：“……”。</P>
A-301系统的说：“主人，概括性的解释这次失败的原因是时间线太混乱了，以及人物的觉醒意识。”</P>
聿时不悦的打断，“选择回归”。</P>
“是，主人。”</P>
“但是可能会有后遗症，每个实验体都有，也包括您。”</P>
在它开始说的时候，整个梦境已经崩塌了，没有人听得到。</P>
哈哈，哈，哈！！</P>
沉重的呼吸声，喘息，交织，掠夺理智。</P>
“你是谁？”</P>
聿时沙哑的问，“你到底是谁？”</P>
“你难道不想吻我吗？”</P>
那个声音继续呼吸，“你看，你不一直都在吻我吗？你想要我。”</P>
聿时不受控制的去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理智告诉他，她说的对。</P>
他想要她。</P>
聿时，聿时，小聿同学，……</P>
阿南，我喘不过气了。</P>
你别亲了，别…</P>
你别摸我，别这样……</P>
她的声音在耳边抽噎，颤抖，求饶，甚至是拒绝。</P>
但是他什么都听不到，他喜欢这个声音，还想要更多，想……</P>
啊。</P>
她的一声喘息声让他疯了神智。</P>
下一秒，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