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过街道,走进成锦阁,只见里头的布置和成衣与芙蓉斋一模一样,穿衣的蜡像摆了两排,墙上挂着七八件骑装,一样在正对门的墙上凿出阶梯式内嵌的格子放鞋。
看着自己的创意被剽窃,看着客人们抚摸衣裳时的笑脸,秋昙禁不住握紧拳头,真想把这儿砸个稀巴烂!
“唉,对面的成锦阁关张,这儿的价格便提了一倍,原本想做两件衣裳的,只能做一件了。”
“我原先是在成锦阁做衣裳的,来这儿还不大习惯这家的裁缝,他价格又涨,暂且不做衣裳了。”
两位衣着寻常的小姐从秋昙面前走过,她心里更抓狂,铺子才封几个时辰?他们便提价了,可见要趁芙蓉斋等落难时,把原先烧的钱挣回来。
不成,她得马上把账房保出来,重新开张!
于是她立即拉着绿浓快步走出成锦阁,一面咳嗽一面道:“我得去衙门!”
绿浓拉住她劝道:“秋昙,李太医说你要保重身子,静养数月,不然你的病不得好的。”
秋昙咳得厉害,只得蹲下身,在路边掏心掏肺干咳半晌,绿浓不住为她顺着背,见不远处有个糖水摊子,她道:“我去给你买个雪梨汤解解咳,”说着便疾步去了。
恰好对面容娘领着两三个绣娘从街边过,瞅见秋昙,便摇着团扇,一摇一摆地朝她走近,“哎呀,某些人不该叫官差带走么,怎么在这儿呢?”
一旁的绣娘附和:“寻常人家的铺子犯了这事儿,掌柜的早叫拿去审问了,大约芙蓉斋的掌柜的生得俊,官爷也舍不得。”
秋昙咳得大喘气,抚着胸口站起身,一口唾沫唾在那绣娘脚下,“锦绣坊的掌柜的更生得俊,委身做了人家的外室,所以才能劳动得了衙门的人,来替她清理门户,我们这样寻常人家,怎么比得上!”
容娘等人叫戳中痛处,咬牙切齿的恨恨盯着她,一句话说不出了。
不多时,绿浓过来,将竹筒盛的雪梨汤给秋昙喝了,这才压住咳嗽。
而后,秋昙由绿浓搀着回芙蓉斋,此时日已西山,暮色渐沉,秋风卷着梧桐叶一路飞过临街商铺,停在一双皂靴前。
秋昙望着门前挎刀的三个官差,不由心头一紧。
果然他们朝她走来,向她行了个礼道:“掌柜的,已审出来了,确实你家漏缴了税款,随小的去一趟衙门吧!”
秋昙将最后一口雪梨汤喝完,将竹筒递给绿浓,“别叫小满知道,”说罢便随他们去。
绿浓追上,“官爷,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没有漏缴税款。”
官差抬手拦住她,她大喊着:“我们主子是平南侯府的二爷,你们掂量掂量得不得罪得起!”那官差索性将她一推,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