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和好了吧,二爷怎舍得打秋昙呢?”
“那方才还摔碗碟,还骂混蛋呢,这也能和好么?”翠袖大睁着懵懂的眼问。
“小孩子懂得什么,这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一老妈妈笑道,几人听了,都笑骂她老不正经。
……
此时,万寿堂上首的罗汉塌上,老太太手一挥将个海棠芭蕉叶杯挥落在地,“你说她回来了,怎么回来的?”
“听说是她路上碰见了国公府的三哥儿,他把人带回来的。”
“难怪,”老太太拨拉着手里的红麝香珠,冷笑了声,“她这运气倒不错。”
其实,昨日老太太已派人同衙门打过招呼,若有秋昙的消息不能先告诉秦煜,而是让他们想法子把秋昙放出城去,老太太以为可高枕无忧了,谁知秋昙没叫官府捉住,而是碰见了赵文贤,不然她此时应当在京城之外了。
“秋昙真是个狗皮膏药,总也甩不脱,只怪我顾忌太多,对他们太温和了,”老太太闭上眼,不紧不慢地道。
正蹲在地上收拾碎茶盏的张嬷嬷手上微抖,食指叫碎瓷割了道小口子,鲜红的血珠子渗出来,她立即将手指放入口中含了。
“老太太您是想要……”
老太太取下琉璃灯罩,用金剪子“咔嚓”一声将烛花剪短,“我不能叫她害了煜哥儿,便煜哥儿要因此恨我这个祖母,我也没法子,他日他总会明白我的苦心。”
从前老太太对秋昙都是来软的,只因秦煜太喜欢她,老太太怕做得太过把秦煜伤着,可这下秋昙已成了秦煜身上不得不割掉的瘤子,她这个做祖母的,为了自己孙儿的前途,不得不心狠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