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朱希言在丁管家的陪同下来到袁袭房间,恰好王浩也在,王浩忙向朱希言行礼,四人就在房里闲聊起来。
朱希言向袁袭请教道:“先生,我们此番赴淮南结盟,我先前听人说,淮南地广人众、位置显要;东越兵精粮足、富甲一方;南闽山高路远、瘴气横行。这三者皆是南方大国,请问谁又能是最后的赢家呢?”
“依公子所见当如何?”袁袭见他侃侃而谈,似有准备,便问道。
朱希言立刻精神振奋起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依学生之愚见,淮南南下可主东越,北上可争中原,有王气之象;南闽地处偏僻,鞭长莫及,似乎这两国气运更加长久。”
袁袭又问王浩:“你怎么看?”
“这…”王浩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不过他依稀记得历史上好像东越更长久,可又说不出什么理由,便道:“公子所言极是,不过属下还是觉得东越要久些。”
“哦?”朱希言立刻脸色一红,显得有点挂不住,“王录事何出此言?”
“这…”王浩一时无法辩解。
袁袭笑道:“不错,我料气数更长的必是东越无疑!”
“为何?”朱希言诧问。
“公子,淮南虽强,乃四战之地,不利于守;南闽虽大,却地贫人稀,实力积弱,加之内乱不止,早晚必被东越趁虚而夺!”
“哦?如先生这般说,东越似乎早晚会统一南方,北向争霸喽?”朱希言似乎还不服气。
“恐怕不会。”袁袭起身望向窗外,“北向争霸谈何容易?我们南方政权终究是昙花一现、不能长久,当今四海之内,能够一统华夏的唯有中原!”
众人默然不语,王浩不禁对袁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下午船队驶出清阳河,来到万里长江之上,只见江面开阔,水流湍急,军士扯起风帆,大船疾速顺流东下。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晚,大船靠岸停泊,柳校尉安排人手上岸警戒。
夜已深,王浩却怎么也睡不踏实。半睡半醒间,忽听见岸上响起嘈杂声,接着刀剑的碰撞声、利箭的破空声不绝于耳。他赶忙跳起来奔向甲板上,却见甲板上的军士已乱成一团,遥望江岸,只见坡堤上涌出大批黑衣人。
“不好!有人偷袭!”柳校尉边喊边向船舱奔来。
林升大叫一声:“随我来!”说罢拔剑从船上飞身跃下,众军士见状立刻随他下船冲向岸上。
“活捉朱希言!”
“捉朱希言者重重有赏!”
黑衣人高喊着冲下坡堤,手中刀剑在月色下寒光闪烁。
“柳校尉莫慌!速速迎敌!”王浩大叫道。
柳校尉听罢又转身跑向船头,只见箭矢如飞蝗般射向船上。
“起锚!”柳校尉大叫,立刻有军士跳下船拔锚。
大船很快离开岸边向江中驶去。王浩无奈的看着岸边,只见林升和众军士正与敌人奋力厮杀,将敌人死死的抵挡在江坡上。不过王浩心中也清楚,敌情不明,为了确保袁先生和二公子的安全,眼下除了开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船到江心,厮杀声渐渐远去。柳校尉到舱中护着袁先生和朱希言来到甲板上。
朱希言吓得脸色惨白,袁先生叹道:“唉!未曾想还是走漏了风声。”
第二日中午,大船抵达庐州城外码头。庐州乃淮南大州,向来驻有重兵,船一靠码头,袁先生即命军士上岸递交书信。一个时辰后,大批淮南军士来到码头边,随行的还有两辆马车,袁先生带领众人上岸,并和朱希言分乘马车向庐州府衙而去。
到了府衙,庐州刺史李成嗣出门迎接,将袁袭一行迎入,随行军士先行赴馆驿。当晚李刺史设宴招待众人,晚宴结束后众人回馆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