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而看,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而有些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
因此,牢房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孙根源看到如此,知道这间牢房,恐怕就是他们兄弟三人今后的住所,环顾四周,孙根源三人很快便整理好稻草,铺在一起,三人就这样躺在上面,全然没把如此环境当回事,说起了各自许多的故事,直到三更,就这样,三人在稻草堆上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狱卒便过来打开牢房,将囚犯全部带到监狱的空地之上,每一名囚犯脚上都带着脚镣,只有孙根源三人未印囚子,没带脚镣,慢慢,将近四百余名囚犯全部来到牢场空地,瞬间本就空旷的场地,一时间被囚犯扎堆或零星的遍布。
这时,典狱长田顺典来到牢墙高处,俯视着众人,在人群中找到了孙根源三人,心中冷笑,手里拿出一个蹴鞠,他决定给孙根源来个下马威,因为在这个牢场内,别无他物,囚犯们唯一的乐趣,就是一起踢蹴鞠。
田顺典低头看着脚下整齐摆放的四个蹴鞠,一脚踢到一旁,然后手上用力,猛的挥动臂膀和手腕,将手上的蹴鞠扔到了人群中央,他知道,为了争抢这唯一的蹴鞠,囚犯们绝对会大打出手,而事实也是如此,很快,囚犯们便为了这个蹴鞠,大打出手,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很快便成了一场群殴。
看到场面如此混乱,孙根源领着徐福和张民退到一旁,冲过来攻击三人的囚犯,皆被徐福和张民三拳两脚打到一旁,倒地不起。
而此景,牢场内的众多狱卒却视若无睹,眼看牢场两帮人打的越来越凶,场面已然有些失控,牢墙上的田顺典看到如此,才转头对着一旁狱卒下令:
“去,敲响狱钟。”
“是,田大人。”
狱卒转身走到一处钟楼,此楼内挂着一口大钟,来到钟旁,狱卒用力晃动着圆木,不断的撞钟,接连撞了三次,方才停手。
狱钟长鸣,响彻牢场,在空地不断互殴的囚犯听到此音,纷纷停下手上的攻击,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孙根源看到刚才还在大片互殴的众人,此刻全部蹲下,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可看到如此阵势,三人还是和众人一样蹲下抱头。
田顺典看到昨天还叫喊着的孙根源,此时蹲在自己的牢场,脸上挂着得意,不禁露出微笑,但是在这凶神恶煞的脸上,此时的微笑却显得有些狰狞。
在牢场中,一名体型微胖的囚犯,被刚才的钟声震的有些发呆,却没有及时蹲下,等他反应过来,所有人已经蹲下,只剩下他自己站在原地,于是这名囚犯赶紧向下蹲去,就在他蹲下不到一秒的时候。
“嗖”的一声。
一把飞箭破空射来,径直射在了这名囚犯的心脏处,那名囚犯低头看着射在自己左胸的箭,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没待他蹲下,便重重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一众囚犯看着如此,没人做声。
看着倒下的囚犯,孙根源转头抬眼,看向高在牢墙之上的典狱长田顺典,他知道,田顺典用这样的手段,向自己展示着他的权利。
看着一众囚犯,如同蝼蚁般蹲在地上,田顺典满意的转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狱卒拿走蹴鞠,吹了一声哨音,让众犯人起身,将牢场打扫干净,就这样,四百余名囚犯,打扫着牢场,孙根源几人也被分配了任务。
到了午时,一众犯人将牢场打扫干净,那名被射杀的囚犯尸体也被运走,淌出的血水也已经被擦拭干净,仿佛之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狱卒抬来了几口大缸,里面装着中午的伙食。
就这样,一声哨响,一众囚犯排好队伍,井然有序的到大缸前领饭,孙根源几人很快来到前面,只见狱卒给他一个破碗,随后用着一个破旧的葫芦瓢在缸里舀出食物,很快就倒满一碗,低头看着碗里,孙根源才看清,这已经破了一边豁口的破碗中,只有零星几粒米,白白米汤中轻飘着两片菜叶。
看着手中的午饭,孙根源抬头看着狱卒:
“干了一上午,这就是我们的午饭?”
狱卒把他推到一旁,继续为下一个人打饭,一边舀饭,一边冲着孙根源回道:
“在这里,这就是饭,要吃就吃,不吃就饿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孙根源盯着狱卒,右手攥拳,便想打在这个狱卒身上,就在这时,忽然过来几名狱卒,手持兵器弓箭,只要孙根源动手,他们便可当场射杀,看到如此,孙根源看了看徐福和张民,心道自己绝不能如此丧命,于是拿着破碗走向一旁坐了下来,看到如此,几名狱卒方才散去。
徐福二人也打完饭,来到孙根源身旁坐下,兄弟三人就这样喝着清汤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