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杨晔右手两指作剑而挥,水杏剑气和那本萦绕的黑韵似那云海翻腾,一道带着黑韵的青色剑气就射杀向了那老僧和杨明宇。
老僧也不做忙,依旧双手合掌,周遭五丈若隐若现一个金色佛陀。杨晔则两手越挥越快,水杏在周身也如一条青眼黑龙,每一次挥出去的剑气砍到那佛像上时,都清晰的会传出声响,明明就只是虚无剑气所形成的剑,明明就是无上佛法铸就的禅,两者都像是真实存在般,斑驳交错。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啊,施主。”那老僧低声说道,口中似乎诵起经来。
杨晔闻言,突然伸手握住飞剑,黑气翻涌,犹如手持一龙之首,剑指老僧,说道:“你何尝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凭什么劝我向善!我有一剑,自两年前过毒于水杏后一直未用,今日,我就要让你看个明白,什么叫做。”
“佛不渡我!”
说罢,只见杨晔持剑如流星而下,漫天黑气浓缩如,一条实质黑龙,两眼冒着青凌厉光,周遭飞沙走石,地上有些个的残肢流血也都被卷入了这空中。只见那黑龙咆哮而吟,口中一点青芒昼现,在碰到那具金佛神像时,老僧口鼻眼耳七窍竟然渗出血来,本也实质化了的佛像影影约约也出现了万道细缝。
杨晔乘胜,大喊一声道:“给我破!”随着全身剑意泵发,只见那佛像瞬间支离破碎不复存在,而那老僧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只是一瞬,杨晔便已手持水杏,剑尖直抵这僧人额头,剑锋也都碰出了血来,可见,杨晔如果再稍用力前进几分,这老僧就真的立地成佛了。
“施主剑道浑然自成,想不到走的竟然是…,哈哈,老衲有生之年能看到慧聪师叔说的择天之人,足矣足矣!”老和尚自顾自的说着,可杨晔却也不打算再动杀心了。只是转身朝那在惊愕中的杨明宇说道:“你最好在我还没改变主意前,带着杨木头回宗去诊治,但我要说的是,今日罗成之事,还有我需要知道的一些事,来日,我定上温瑶剑宗讨个明明白白。”
杨晔也再懒得理会他们,转身收起水杏后,抱着罗成的尸首就朝那武京城走去。而杨明宇也跟丢了魂似的,跟龚老借了马车后就带着还昏迷杨明辉走了。只剩下龚公公和那个叫世昌的小兵,跟那盘坐在地上的老僧三人。
“龚老,那我们接下来如何?”一开始被龚公公丢到旁边后,就一直躲着的世昌走了出来问道。龚公公随手指着地上一具温瑶剑宗弟子的尸体说:“这可不就是凶手吗?你把他头捡着,天色也不早了,杀个人,咱们也该回了。”“杀个人?”还没等世昌多想,只见那龚老以气驱剑,将地上一把温瑶剑宗弟子的剑使飞了出去,一把就穿过了那本闭目调息的僧人。
世昌一脸惊愕,龚老却是淡淡道:“比起那小家伙的飞剑,还是差远了呀,要不是这老秃驴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这小把戏怕是近不了身。”那僧人闭目中本也察觉到了杀机,可就是一股阴寒让人迟钝了这么一瞬,那飞来的利剑便就透过了他的胸膛,而那僧人,怎么都没想到会死在这龚老手里,明明就是那个人,通知他来的呀。
而武京城边的一座山上,杨晔将罗成和他的秋刃葬在了一条小溪边,看着周边武京才特有的樱花,杨晔内心尽是落寞。
傍晚,回到烟花巷柳叶楼的杨晔,今天那老板柳娇娘出奇的没开门做生意,连跑堂招呼的伙计和平时住在这的姑娘都似乎不在,只留下了翠云和莲花还有她自己三个人,杨晔跟个没魂人似的,进门后就上楼去了自己常用的阁楼包房。
不一小会,两个丫头就将温酒热菜送了上来,看来事先就一直备好了。
柳娇娘看着眼前这个平时一直放荡不羁的公子哥,看着他一杯接一杯还觉得不痛快,直接拿起酒壶仰头就倒的样子,轻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都道江湖好。
那一夜,武京城柳叶楼,有人就着一壶温酒,哭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