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家人，白初对太过狂热且没有由来的崇敬和追捧从来都很不喜欢。</P>

他打断了张海客的宣誓，问了个他现在最好奇的问题，“你的脸是怎么回事？”</P>

这张脸绝对不是张海客本来的脸。</P>

“你们应该已经见过这张脸的主人了吧？”</P>

张海客摸了摸自己的脸，“或许还不止一次见过。”</P>

“你也见过？”</P>

这人也见过齐羽？</P>

“自从你们出现之后，我们就知道了。然后跟着你们见过了他，很多个他。当吴峫开始在道上活跃的时候，我们的人就发现他同时在不止一个地方活动。”</P>

张海客笑道，“所以我们就去深入调查了一下。”</P>

深入调查的方式，自然就是成为那个人。</P>

然后，他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我们做的事，比你们想象的要多。”</P>

白初笑了下，手搭在张启灵的手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P>

“你很久之前就发现我们了吧？现在才登门，是在确认阿朝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还是确认他够不够格成为你们的族长？”</P>

白初他们接到解九爷的信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再隐藏过他们的行踪。</P>

前两年，他们确实不够出名。</P>

但后来张启灵的名头在道上那么响亮。</P>

张海客他们不至于现在才找上门来。</P>

就算是需要确认身份，也不至于那么久。</P>

现在才登门拜访。</P>

只有一个原因。</P>

那就是他们还在估量张启灵的价值。</P>

看张启灵值不值得成为他们的族长，值不值得他们跟随。</P>

对于这个，张海客倒是没有找借口说什么。</P>

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P>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果我们随随便便就贴上来，你们也会觉得我们别有用途吧。”</P>

“你就算现在来，我也觉得你别有用途。”</P>

白初道。</P>

张海客：……</P>

这天可真难聊。</P>

“族长也是这么想的？”</P>

张启灵道，“我不信任你，也不信任你背后的人。”</P>

白初被逗笑了，“听到没，他不信任你们。”</P>

张启灵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有能把人噎死的本事。</P>

对张海客来说，白初是半道跑出来拐走他们族长的来历不明的野男人。</P>

对于白初来说，张海客何尝不是心怀叵测想要勾搭张启灵的坏家伙。</P>

张海客摸索着手里的水杯。</P>

似乎对张启灵的反应有了预感，没有丝毫的慌乱，</P>

“族长，你的记忆还好吗，还记得张家的责任吗？张家的溃散不是偶然。”</P>

张海客不是傻子，既然张启灵那么信任白初。</P>

他硬要把他们拆开，没准张启灵鸟都不鸟他。</P>

还不如使用迂回战略，对白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P>

张海客的目光落到了白初的身上。</P>

“我们没有要和你抢人的意思。我们是来帮你的。弄垮张家的人比你们想的要厉害得多，你一个人保护不了他。我们的目的和你是一样的。”</P>

张家人都有一种让人惊恐的执拗在身上。</P>

那种不达目的誓死不休的执拗。</P>

白初没回答张海客，而是扭头去看张启灵。</P>

让张启灵做决定。</P>

说到底，张家人想要的是张启灵。</P>

他需要知道张启灵是怎么想的。</P>

决定也要张启灵自己做。</P>

无论张启灵做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会支持他。</P>

“我不信任你们。”</P>

只一句话。</P>

断了张海客剩下的所有话，</P>

无论张海客说了什么，不信任就是不信任。</P>

张海客看向白初，似乎想让他说说话。</P>

他们那么一群忠诚的下属，一看就很好用啊。</P>

白初怎么可能会帮着外人否定张启灵的想法。</P>

他耸耸肩，做了个请的动作，“你们族长的话你也听到了，乖乖听你们族长的话，走吧。”</P>

继拳头硬了之后。</P>

张海客觉得自己的牙也痒了。</P>

他恨这个只知道听他们族长话的家伙。</P>

一点儿用都没有。</P>

情侣狗都该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