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瞧着一向老成的小主子此时就和一个毛头小子般忍着笑意说道“老奴已经给那位姑娘净了身子,只是那姑娘的衣衫已经湿了怕是不能再穿,一时半会也不会干,这府中也没有适龄女子的衣衫,小主子您看?”
纪周神色尴尬了下,只见他神色有些躲闪的说道“既然这样,不如就穿我的衣服吧!事权从急!”
纪周知晓陈嬷嬷曾经可是宫中的女官,后来到了母亲身边侍奉,更是重规矩的紧,生怕自己所言会让陈嬷嬷反对。
不想,陈嬷嬷听后不仅仅没有反对的意思,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纪周觉得陈嬷嬷本就这样打算的。
“那老奴这就为那姑娘换上小主子您的衣裳!”说着,房门啪的一声在纪周的面前合上,纪周眉宇间带着疑惑,为何陈嬷嬷这话听着有些怪异呢。
等陈嬷嬷给偲茶换了干净的衣裳,扶伤太医也赶来摄政王府,此时扶伤太医正被两个侍卫给架在胳膊上,等落地后更是吓的腿脚发软。
“大人啊,您哪里受伤了?”扶伤太医在纪周面前不敢抱怨,连忙伸出手来准备给纪周把脉。在扶伤看来,这侍卫如此着急,定是因为摄政王受了重伤。
纪周一弹胳膊,躲过扶伤的靠近,直接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不是本王受伤,你的病人另有其人!”
扶伤愣了下忙跟了进去,一直走到房间最里面,瞧着那落下的床帐扶伤做好准备自己要面对一位重伤的病人。
只见纪周背过身子将偲茶的胳膊从床帐中拿出,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下扶伤。扶伤一瞧那只手就知道这乃是个女子,心里诧异不已,究竟是何女子竟然敢睡摄政王的床榻。
好奇归好奇,身为医者扶伤连忙走上前去把脉,只是在他的手触碰到女子手腕的时候,他感觉到摄政王的目光似乎突然闪过杀意。
扶伤把脉不过一瞬,然后转过脑袋不可置信的盯着纪周“大人让我来,是给这姑娘瞧风寒的?”
“她得了风寒?可严重?赶紧医治!”纪周冷冰冰的命令道。
扶伤心里有了些火气,只是瞧着纪周投来的目光,扶伤还是屈服在纪周的威严之下,若是旁人他早就甩袖而去,他扶伤哪里有这样的闲功夫,连风寒这种小病也要自己出马。
“并不严重,我开几副药,过会将药煎好喂她喝下!”扶伤写了方子,直接迫不及待的离去。他不敢对纪周耍脾气,但走到门外却对着摄政王府的侍卫说道“今后别什么小毛病都找我来,这燕京又不是没大夫了!”
两侍卫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扶伤太医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样子是怎么了。
纪周拿着方子就让下人抓药,等陈嬷嬷端着煎好的药送入房间的时候,纪周已经坐在椅子上很久了,他就这样瞧着偲茶,脑海中空荡荡的什么想法都无,可这样瞧着又不觉得丝毫的无趣。
“小主子,药已经煎好了,还有些烫,凉一会?”陈嬷嬷说着就端着药站在一旁,陈嬷嬷的想法很简单,这府中都是大男人,如今这姑娘生病了,喂药这种事情自然是自己来做。
一只大手将陈嬷嬷的药碗给接了过去,陈嬷嬷诧异了下,她本以为小主子喜欢这女子,可现在瞧来怕不止喜欢这么多。
“这姑娘是哪家小姐啊?小主子准备何时上门提亲啊?”趁着药还烫的功夫,陈嬷嬷不禁八卦起来。
“提亲?提什么亲?”纪周不解的问道。
“哎吆,我的小主子唉,您可不能学那些负心汉啊!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您不能这样啊!您瞧瞧这姑娘,生的那是貌美如花,这样的姑娘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您可不能负了人家啊!”陈嬷嬷吓的捂着胸口,就差眼泪都要出来了。
纪周此时才明白陈嬷嬷此话何意,纪周冷汗都要下来了,这话若是旁人说他早就要骂人了,只是陈嬷嬷不比他人,纪周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嬷嬷,这只是个小丫头,我瞧着她可怜才出手相救!您想多了!”
“老奴想多了?”陈嬷嬷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小主子不是想做负心汉,是小主子还没开窍,陈嬷嬷心里那是愁的呀。怎么小主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到了这人生大事上简直就是一窍不通呢。
“小主子啊,您对这位姑娘如此关心,定是喜欢人家的,既然喜欢那就要早早出手,不然小主子您定是要后悔的!”陈嬷嬷苦口婆心的劝道。
纪周半个字都听不进去,毕竟陈嬷嬷因为自己的亲事说道自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淡淡的回道“这小丫头狡猾着,这样的小丫头我怎么会喜欢,嬷嬷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陈嬷嬷被纪周这话给哽的心头着急,却也明白感情的事情外人也帮不了什么,只能一边朝外走一边大声自言自语“这人啊,就是瞧不清自己的心意,这喜欢人人家又不是什么丑事!唉!”
当陈嬷嬷离开后,纪周也是无奈摇头,他瞧着躺在床上的偲茶,明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怎么嬷嬷会多想呢,难不成自己真的对小丫头太好了?纪周暗自摇头,罢了,小丫头今日可怜的紧,对她好些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