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P>

林妮塔的手指戳点着玻璃，语气激动地说道：</P>

“醒了，书婳醒了，你快看！”</P>

刘斯利顺着林妮塔的视线望去，果然见到陈书婳的眼睛在缓缓眨动。</P>

“叫医生，我去叫医生！”</P>

话音未落，他便撒腿跑开了。</P>

几名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进入病房对陈书婳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检查。</P>

不一会儿，几人推着陈书婳的病床从病房出来。</P>

刘斯利和林妮塔迎了上去，另外四人远远站在原地，打电话的打电话，拍照的拍照。</P>

“医生，她怎么样了？”</P>

一名医生伸手挡了挡围上来的两人。</P>

“病人已经苏醒，并且生命体征恢复平稳，可以转到普通病房。”</P>

病床上的陈书婳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P>

可是她仍竭尽全力转动眼球去看两人。</P>

但刘斯利很快意识到，她不是在看自己和林妮塔，而是想要看她的哥哥。</P>

刘斯利恳求道：“各位，能否推到门口，让她看一眼她哥。”</P>

方才答话那名医生顿了一下，还是默默地朝其他几人点了点头。</P>

远远地看着全身缠着绷带的哥哥，陈书婳干涸的眼眶中顿时盈满泪水。</P>

“行了，别让病人的情绪有太大起伏。”</P>

医生挥了挥手，陈书婳被径直送往单人贵宾病房。</P>

在得到医生的准许，换上隔离服、戴好口罩后，刘斯利和林妮塔终于可以探视陈书婳。</P>

“刘斯哥哥，小妮姐……？”</P>

陈书婳转动眼球看着他们，说话时气若游丝，仿佛费了很大力气。</P>

“书婳，是我和小妮。你不要太费力了，好好休息。”</P>

眼泪蓦地从陈书婳的眼角滑落。</P>

她动了动手指，有伸向刘斯利的趋势。</P>

刘斯利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手背上的留置针。</P>

“哥哥他……他是不是伤得很严重？”</P>

刘斯利强撑起笑脸，“阿生也很快会像你一样醒过来的。”</P>

说完，才后知后觉陈书婳根本就看不见自己口罩下的表情。</P>

陈书婳的喉咙动了动，“真的吗？</P>

我记得哥哥，哥哥在车祸前，把我护在身下，我……”</P>

她再度哽咽，连话都说不下去了。</P>

刘斯利语气温柔地哄道：</P>

“书婳，不说了不说了，好好休息。我们会帮你看着你哥的。”</P>

可是陈书婳用力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松开。</P>

“刘斯哥哥。”</P>

陈书婳忽然目光哀戚地看着他。</P>

“我爸呢？”</P>

“陈叔叔，还有莫姨，他们很快就来了。”</P>

陈书婳沉默片刻，才继续道：</P>

“我要劝他自首。”</P>

刘斯利和林妮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P>

“你……”</P>

陈书婳吸了吸鼻子，“哥哥全都告诉我了。”</P>

刘斯利无言，只是稍加用力地握紧那只纤瘦的手。</P>

“刘斯哥哥，你说……爸爸会去自首吗？”</P>

我已经劝过了，请他自首，唯有尽可能赎罪，再有可能重新成为你们尊敬的父亲——</P>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但刘斯利还是忍住了。</P>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刺激陈书婳。</P>

只好苦笑着答道：“你是他的女儿，或许他会听你的。”</P>

林妮塔侧头看了他一眼，听出了他话语间并未抱有期望。</P>

“书婳，你还记不记得，车祸前，你和你哥都谈了些什么？”</P>

他本不想在陈书婳刚苏醒时便追问这种问题，可是眼下似乎是最好的时机。</P>

倘若等到其他人都到医院后，尤其是陈可适，说不定会对他们的见面加以阻挠。</P>

陈书婳的眼珠微微一动。</P>

“我告诉哥哥，我知道谁和爸爸……”</P>

啪——</P>

“书婳！”</P>

她的话被门口处传来的开门声和说话声猝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