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者，起初将自我意志分割成三份，继而再次分割，重复进行，直至意识崩解，由导师再度塑造，反复进行，创造出可以自由对话的数百人格。”</P>
“御灵者，说起来倒是简单一些。”楚岚轻笑一声，看向面色发苦的牟春秋。</P>
“不需要承受痛苦，忍耐虚弱，强撑清醒，只要学会‘进食’就好，吞并灵物的一切，在意识的领域互相搏斗，最终获得胜利。”</P>
“哪有那么容易。”牟春秋叹息着，“每一次都要全力以赴，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活着，自己不再是自己这种事，就算经历再.......”</P>
牟春秋面色微变，停下了话语。</P>
“是啊。”楚岚微微颔首，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而后，它看向苦笑的男子，“你现在，究竟还有几分牟春秋的意识呢？”</P>
牟春秋憨憨一笑，却不曾言语。</P>
楚岚神态自若的转过头，依旧是那副微笑的样子。</P>
‘牟春秋’心中微松，对方需要一个人来证明自身反击的正确性，在这个角度上，只要自己依旧持有这份记忆，对方就绝不会——</P>
噗呲。</P>
‘牟春秋’的眼眸逐渐黯淡，脑袋一侧有一点微小的血洞。</P>
楚岚收回手指，表情看上去却有些呆滞，它怔了片刻，深深的垂下头，双手不由抱住膝，面部贴在了膝盖上。</P>
“...................”</P>
远方有一道虚影遥望着这边，冰冷的眼眸中不带有一丝温情，它低下头，手中的笔一动，在纸上写下最终的评语。</P>
（‘楚岚，性情冷漠，行事狠辣，是天生的侩子手，可以利用，不值得付出，建议保持关注，必要时予以击坠。’）</P>
它的笔一顿，犹豫片刻，再度写下一句。</P>
（‘异类之道，会加重主体原本的负面情绪，危害极大，建议予以取缔，永不录用。’）</P>
‘考官’手臂一震，笔纸在空中消失，它扫了眼远方，身影随之缓缓消去。</P>
而在原地，楚岚久久没有动作，只是单纯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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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刻的联邦中，早已掀起了轩然大波。</P>
在众所关注的一期生试验中，那些原本表现良好，甚至让人们几乎遗忘了他们原有身份的人们再度见识到丑恶的一面。</P>
无论是哪一队，哪怕原本还是一派和谐，但当出现丰厚的利益后，每个人都毫不犹豫的对身边之前还合作良好的‘同伴’下手。</P>
而且，人们还总结出一个极为‘讽刺’的规律，越是优秀，受到的袭击越多，在那一刻，甚至产生了数人一同袭击同一个人的情况。</P>
无视人类的立场，无视亲密的关系，只要有利益可求，便会毫不犹豫的下狠手，这样的一幕幕画面，令联邦的民众既陌生，又恶心，同时，心底还有一丝胆寒。</P>
仿佛在那一刻，这些人就成了为利益而活的动物。</P>
顷刻间，抗议的浪潮汹涌而至，人们面带愤怒，一致反对起这所谓的异类职业。</P>
一直以来，纵然私下里有少许斗争，但总体而言，联邦人们都处在一个和善的环境中，在他们的思考中，外面且不提，至少在联邦内部，大家都是一样的，可以信任的同胞。</P>
然而，那种赤露露的姿态，却让他们感到了分外抵触。</P>
“撤销联一学院，将凶手绳之以法，还联邦一个安宁。”</P>
“异类职业是邪道，是比历史上的一切邪门职业都更能彰显那种恶意的存在，应当立即封存，永不录用！”</P>
“参与的部门高层都是蠢货，竟然任由这种东西诞生，必须追究责任。”</P>
在各种各样的口号下，人们走上大街，大声发出自己的主张，其中有普通联邦市民，有异界行者，有部门底层，也有刚刚迈入修炼大门的新丁。</P>
为了心中的正义，他们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齐力声讨着这份不公。</P>
而面对这种情况，诸多部门都陷入了静默状态。</P>
哪怕是平日最早有反应的政法部，或是专注于营造联邦形象的外事科，此刻，都闭上了嘴，它们明白，这次的浪潮暗暗指向的矛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为联一院站台的那位。</P>
民众们也并未说出那个名字，只是一昧的要求给出一个答案。</P>
然而，即便是它们中最坚决反对的那部分人，所想要的，也只是那人的一个道歉，只要这样的话，它们也就会止住话语，不再多事。</P>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但我只会说一句话。”</P>
迎着众人眼中暗含的期盼，那道身影在空中出现，那仿佛苍天般的蓝色眼眸扫视着下方，样貌看上去显得分外淡漠。</P>
“此事，绝无商议空间。”</P>
“异类职业将会以此为根，再度孕育新的果实，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P>
“...............”众人一脸茫然的望着那道身影，心中则产生了一股陌生感，那个人.....究竟是谁？</P>
它们下意识的在心底反驳了对方的身份，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别人假扮的，一定是自己听错了。</P>
“异类职业。”安德里眼神冷漠，“绝不会消失。”</P>
话语落下，那道冷峻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P>
人们呆在原地，半响后，人群中响起几道哭声，修为较高的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沉重，这样一来，看起来确实无法再更改了。</P>
表面的抗议结束了，但是，人们用自己的行动继续着抗议。</P>
这一次，哪怕那个是它们曾无比敬爱的身影，它们依旧不再服从，一切想去联一院的人，都会被所有人排斥，没有人会主动抗拒这种行为。</P>
因为，这是群体性，大范围，社会性的规则，人们以自己的意志定下一条规则，敢于违抗的人，自然会被视作非人。</P>
人们在无声的宣布，既然打算成为异类，那就从人的队列中离开，它们不欢迎那种人。</P>
一时间，第二批入学之人的数量大大减少，甚至连续几天都只有个位数不到，原本投入大资源的几大部门纷纷退出，原本声势浩大的联一院顿时被人们刻意的忘却。</P>
一场‘闹剧’在人们的心中暂时划上句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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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休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榜单，那是由无数文字和虚线组成的屏幕。</P>
身侧是比之曾经更加强大的身影们，学员们炯炯有神的看向前方，暗自搜寻着自己的成绩位置。</P>
齐休也是一样，尤其是他还曾和某个家伙打过赌，说起来，时间还真是快，自那之后，那个恶魔也遵守承诺没有来骚扰自己。</P>
他暗暗想着，眼珠不由一凝。</P>
找到了。</P>
只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变得沉重。</P>
齐休，376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