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2、龙华三度(祝大家万事顺利!)(1 / 2)

<b>inf</b> 云层缥缈,霞光绚烂。

玉柱金阶之上,重楼大殿之中。

若有似无的一点点法性,被一股股大誓愿力裹挟着,在纱幔重重的金殿里,投寄下一个个僧侣、阿罗汉的虚影。

诸佛弟子的投影面目五官模糊不清,唯有眉心流转的些丝法性,真实无虚。

正因此间有诸负有法性的佛弟子们坐镇,使得这原本威严堂皇的殿堂,也被渲染作了佛陀的殿堂,如同佛门传说之中,三十三天里的‘兜率天中弥勒内院’一般。

苏午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走入金殿之中。

金殿大门对面,宫殿尽头之处,一层层如轮般的脉络被云气簇拥着,徐徐旋转着,向外铺展开去。

那重重脉轮之内,浩荡国运汇集流转。

国运冲击涌荡之地,便似有一座座山峦、一道道江川来去纵横,诸山峦江海居于重重脉轮之中,如金沙一般的未名事物在重重脉轮间涌动着,那散发出璀璨而永恒气韵的‘金沙’,最终勾牵着诸重脉轮,令诸重脉轮同心旋转,最终归合为一——

巨大的金轮悬滞于宫殿尽头,云层之顶!

缕缕金沙向下倾洒,刹那间铸炼成盘绕金龙的宝座!

宝座上,一满面皱纹、头发斑白,但身着龙袍,贵不可言的老妪形影,一时若隐若现。

老妪垂目看向了苏午,面上笑意隐隐“你可愿入弥勒内院否?”

“入弥勒内院,许你未来佛之尊位。

自吾以后,你居弥勒内院。”

伴随着那老妪的询问声,盘坐于大殿云层之中的一个个僧侣,俱向苏午投来‘目光’,跟着那老妪一齐向苏午询问,邀请他加入弥勒内院。

御座之上的老妪投影,应当就是那位在现世似已了无痕迹、实则今时的大唐,处处皆有她造作过的痕迹的‘则天大成皇帝’、天后——武则天!

而苏午闻听武则天投影、诸怀有法性之僧向自身的询问,他抬了抬眼皮,摇头道“不愿。”

老妪对于苏午的回应,似乎也有预料。

她神色依旧慈和庄严,笑着道“伱既然不愿,便请暂且退下罢。

待有朝一日,你愿意拜入弥勒内院之时,自有莲台接引你来——弥勒内院,依旧为你虚位以待。

且去吧……”

老妪挥了挥手。

盘坐于云层之上的诸多僧侣,便各自转回身去,不再看苏午,他们双手合十,齐声宣诵“当来下生弥勒尊佛……”

此时,顿有一股浩大气韵朝苏午铺压而来,将他直往金殿之外推去!

苏午神色不改,一道道猩红螺纹从他周身盘绕扩张向四面八方,那朝苏午铺压而来的滚滚气韵,尽被‘元皇之肠’当场裹挟了,瞬间吞吃个干净!

他在金殿之内,未曾挪动一步!

但整座天宫金殿,及至诸般美轮美奂之景象,于此刻猛然间倾塌,显现于金殿里的诸道投影也瞬间化作一个个荧荧光点,投入不断崩塌的宫殿尽头那重又散开的一道道轮脉之中,当场就要消去影踪!

今下若让他们消散影踪,再遇到他们,便不知要到何时了!

机会得来不易,苏午自也不肯就此任凭那疑似则天投影的存在,及众多根脚未名之僧侣,就此不见影踪——

从他周身扩张出去的猩红螺纹,在这个刹那陡然由虚幻的螺纹符印,变作了实质——猩红色长满烂疮的肠道条索,散溢着令一切不断轮转的诡韵,骤然间浮显于此间,将整个崩塌的天宫金殿都裹挟了进来!

一瞬间崩塌去的一切,又在刹那间被堆叠完整!

所有投入重重轮脉内的光点,陡然化作一道道莲花,被轮回诡韵强行‘轮转’出了那国运金轮之中,在巍巍金殿中化作身怀法性、面目模糊的诸僧形影!

苏午抬目看向御座之上若隐若现的龙袍老妪。

那老妪垂着眼帘,神色无喜无悲,未有作声。

他则在此时向那老妪直接问道“尊驾可知——‘不空和尚’身在何处?可在当下诸僧之列?

‘善无畏和尚’又是否置身于这弥勒内院之中——阁下,究竟有怎样谋划?可知今时情形,早已不容许你来挑动国运,逆乱生死,乃至化自身为佛?”

“朕不曾为不空授记,不空和尚今在何处,朕躬不知。

至于善无畏僧,朕躬为之传下‘金刚界曼荼罗大法’,他已是弥勒内众,但今之去向,朕亦不知。”金座之上的老妪缓声言语着,她置身于三清之肠的裹挟之中,并未有任何挣扎。

但她对于苏午的诸多提问,亦只是选择性地回答了其中一二个,其余并不作任何回应。

这个老妪终究只是‘天后’的一道投影而已。

‘天后’在此处或许有重要布置,是以不会轻易舍弃她的投影,及至诸僧人投影,但一旦苏午触碰到其根本利益之后,其亦必有壮士断腕之决意。

苏午闻听‘则天老妪投影’所言,眼中神光闪动,接着问道“不曾为不空授记此言从何说起?

不空和尚入慈恩寺以后第二日,即得准运,往大雁塔中修行。

彼时的雁塔,莫非不在尊驾的掌控之中?

当时我与不空和尚同至‘弥勒内院’,亲见阁下显女相弥勒,为我与不空授记——莫非阁下要说那个女相弥勒,并非阁下所化之相?”

老妪对苏午的问话摇了摇头“朕确曾引你入弥勒内院,亦确曾接引不空往弥勒内院来——但你当时回应与如今一样,不愿受记,拜入弥勒内院。

而那不空僧侣,只在兜率内院里稍作停留,便又自去——不知其所踪。”

苏午皱紧了眉头。

当时他与不空确实同至弥勒内院,然而在则天老妪投影口中,却变成了不空和尚只是在弥勒内院中稍作停留,便即不知所踪——这中间又生出了怎样变化?‘变化’是在具体哪一个时刻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