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知道了(2 / 2)

他怒不可遏将姜汤打翻,曾经执笔审判过无数凶恶囚徒的手,这一次,猛地掐住了虞秋秋的脖子

“我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你不知道”褚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两人距离之近,虞秋秋甚至都能从他的瞳孔里看清自己的倒影,她静静地不做挣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三。”

褚晏愣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女人居然不狡辩还有,她在干什么

“二。”

褚晏眸中燃烧的怒火产生了片刻的停滞,就这么一瞬,眩晕的感觉便潮涌而来,重新占领了高地。

“一。”

音落,凭借一腔怒气支撑回来的身体,徒然倾塌

虞秋秋面无表情将人接住,看吧,她就知道就这强弩之末的,除了投怀送抱,还能神气什么

她抬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唔七分熟

目睹了这全程的绿枝,一整个震惊住

刚还来势汹汹,这就倒了

从郎君掐上夫人的脖子,到郎君自己晕过去,这其中短短的时间间隔里,绿枝甚至都来不及替夫人喊一声救命。

“”

褚晏被抬进浴房,又被抬到床上,其间扒衣服、擦身、穿衣裳、烘头发、灌药工序之复杂,参与人员包括不限于总指挥虞秋秋、总指挥的传话助理绿枝,搬运工褚晏身边的随从小厮、厨房半夜爬起来烧水的伙夫、睡梦中被架走出诊的济药堂大夫

一夜兵荒马乱,第二天下午褚晏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虞秋秋岁月静好的恬静面容。

当时,虞秋秋正在给他擦汗,忽地对上他虽然睁开但却透着虚弱的眸子,手上动作一顿,惊喜道“夫君,你醒啦”

褚晏沉默,无力但死死地盯着她。

虞秋秋放下帕子,双手交扣于身前,微笑,乖巧

“你满意了”褚晏想起昨天的事,虽仍旧气不打一处来,但却是一鼓作气再而衰,声音仿佛刮着砂砾发出的,沙哑至极,毫无气势,不像是质问,更像是

一生要强的男人,闭嘴了。

凝视

超级努力版死亡凝视

虞秋秋垂首,抿唇。

“噗”

笑她居然还笑

褚晏额上青筋直跳,后槽牙磨得生响,泛白的薄唇微颤,到底是没忍住“来人带走禁足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好的好的,知道了。”虞秋秋给他端了杯水过来,瞧这蹦几个字就要喘口气的模样,她算是看出他身残志坚了。

“来,喝口水。”

“”

褚晏抿紧了唇,虽渴,但拒

虞秋秋叹了口气,倒也不勉强。

“可是”她紧接着发出灵魂一问“你准备把我关哪”

这就是她的院子啊

空气突然安静。

褚晏瞪眼

火山即将喷发式瞪眼

虽沉默,但震耳欲聋

虞秋秋“”

“行行行,我走我走,来找我算账结果自己却歇了菜,的确是值得恼羞成怒一下,理解。”

虞秋秋起身时,甚至还安抚地拍了拍他。

褚晏呼吸开始急促,身下的床单都快要被抓烂

最后,虞秋秋自己找了个空置的院子,让绿枝简单收拾了一下,宅得安安分分。

奉命看守院门的随从嘴角抽搐,心想,饶是郎君主掌天下诏狱,只怕是也没见过这般主动受刑的囚犯

翌日,到底是身体底子好,几剂药下去,褚晏倒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脸色不复前两天的苍白,浑身的骇人气息如同经过淬炼一般涅火重生,整个人再度看起来威严无比,压迫感比之先前更甚一筹,小儿见了都得止住夜哭。

“那女人在做什么”褚晏下颌线棱角分明,问出这话的时候,能清晰地看到他后槽牙的地方收紧了一下。

随从默了默,猜想夫人最近怕是有高人指点,简直存在感惊人若是放在往常,郎君哪里会主动过问夫人的动向。

“夫人最近都在看书,边看还会边做笔记,特别认真。”随从如实回道。

“看书”褚晏拧起眉头,问“她看的什么书”

随从回忆自己看到过的封皮,掰着手指头细数“女德、女戒、女训、烈女传”

越数越觉得,夫人这态度可以啊郎君都没想到这出呢,她竟就自发去回炉重造了。

褚晏眉头却拧得更紧了,总觉着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偏偏又寻不出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除了这些呢,没其他异常了”褚晏追问。

“除了这些”随从在记忆里翻箱倒柜,倒还真让他翻出点东西,就是不知该说不该说

他观察了一下郎君的脸色,最后咬牙“夫人对她那丫鬟说,说您根本关不了她几天,她的朋友会捞她,还说您到时候定会亲自去请她出来。”

“你说什么”郎君果然大怒。

谁给她的自信还他亲自去请她出来

做梦

褚晏气笑了,那女人成天就知道围着他转,哪来的朋友

他倒要看看谁有这本事把她给捞出去

几刻钟后。

看着手里的皇后懿旨,褚晏沉默了。

整个前院书房的气压低得吓人

随从纳闷,这皇后好端端的怎会想起召夫人进宫

那夫人这禁足

他悄摸掀眸瞄了眼郎君,只见其指尖攥紧,面沉如铁,又看了看窗外的艳阳天。

嗯今日天气,局部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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