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耿昊突然问道。</P>

“我该如何帮你？”</P>

瞧了瞧一手一个肉包，左一口，右一口吃的满脸油腻的妹妹，陈牧面色凄苦，情难自已，眼珠终究不可自制的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他起身离开座位，跪倒在地，对着耿昊一遍遍叩头。</P>

“望公子垂怜，收下我妹妹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她的身契在我这里，还是自由身。绝不会为公子带来任何麻烦。”</P>

陈牧声声呜咽，宛如垂死老狗。</P>

这时，那个呆萌丫头，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一把扔掉肉包，同样跪倒在地，双手抱着陈牧，哇哇大哭。</P>

“蓉儿不要离开哥哥，蓉儿能养活自己，蓉儿今天捡到馒头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半个沾满泥土的馒头。</P>

陈牧终于明白，一向乖巧听话的妹妹，为什么会不听他的警告，独自走上街头来寻他了：她是要给自己送吃的。</P>

陈牧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睛，厉声道：</P>

“不许哭。我问你，你还听哥哥话吗？”</P>

见哥哥生气，小女孩瘪着嘴，生生把眼泪憋回了肚子。点头道:“蓉儿听话！”</P>

“好，用那个，在地上打一拳。”</P>

陈牧吩咐道。</P>

小女孩诧异地看了哥哥一眼，哀求道：</P>

“哥，能不能不打。”</P>

“我刚吃饱，打完会饿的。”</P>

陈牧一瞪眼，小女孩立马怂了。</P>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举起小脏拳，对着地面青石一拳砸下。接下来的一幕，彻底颠覆了耿昊的认知。</P>

小女孩那一拳，看似柔弱无力。</P>

可在落到青石板的刹那。</P>

整块青石板化为了齑粉。</P>

不是武功，没有灵力。</P>

她是怎么做到的？耿昊一脸骇然。</P>

“我妹妹吃饱肚子后，有一把子怪力气。公子可以放心驱使。”陈牧再次叩首。</P>

至此，他已经表明二人最后的价值。</P>

剩下的，便看天意了。</P>

小女孩肚皮再次响起咕噜噜的声响。</P>

她刚吃进肚的包子，都化为了那一拳的能量，现在，更饿了。</P>

耿昊看看小女孩，又看看陈牧：</P>

“把妹妹交给我，你怎么办？”</P>

陈牧抬起头，压抑住眼中悲哀，佯装出一副自信模样：“我有手有脚，没了妹妹的拖累，我陈牧总能混口饱饭吃。</P>

小女孩呃呃又哭了。</P>

原来在哥哥眼中，我只是个拖累。</P>

陈牧刚要伸出手去安慰，可到了半空，他又强行收了回来。他明白，此时，他必须狠下心肠，才能为妹妹求得一线生机。</P>

耿昊叹了一口气。</P>

他从陈牧眼中看到了死志。</P>

这个至死都不愿丢掉尊严的少年，唯一割舍不掉的怕只有对妹妹的惦念了。只要妹妹有了依靠，他绝不会再这样狼狈的活下去。他或许早已准备好了捅向敌人的刀子。</P>

“吃饭，先填饱肚子。”</P>

耿昊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P>

“其他的事，我来操办。”</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