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泪落下,林林开口:“我就是要装疯,人人才以为我是逃避责任,这样更能证明我是凶手,我都没说什么,你竟敢有成见!”</P>
郑怀远从墙顶跃下拔剑:“你们这群腌臜,我要替公主清理门户!”</P>
只见他飞快的扬起手中剑来,风擎电鸣之间,林淮波的脸上现出了一道红痕,林淮波面部扭曲,当胸一脚踢倒林淮波的家丁,刀光剑影之间,身法灵活闪躲,锋利的剑如一条毒蛇般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身体如同一道流星,快速穿梭在人群之中,人人倒地,郑怀远跪在我的面前,眼神里满是苦涩和绝望,让人无法直视,仿佛在他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无尽的黑暗</P>
伸出颤抖的手,捧起我的脸,抽噎饮泣:“殿,下,我来晚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P>
我伸出手回握住他:“还没死呢”</P>
“你就算能长生,可每被杀一次,你也会痛的”郑怀远道</P>
我看着他眼角滴落的泪水,一只手擦拭:“我们,走吧”</P>
郑怀远抱过女子,我跟在身后,进入圣听堂,照顾了姑娘一夜,姑娘醒来:“这是哪里?”</P>
我:“孤的圣听堂,你家在哪,孤送你回去”</P>
姑娘:“无家可归,无处可去”</P>
“你叫什么名字?原来在哪里过活?”我道</P>
“我本是普通姑娘,就叫姑娘,爹娘死于肠澼,后来遇见樾,做樾的二徒弟,我经常问他,他的大徒弟是谁?他说要秘而不泄,便没再告诉我,我听见你昨夜说了,你就是大师姐,那夜我约了师父吃饭,可是情情突然出现带走了他,我在街上走着走着就有人用汗巾捂住我的口鼻,后来就晕倒了,都没有在师父临死前见他一面”</P>
“师妹”我轻轻摸她的头,姑娘扒开:“我知道,我如今不再清白,大师姐可以不认我这个妹妹”</P>
“女子的贞洁不在罗裙之下,赤诚之心,天地可鉴,虽然你的肉体已经肮脏,只要你的心还是热的、亮的,你就永远发光发热”</P>
“谢谢大师姐!”姑娘抱住我,我:“以后就在圣听堂打杂怎么样?”</P>
“那太好了!”</P>
麻麻前来:“公主您在这啊!”</P>
我:“有事吗?”</P>
“太子殿下请你今夜务必回公主府”麻麻道</P>
“他也在公主府吗?”我道</P>
麻麻:“是的”</P>
我回到公主府,覃有道:“覃玉啊,你再不喜欢斯文,没必要杀了他吧!”</P>
“我杀谁?斯文?”我难以置信道</P>
“你看看,斯文明显是被人劈了!你有雷霆锤,当然我也有,不过本太子的已经送给了钦天监”覃有道道</P>
我:“九妹也早就送给他了”</P>
“那他为何会被雷劈!”覃有道手指着桌边的斯文,我:“雷鬼”</P>
覃有道:“何为雷鬼?”</P>
“雷鬼的头像猪,唇如朱砂,目如镜面,背后有青色肉翅,头顶长有角,有的还长有豹子一样的尾巴,有时拿斧头,有时拿棍子,伴着雷出没于空中,引导雷电伤害人。你是不是在空中看见了?”我道</P>
“是倒是,可斯文呢?”</P>
我:“你要救救,不然就让他死外面,脏了我公主府,我还不乐意”</P>
覃有道背起斯文:“他是你的夫君,铁石心肝,不知他哪会看上你!”两人离去,我浅笑道:“就是知道你稀罕他十座矿山,才这么说的呀”</P>
郑怀远进来:“公主,我刚刚听见你说的雷鬼了,雷鬼又在圣听堂作案,劈死了姑娘”</P>
我跑到圣听堂,看着躺在床上断气的姑娘,难以相信:“为何初见就成了诀别?青烈!”</P>
姜望飞前来:“姐姐!你们快跑吧!”</P>
“跑?”我道</P>
“有一大群百姓要来找你大张挞伐,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快跑!”姜望飞道</P>
郑怀远:“我们快走吧”</P>
我挣脱开他的手:“逃之夭夭不是我覃玉的作风”</P>
圣听堂的门虚掩,我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郑怀远和姜望飞在两旁竖立,一群人拿着坨坨泥巴砸向我,郑怀远二人挡在我面前,我推开他们:“不要挡在孤面前!你们走!孤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了吗?!”</P>
郑怀远两人纹丝不动,我也稳如泰山,百姓:“你们以为你们纹风不动,我们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上!”</P>
“不要伤到他们!”我道</P>
覃有道在对面锦衣阁黑箱操作,半夏:“要不我也上,那些人都不会武”</P>
“你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布,买回去给你做两身漂亮衣裳”覃有道道</P>
半夏仰着头:“衣裳漂亮,还是我漂亮?”</P>
覃有道:“穿上漂亮衣裳的你更加漂亮”</P>
“你马上要带兵出征了,我能不能随兵打仗?”半夏道</P>
“你就留在寿阳,安心等我凯旋”</P>
半夏:“可是我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也能向你学武功!”</P>
覃有道:“等我就好,回来我就向父皇禀明,挑选吉日,娶你,你很快就是本王的太子妃,此生再无侧妃”</P>
“嗯!”半夏道</P>
是夜,郜家郜篱的小儿子郜炜无法安睡,不停道:“你不要跳了,你不要跳了!”</P>
郜篱:“咱儿子是不是病了?”摸头,高热不退,请大夫也不济事,来到圣听堂:“公主!”</P>
我:“那应该是小儿鬼,又名夜啼鬼,是夭折的小孩死后所化,如同小儿,出现在夜晚,在小孩床上蹦蹦跳跳,惹的小孩子无法安睡,放声大哭,放任不管,小孩就会高烧不退,他们喜欢增加自己同伴的数量,怕光和红色灯笼”</P>
“我知道了,要是有假,你就别想开着圣听堂了”郜篱道</P>
郜篱离去,我和郑怀远到金作马房中:</P>
金作马:“劳驾公主殿下莅临寒舍,有失远迎,公主恕罪”</P>
“你是?”郑怀远道</P>
金作马:“在下金作马,你就是郑怀远吧?幸会!”伸出手,郑怀远并未回握,我伸出手:“幸会”</P>
郑怀远扒开我和金作马握住的手:“你和他很熟吗?”</P>
金作马:“小生愚昧,这是殿下的仆从侍卫,还是祖宗朝奉老爷”</P>
“我和殿下的关系需要你悬断是非?酸不溜秋”郑怀远道</P>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蚊子腹内刳脂油,更是眼睛长背上,只认衣冠不认人”金作马道</P>
郑怀远:“什么意思?”</P>
我:“夸你呢,好啦”</P>
金作马:“公主请坐”</P>
“就不久留了,这次前来是祝愿你金榜题名、加官晋爵,步步登高、直上青云!”</P>
“小生一定不负众望,来日顶峰相见,报答公主!”金作马道</P>
郑怀远:“别说什么顶峰见,你只能到半山腰”</P>
离开后,郑怀远:“麻麻说木芙蓉园亭有香噬人一案,你若不去,那就说明你是凶手”</P>
“孤如今鼻子不灵,力有未逮,爱莫能助”我道</P>
“麻麻还说,太子在木芙蓉园亭等你,想要在走前转告你一些事情”郑怀远道</P>
我:“肯定没有好事情,就去吧”</P>
木芙蓉园亭,细腻的木芙蓉花瓣,宛如轻纱,犹如端庄的女子,优雅独立,突如其来的大风大雨,我们无奈躲到亭中,二人皆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如同人在咆哮,我快速扫视了周围:“是刀劳鬼”</P>
郑怀远:“怎么最近有这么多鬼?”</P>
“我们就是棋局中的棋子,执棋者就是青烈,他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操纵垂手,暗度陈仓”我道</P>
“那你还要以身犯险?”郑怀远道</P>
我:“我就是要迎难而上,命里有时终须有,捧杀的棋才下了一半呢”</P>
刀劳鬼从天而下,全身都是刀疤,从口中喷出箭一般的毒气,我:“跑!”</P>
“为什么要跑?”郑怀远道</P>
我:“被毒气射中的人,一天后就会死亡”</P>
郑怀远:“那我们该怎么办?”</P>
“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火把是没用的,我们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跑,他怕热!”我道</P>
如蚍蜉撼树,还未追到太阳,太阳就已经落山,月亮高高挂,刀劳鬼:“你们跑啊”两只拘魂鬼结伴前来,穿紫衣,与常人无异,到达我的身边</P>
我和郑怀远上气不接下气,郑怀远:“不然不跑了,我们杀了他!”打斗的激烈气氛令人感到窒息,每一次的攻击和防守都像是生死攸关一般,令人热血沸腾</P>
拘魂鬼呼唤我的名字:“覃玉,覃玉”我并未灵魂出窍,他们用绳索捆住我,我用刺梅花割断绳子,我用看向猎物的眼神死盯着他们,他们透过我的瞳孔看见了梅花神,落荒而逃,杀死刀劳鬼后,我们下山,我不小心崴到脚:“哎呀”</P>
郑怀远抱起我,斯文与姜望飞正好赶来,斯文试图接过我:“她是我的夫人”</P>
郑怀远:“她是我的公主”</P>
“她也是我的公主,你是以什么身份抱她的?一个侍卫,人微权轻,我可是驸马爷,权重如山!”斯文道</P>
郑怀远不肯放手,我:“自己走,行了吧”</P>
望飞前来:“我扶着姐姐”</P>
我笑笑,手搭在姜望飞的手臂上,郑怀远和斯文并肩而行,姜望飞:“姐姐,你是又遇见妖怪了吗?”</P>
我:“背时,而已”</P>
未央宫,我看着奇谭天书:现在出了这么多妖怪,青烈是在逼我把它公诸于世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