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远喂蟋蟀给暧暧吃:“你看你毛,黑的像”</P>
我推开门,郑怀远:“出事了?”</P>
我点头,郑怀远马不停蹄前往半夏城,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发心悸,连忙拿出红色的糖豆塞进嘴里,捂着心口,苦中作乐:“你以为你已经对我烂如指掌,可是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哼哼”</P>
柔荑手轻抚院墙边的串串木香花:“你开的这般好,我竟想要毁了你”抱起猫飞速回到未央宫,放下猫,坐在书案前提笔:“自幼不胜好花之美,顺则夸之,嘉诗不得了,不顺则时怪,慕嫉之怨,欲以扼花杀之。自忘余非花,又谛其思,吾不开心又非其过,不能怪也,后思其甚于我,非不患风而雨者,已根其根,以其不得去,欲为之无自由,惟人所由我者,盖怜之也,亦以幸甚。予非花也,欲为之,今不欲,我欲为之,身自为之!花非一,人亦非一,愿父皇三思而行,审天地之道,察众人之心!不宁惟臣,后人效亦矣!百姓悦亦矣!”“题名《上吾皇之刍议》覃玉着”</P>
我提纸顾盼一阵,喜笑盈腮,泪花晶莹:“父皇,迷途知返,为时不晚”</P>
次日,斯文看到我写的文章,拍案称绝:“予非花也,欲为之,今不欲,我欲为之,身自为之!妙不可言!”</P>
转眼斯文带着两名侍婢到未央宫,斯文行礼,用手比划:“斯文见过殿下,之前是我以暴易暴,才使殿下卧床不起、双耳失聪,从此我会戒骄戒躁,还请殿下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两名婢女手脚麻利,一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殿下,直到殿下康复,我也会规范己身,殿下不知,我自由患有躁症,只要一急躁就会摔东西甚至动手打人,以至于至今尚未婚配,不过还请殿下放心,等殿下复旧如初时,定让您刮目相看”</P>
茗茗端来水给我,我接过水杯:“斯公子是要改变,但不是为我,而是为你自己,假使你的未婚妇不是孤,你也要严于律己,为者常成,行者常至,孤翘首以待”</P>
“没有假使,我愿与殿下共赴天涯海角,看潮起潮落、花谢花开,也愿为了殿下留在寿阳,克己奉公,为国为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而郑怀远与殿下相判云泥,有天壤之别,不光我不同意,陛下也不会同意”</P>
“此为将遇良才,孤能让你等量齐观,只要两厢情愿、合心合意,纵使天大的劫难也能渡过,你们同不同意孤不在乎,斯公子要是想趁怀远不在时试探孤,那这算盘定不能如意,如若你要备着孤伤害郑怀远,连累亲人被株连九族的罪你可背的了?又背的了多久?孤宫里的侍女不胜枚举,斯公子就不用找人监视孤了,请回吧”我道</P>
“殿下!您还没用早膳吧,我陪您”斯文比划道</P>
我:“孤不是没有脾气,是不轻易发脾气,愿以善意理解世界,望你的理智克制住你的情绪,没有人想委屈自己,公子请回!”</P>
斯文无奈离开,我进入梦乡,神山:青烈:“你为什么不告诉郑怀远你又死了一次?”</P>
我:“死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P>
“那你如何栓住他?要是他跑了呢?”</P>
“不强求,不强留,他有本事轻易放手,我有脾气转身就走”我道</P>
“郑怀远成为了你拒绝斯文的借口,为什么不找别人做借口?”</P>
我:“郑怀远知道他是借口,所以他配的上一个借口”</P>
“我越来越不明白你了”</P>
“我不需要你明白我”我道</P>
覃有道进入覃璋殿中:“二哥二哥,郑怀远在去半夏城的路上!”</P>
“你要找人埋伏就去,别来烦我”覃有道再次吃瘪离开: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本殿找人追杀他!</P>
郑怀远进入一间客栈:“请问谁是醪半夏小姐?”</P>
女子走来:“你是谁?”</P>
“你就是醪半夏小姐吧?我是公主殿下的侍卫,我是郑怀远,是殿下派我来接你的”郑怀远道</P>
女子取下帷帽:“以后叫我半夏就好,我已经不是醪半夏了,只是半夏”</P>
“是”</P>
马背上坐着的半夏:“你为何不让我与你同骑一匹马?”</P>
“避嫌”</P>
“为谁避嫌?”</P>
“为自己,为心上人”郑怀远道</P>
郑怀远拉着两根缰绳,半夏:“郑公子,公主美吗?与我相比如何?”</P>
半夏长相秀美,二八女郎,尚未褪去青涩,覃玉气质出众,面容俊俏,郑怀远缓缓开口:“殿下气质不凡,很耐看,不是天香国色,却有独特的美,越看越美,就像清晨的露珠,清新自然,令我不忍目视”</P>
半夏:“那我呢?”</P>
“秀秀气气,清纯典雅,等你张开了,一定有很多男子爱慕你追求你”郑怀远道</P>
半夏:“叫你大哥哥可好?儒雅帅气、霸气并存!”</P>
郑怀远:“这还得问问殿下,宫规森严,不能随心所欲”</P>
郑怀远两人走着走着,郑怀远突然听见马蹄声:“快跑!”</P>
用鞭子抽打半夏坐的马的股部,马极速前进,半夏:“大哥哥!大哥哥!”</P>
“你先走!我很快就追上来!”郑怀远下马,握着月牙圈的蒙面人们下马:“你就是郑怀远?”</P>
“是我,你们是四殿下还是儿殿下的人?”郑怀远道</P>
“傻瓜才告诉你!兄弟们杀了他赏银五十两!”郑怀远对打,手臂被划伤:“有毒?”郑怀远上马跑,走反方向的路不巧和马一起掉下山崖,郑怀远抓着藤蔓,鲜血直流,覃有道的人:“掉下去肯定没命了,我们回去交差吧”</P>
郑怀远脸色铁青,眉头紧皱,手握紧藤蔓,藤蔓上的刺扎的越深,鲜血滴落山崖,郑怀远向下张望:没有河,怎么会!他紧张地咬着下唇,脸上的肌肉紧绷,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试图双手握住藤蔓,左手握住,右手已经血肉模糊,郑怀远放开手:天神保佑!</P>
再睁眼时已经在洞穴里躺着,坐起身看向自己的双手:“被人包扎了?”</P>
“是我包扎的”</P>
郑怀远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身体依旧紧绷着:“谢谢,老先生”</P>
“老先生?我老吗?我老吗?你仔细看看我老吗?!”垢面蓬头、不修边幅的男人扒开自己的头发,露出清澈且气愤的眼睛郑怀远行礼:“是我看错了,对不住大哥”</P>
“这还差不多”男人转身自顾自的擦拭着菜刀,郑怀远艰难起身,护着头:“我睡了多久?”</P>
“两个时辰”</P>
郑怀远走到洞口,男人呵斥:“别去!这里是山崖中修的洞穴”</P>
郑怀远看向洞外,向下观察:“你一个人住在这里?”</P>
“不然呢?孑然一身,亲人全部死于肠澼,只有我活了下来”</P>
郑怀远回头看男子:“我叫郑怀远,是大哥救的我?”</P>
“我正在睡觉,听见崖顶有动静,探头一看是你小子在抓着有刺的藤蔓,扎你手上的倒刺我全取出来了,今日就不要握剑了,在这里休息一碗,明早再走”</P>
郑怀远:“谢谢大哥,请问阁下尊姓大名?”</P>
“我就是无名氏,唤我赊刀人”</P>
郑怀远:“赊刀人只是姓名?”</P>
赊刀人:“不止,这也是我干的营生,擦拭割刀、菜刀和脍刀等等,带着我的刀具走街串巷,遇到想要用刀的人家就将刀具赊出去,刀具给他,不收钱。留下一句预言,等到这个预言实现的时候,就是我去找他要钱的时候”“喂,你小子要不做我徒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