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我披着斗篷,才不过一日便银装素裹,大地白花花的,我不讨厌雪,但冬天的寒冷让我的心也微凉,敲门,来人:“你找谁?”</P>
我“第五县令,请问他在这里吗?”</P>
“不在,他去找楚无名了”</P>
我:“是阴阳师楚无名吗?”</P>
“是他”</P>
我划船前行,运动起来不觉得冷,雪也停了,但上岸后看见雪地上的脚印,我裹紧了衣裳,王肃,你真当我胸无城府,能攻我不备吗?</P>
桂花花瓣落下,我伸出手接住,一阵旋风卷我入其中,我被风雪迷眼,风停我整个人倒在地上,艰难起身,闭眼清醒时,楚无名拿着机关伞出青纱帐:“你还敢来!”</P>
我笑道:“这座山是楚兄一个人的吗?”</P>
另一边,绣娘上前后,郑怀远和榔头赶往洺锡山,郑怀远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再快点再快点!</P>
榔头不禁:“郑怀远,你和玉姐什么关系啊?”</P>
郑怀远不答,榔头:“你不是喜欢我玉姐吧?”</P>
郑:“是她喜欢我”</P>
“口是心非”</P>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喂鱼!”</P>
“你这种脾气也只有她喜欢”</P>
郑怀远深呼吸,楚无名走向我,我也走近他:“楚兄,虽然师父死了,可你也要为你自己着想,别一冲动自杀”</P>
楚无名打开伞,刀片飞向我,我躲开了一些,可腿上和左肩还是被击中,鲜血浸湿我的衣裳,我出乎意料:“就连你也要杀我?”</P>
楚无名从伞里抽出一把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失去子衿,我要杀了你给她报仇,随后去陪她!”</P>
我:“等等!你就不能先去陪她再杀我吗?”</P>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一剑刺来,我躲了几下,却还是被他正击心脏,我喷出鲜血一口,楚无名凶相毕露,我试图挣扎,他却用脚踩的更深些,我面如死灰,但手还是抓住他的脚:“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努力挪开,一根丝线射来,楚无名用伞遮挡可伞被穿破,拔出我体内的剑与绣娘作战,绣娘:“她的人头只能我拿!”</P>
问捂住心口,看着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一筹莫展,郑怀远也捂住心口:“肯定是她出事了,快!”</P>
绣娘的丝线即将刺破楚无名的脖子,楚无名技不如人却不甘示弱,最终还是被擒住,绣娘走向我,我眼角落下泪:“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死,救我,救我…”</P>
“救你?那你救我的孩子好不好?你对我有恩,我没有刺你那一剑,是楚无名刺的你”</P>
这时,郑怀远和榔头赶到,绣娘和二人对打,我闭上眼睛,假寐,绣娘又变成灯椒娘,郑怀远:“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P>
绣娘:“我也不想变成这样”</P>
郑怀远不敌灯椒娘,绣娘每一击极具攻击性,郑怀远差点被她挖了心,幸好流光剑的光闪了她的眼睛,榔头趁机把机关网撒在她身上,绣娘用力挣扎,头上也冒出来青筋:“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P>
榔头:“别动了,我从峨嵋山掌门那里找的材料制成的机关网,会越动越紧”</P>
郑怀远靠近她,绣娘突然抽搐,精神失常,自言自语:“我是绣娘,不,我是怜儿,你是谁?你是绣娘?那我是谁?”变得疯癫,又情绪低落:“我快死了,没有人救我”面前出现幻觉,看到长孙:“爱民,你带我走,带我走!我很无助,带我走!”郑怀远疑惑,榔头也被吓到,绣娘身后的我拔掉腿上的刀片划破我准备好的血袋,然后倒在她身上,郑怀远和榔头也照做</P>
榔头又学狗叫,绣娘缩成一团:“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别逼我!我不想杀人,我不想”</P>
我走上前:“谁找你?谁逼你?”三冉感知到绣娘要讲出真相,绣娘:“三”冉还未出口就用自己的长甲掐死自己,我连忙去阻拦,手臂被划伤,郑怀远拉开我,抱住我:“不要去危险!”</P>
我:“绣娘!想想平平和安安!绣娘!清醒!”</P>
绣娘魂飞魄散前对我笑了笑,我怔住了,绣娘消失后我上前试图抓住她:“你不能这样!你还有平平、安安,他们本就没有父亲,连母亲也不要他们,你不能这么绝情!如果早知今日那你真不配为人母亲!你不配!你不配…”</P>
我瘫软在地:“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眼神松懈,此时的我不堪一击,楚无名朝我扔剑,郑怀远用流光挡住,又把剑送回去,楚无名倒地:“我失败了,我就是一事无成,子衿,你别怪我好不好?郑怀远,她该死!她害死了这么多人,害群之马,你应该杀了她!”</P>
郑怀远矢志不渝:“不论是主人,还是朋友,她说的话我都会听”</P>
我闻声走向他,在他身边蹲下:“我们不是上次走前就商量好了吗?假杀的,假杀的!你个挨千刀的,师父的死是因为你,我可没逼她到这里找你,你怎么不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我是有错,错在我来找你之前昏头昏脑去找了我师父,我师父跟着我们到了换物阁,知道了你的住处,你也有错的”</P>
随即拔出流光剑,楚无名失血过多而死,我们离开,我掏出左心处和腿上的血袋:“猪血真是个好东西”</P>
我们划船离开,在郑怀远家的院里,我和榔头几人摆了张小桌子一起用饭:</P>
榔头:“幸好我们提前就商量好了”</P>
郑怀远:“覃玉,你怎么知道从一开始在郑家庄出没的灯椒娘就是绣娘的?”</P>
我:“有次长孙来找我,说他跟着绣娘去了郑家庄,我托他在那里找郑大哥,有天晚上他看见了,后来告诉了我,说他不忍心杀绣娘,让我轻点动手”</P>
榔头:“长孙又是谁?死了吗?”</P>
郑怀远回忆:“那日我们去山上的时候,在鸟尾草林后发现一座座坟墓,里面就有长孙爱民的”“不过这绣娘还挺自私,她知道爱民亡妻怜儿死了,也不问问你把他们葬在一起”</P>
我:“每个人都做不到完全的自私,我带她去过怜儿的墓前祭拜过怜儿,因为在让绣娘假扮怜儿前请示过她,她或许没记住,或许记住了也不想他们死在一起,我们做不到感同身受,只有绣娘自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P>
郑怀远:“楚无名也和韩子衿团聚了,也算是一个好结局”</P>
我靠近郑怀远:“那你希望我们的结局是什么?”</P>
郑怀远低着头,不敢看我:“你活不过二十五,我活不过三十岁,我算过了,我们都只能再活九年不到”</P>
“看来你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嘛,在乎我?”</P>
“没有…”</P>
“脸红了呀呀”我又刨饭,郑怀远捂住脸:“没有!”</P>
榔头:“玉姐,你们两个像是在演戏一样,一个演喜欢,一个演不喜欢”</P>
我:“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争取不做饿死鬼,我们都是第一次做人,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取悦自己不就行了嘛,你说是不是啊怀远?”抛媚眼</P>
郑怀远:“你嘴边有颗饭”</P>
“不解风情”我又继续吃,榔头眼睛睁的大大的:“就像一月没吃过饭一样”凝视着郑怀远:“那你觉得玉姐算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吗?”</P>
郑怀远:“我不是她,不做评价,她过去的心酸艰难我无法想象,但现在她是我绝无仅有、生死同往的朋友”</P>
我突然呛到了,他拍拍我的背:“小心一点,你总是不小心”</P>
我浅笑:“这算是关心吗?”</P>
郑:“朋友之间关心一下很正常”</P>
我:“无遮学堂建成以后你们要不要进去参观一下?”</P>
榔头:“参观?我能加入那群可爱的小朋友们吗?我从没上过学堂”</P>
我:“我也没有,同甘共苦,我们一起上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