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然面如枯槁,晃荡着走向宣煦的婢女,右手在肖静微微隆起的腹部用力慢慢按下去,笑容诡谲。</P>
最后一个尾音叫肖静身子一抖:“肖静,你说他没了,你还有利用价值吗?大哥的性子最好,从不亏待下人,没想到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儿狼,怀的谁的种?嗯?”</P>
她在找到大哥那天起就先让月夕回家,用最笨的办法,每个屋子都搜一遍。</P>
她回京后,月夕没有露面,终于在前不久从肖静房里找到了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一个男人的玉佩。</P>
若仅是思春她会直接放她走,偏偏白浪说这东西古怪,用自制药水抹在上,一道爬行的痕迹自中间的线孔出来进去。</P>
宣家没有通房丫头一说,婢女只会是婢女,当初爹入赘时外祖父就一个条件。</P>
爹一生只能有娘亲一个女人,一旦发现爹身边有不清不楚的女人,会让娘亲写休书,爹欣然同意,并主动与外公签下契约,如有违背,甘愿一无所有。</P>
外祖父对四个外孙的要求也是洁身自好,幸好凌朝不论太祖帝也好,高祖帝也罢,都不是昏庸荒淫之辈,更不允许宠妾灭妻,赘婿则无权纳妾,养外室触犯律法,廷杖五十。</P>
这个廷杖打的不是身体,是心,是面子——正四品以上的官员是每日参加朝会的,于是他们的杖刑是在皇城中的承天门,正四品及以下的官员廷杖则是在菜市口。</P>
朝臣们也跟风巴结,即使表里不一也会装作品行高洁的样子,也有胆小如鼠的,宁愿偷偷摸摸去青楼喝花酒,不敢在外面养女人,怕一不小心被同僚揭穿。</P>
三个哥哥,二哥打小清冷,不愿多与家人以外的任何人有过多联系,出征前也就多认识了吏部侍郎言青瓷的幺女言霜草,也仅限于相识。</P>
大哥脾气好,温润如玉,又有一副好皮囊,虽不是京城最英俊的,却是最讨女孩子欢心的。</P>
户部尚书夙扬的嫡长女夙愿就是被他这样俘获的,不过大哥说是他故意落下东西去书香茶肆取的,他告知父母后请了媒婆去夙家提亲,为聘礼这事折磨了她足足六十天。</P>
如今想起来倒是想继续被他折腾得吃不下睡不好,每天陪逛街挑各种时兴的首饰、服饰。</P>
肖静不过是个普通婢女,哪里禁得起如此恐吓:“小姐,我说,我说……是项昀。”</P>
宣然将手退回来:“看好她,还要做证人的。月夕,回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