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缓缓站起,把手搭在镣铐之上,突然狠狠一用力,铁镣被我硬生生抓裂!我笑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顺手把铁镣扔到一边,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狱卒,柔声道“对不起,我必须打伤你们,否则你们难逃纵我逃脱之罪。”一边说,一边随手一掌,劈开狱门,缓缓走了出去。
二人惊呼欲逃,却被我一手一个抓住,轻轻把两人额头对着一碰,顿时一起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我笑着轻轻放下二人,缓缓道:“你们待我实在不错,只可惜我要不弄伤你们,你们就是死罪了。再见。”
这番动静已惊得前面有人冲出来,看着我就这么悠然走了出来,忍不住大叫起来:“雷泽越狱了!”一边叫着,一边裤裆里滴滴嗒嗒,想必吓得小便失禁了。
我现在心情甚好,甚至还对他笑了笑:“对不住,你也得给我躺下。”轻轻一掌,那人被我打倒在地,昏了过去。
就这样,我大摇大摆,走了出去。一路之上,当者披靡。我甚至微微哼起一支家乡的小调,抢了一匹战马,星夜南下。
我要找到天戈。我再不容她离我而去。
天戈,你不是要我放弃一切,和你归隐山林吗?现在,我总算可以做到。
纵马急奔中,清风微拂,我的心跳急切如擂鼓。一声一声的马蹄,似乎都是我心头急切的呼唤。
这一回,我要把握住一切。天戈,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只要你没有和丁珂平在一起,所有的事情尚可挽回,不是吗?
我这一番越狱南下,惊得皇帝派出大批高手追杀,我知道他怕我叛逃,暗暗冷笑,随手一一打发追兵,只是策马扬鞭,一路马不停蹄。皇帝派的人还是不死心,一波又一波,拼命追击,我的行程也为之一阻。
这日在南北交界的寒风郡内,我又被大批刀客拦住去路。
我定睛一看,这些人的打扮,分明来自天刀流。刹时间,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冷笑道:“天刀流的小贼,你们竟敢来找死。”
为首刀客叫道:“雷泽,你胆敢越狱,罪在不赦,我等奉皇上之令,特来杀你。”我冷笑一声:“螳臂当车。”
为首刀客冷笑道:“雷泽,死到临头,还敢卖弄!看来,当日真不该判你什么秋后问斩,就要立马杀了你才好!”
我听得他言下之意颇古怪,淡然道:“你倒安排起刑部之事来了,我看你这天刀流真是自不量力。”
那为首刀客涨红了面皮,悻然道:“雷泽,可笑你落得这般田地,还自鸣得意。如此蠢笨如牛,也该死之极。”
我越听这话越奇怪,微微笑道:“是吗,我倒要看你这天刀流有何本事,出此大言!”口中说着,绝不容情,抽出腰间大刀,一阵怒雷快刀之下,血雨纷飞。天刀流众人吓得连连后退,我如何肯放过,一刀一个了结,不多时,已是尸横遍地,只剩下为首刀客勉强抵抗!
我手臂暴涨,扣住他咽喉,笑道:“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那刀客面目失色,颤声道:“雷元帅饶命,是小人无知,胡说八道!”
我狠狠瞪着他,悠然道:“刚才你那些话,我听出有些古怪。莫非我这次下狱,还有你天刀流的功劳吗?”
那刀客不住发抖:“小人只是天刀流中二品刀客,对上头的事一无所知啊!”
我冷笑道:“你既然一无所知,没做亏心事,却这么害怕作什么。敢在我雷泽面前说慌,你可知后果?”
那刀客被我狠厉的眼神瞪得抖若筛糠,豆大的汗水不住流下,终于颤声道:“雷元帅,是不是小人说出一切,就可饶我性命?”
我心头怦然一跳,知道果然有名堂,当下狠狠笑道:“我可以答应不杀你,你说吧。”
那刀客一边发抖一边道:“其实小人所知不多。只是前些日子,江夫人曾命小人花费银两,派人多人教京中小儿传唱一些童谣。那童谣唱的,是什么‘雷泽王,天下昌’,还有‘雷泽出,天下统’。小人虽什么也不懂,却知道这些话分明就是反诗!果然,没过多久,皇帝爷就把您老从边关调回、问罪下狱了。”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了我一眼,打了个寒颤,小声道:“其实小人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做。”
我心头一寒,随手松开他的脖子,那刀客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逃了。我心思激烈起伏,忽然之间,想通了一切。
秋沁好派人在京中传唱童谣,秋沁好嫁丁珂平……原来如此。看来我这次获罪下狱,竟是丁珂平勾结秋沁好。设法解除北天关之危的大手笔!
我沉思一会,心头已是清明如水。忽然之间,对这个对手竟是无限佩服,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也罢,这一次折在他手上,却也不冤!
只是,敢和我雷泽为敌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我森然一笑,飞身上马,急奔向南方,在那里,我将了结一切恩怨爱恨。
这日我在寒风郡中穿行良久,渐渐已转到玄玄山之中。
我正在山中穿行,却隐约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我皱了皱眉,知道我现在是北国通辑的要犯,虽然海捕文书不一定这么快送到,但还是不让人看到为好。当下躲入乱石之后。
却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步履蹒跚,似乎是个女子。然后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忽然心头一紧。这声音,我曾经非常熟悉——难道是御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