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有这哥俩在,天边我也敢去。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蚊虫在跃动,我们几个就跟让胶水粘了嘴一样,全都硬憋着。
布热阿好歹刚才还逮着机会说了一句,我和央荣俩可始终都未曾开口。
终于,一盆热呼呼的竹笋炖鸡被端了上来,锅里还有不少野蘑菇的那一刻,央荣实在忍不住了,说句:“吃吧。”
布热阿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也算是给了我这个当老大的一个面子。
布热阿立即拿起了筷子,抄起一块鸡肉就开造,烫的嘶嘶哈哈嘀咕着:“我早饿了。”
我则慢慢悠悠夹了一口蘑菇放在了嘴里,咀嚼的过程中问了一句:“这村里的人,好像是不太认识你啊?”
布热阿狼吞虎咽将肉咽了下去,说了一句:“也不是村寨边上的村子都认识我……”
央荣接话道:“也有见着他就打的。”
我一下来了兴趣,问道:“为什么?”
“坏呗。”
央荣用筷子点指布热阿:“这小子,小时候兜里没钱就天天去河边上蹲着,见着村子里的人往河里用绳子顺啤酒,就偷!”
这种偏远地带,一般都没有冰箱,不是买不起,是运不起。
这地方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进城或者当兵了,留下的全是老幼妇孺,孩子要能混得好,就会回来把老人接回到城里,要是混得不好或者死了,便会了无音讯。指望这群老幼往家里搬家用电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忽然想起了在园区时,拿自己和狗推换命的那个绿皮兵,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了,这是想用自己的命给家人换一种生活方式。
再想想央荣的说话,人家老头老太太辛辛苦苦弄点东西回来挣俩钱儿,结果让布热阿给偷着喝了,他是真该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