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坐了起来:“我就是……”
“不知道该干嘛。”
布热阿没抽烟,在洒满阳光的屋子里,独自阴暗,像是全世界都能看出了悲伤,他自己却觉着没怎么样。
特别像我没出国之前在工地上的一个哥们,他每天累死累活工作一天,最希望的就是夜幕降临后,老婆带着孩子给自己打个视频。结果,却等来了离婚的要求和聚少离多的理由。
那时候,他也逢人就说自己没事。
又会在晚上看着夜空,一发楞就是大半宿。有一次我在工地工棚住的时候,天亮出去撒尿还看见了他在那儿坐着。
可布热阿的身上,不止是失恋后的后遗症。
“以前,小时候老乔天天盯着我训练,别人打靶都是一个弹夹,我十个,成绩不够还要加练,老乔就在我身后站着,手里拿着柳条,抽的我后背全是伤。”
“当时我特别恨他,巴不得能离开老乔身边,好没人管我。”
“后来没人管我训练了,我就天天站在老乔身后,他六点醒,我就要五点起床,他九点睡,我就要听见鼾声以后再躺下。”
“那时候一点都睡不着,还有一段时间想跑,后来,我只要睡不着就玩命训练,折腾到大汗淋漓、折腾到筋疲力尽……曾经最恨的训练,成了失眠的解药。”
我,慢慢坐到了旁边的单体沙发上,用手肘搭着膝盖,身体前倾着听他讲述。
“再然后就认识你了。”
“那是我生命里最快乐的日子!”
“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女人,在园区赌场随手签单……现在还欠着赌场好几十万呢,也没人敢跟我要,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