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埋妆被梦境惊扰得心烦意乱,出去走走透透气,晶姑娘想尾随,埋妆说去去就回,便一个人走出房间,在内养园散散步。
内养园规模不小,园中建有几十个小楼,每个小楼都有十来个房间。
小楼之间有亭廊相连,若干小楼中间有碎石,花草,盆景,石桌,鱼池,假山,石像,睡莲池,喷泉等色区域供观赏和休息。
楼与楼中间也有也有一小片的竹林,枫叶,或常春藤悬挂的拱门隔开。
埋妆信步踱在长廊和亭台之间,每个转角便是一处风景,变换角度,景色又呈现出另一种意境,真是千姿百态,美不胜收。
远处,一座单檐六角亭下,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正对着埋妆的方向。
定睛一看,原来是今天初次见过的夜蕙雅。
话说刚刚跟她聊天的时候,埋妆和晶姑娘还打算问她一结婚就知道孩子一年半后出生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她弟弟出现,说有事就把她带走了。
这会看过去,那男子身材魁梧,骨骼强壮,背影宽厚,跟她十二三岁手指修长身影瘦高的弟弟一比较,也应该不是一个人,原来她来这里见朋友了。
“你这女子,又在偷看男人!这世间哪有你如此花痴的女子啊?”
这声音,虽然埋妆只听过几次,但已经有很强烈的熟悉感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里还天然地带着反感,反感到能让你立刻就浑身迅速反弹,热血冲上脑门,不自然地就翻了个白眼。
埋妆回头,眼前的男子束发玉冠金丝缎带垂落肩头,一身黑色长袍金色锦绣宽领,肩头星辰云图压花圆绣,内搭深红色里衣服金宽褊水袖如行云流水。
这身打扮满眼金灿灿的,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是黄金做的。
对了,这就是司伯赞,椒图世家的少主,长子嫡孙。
不过,今天再看到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昨天的他满脸的高傲,蛮横不讲理,自以为是,今天的他,看起来心情非常轻快,满脸笑容。
虽然和昨天一样管埋妆叫花痴,但是少了那嘲笑和攻击,多了许多的友好和玩笑的感觉。
“你总算安静了啊?不说话呢?”
司伯赞接着问道。埋妆不说话,翻了个白眼。
“你这女子,怎么这么爱翻白眼,喂,你不会又要用光带抽我吧?”
说归说,司伯赞害怕埋妆又抽他,一边说,还一边退后了一步。
埋妆看他高大的身形,却一副这怂样,扑哧的笑了出来。
这一笑,司伯赞可看傻了。
埋妆从小在瀑布水涧里湍急的水流中嬉戏成长,擅长游泳,水中玩乐,因此身材修长有活力,线条柔软而健美,脖颈高长,肩膀有力而锁骨精致而突出,胸脯丰挺,腰背直美,昨天生气起来,双臂双腿一起舞动丝带云流,长腿长臂犹如西域飞天女子一般妖娆柔软。
今天这扑哧一笑,简直是惊为天人,看得司伯赞都呆住了。
“你别傻呆着了,我今天不抽你了!”
埋妆伸出右手,轻拍司伯赞左臂,心里默念咒语,取消了昨天晚上贴在他身上的不见咒。
司伯赞回过神来,嘴里“哦,哦”的,不好意思的用右手摸了膜埋妆刚刚拍过的左臂。
埋妆取消了不见咒,心想着转身离开。
司伯赞说道,“昨日过后,我以为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了,今天我在途中出了点小事故,差点命丧在河边,晚上居然让我再见到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埋妆回眼看他,司伯赞一脸诚恳,一对双眼皮大双眼,炯炯有神,眼神坚定,脸庞棱角分明,嘴唇满郁,下巴宽平饱满。
虽然衣着装扮得过于华丽浮夸,但面相还算稳重正直,英气逼人。
“你猜!”
埋妆还是不想理他,迈腿开始走。
“你这女子,名字怎么猜得出来?当然是问出来的啊?”
司伯赞紧跟其后。
埋妆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啊我知道了,你叫花痴吧,这么爱看男子!”司伯赞开始逗她。
埋妆给了他一个白眼,作势要抽他。
司伯赞赶紧闪躲,立刻求饶,“别抽我!仙子姐姐!”
埋妆看他那怂样,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司伯赞看到埋妆的笑容,立刻心花怒放,像一只小黑狗扑着蝴蝶到了一座花香四溢的园子,开心得要蹦跶起来了。
埋妆见司伯赞此刻笑容阳光灿烂,与昨天完全不像一个人,多了一份亲切,便告诉他,“我姓宁,叫埋妆。”
“埋妆……”司伯赞呆呆地重复着埋妆的名字。
“你说你今天差点命丧河边,发生了什么……”此刻埋妆有点愧疚不见符让他吃了苦头,便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两人一边轻步慢走,一边聊着。
话说那位运功放出满屋的奇幻景象的少男,盘坐在床榻之上,面对离魂靖突如其来的剑气,少男立刻收回幻境,结束冥想,睁开双眼。
“我在照顾被遗忘的灵魂。”少男镇定和缓地回答。
离魂靖听到一怔,判断他不是噩梦中的那道光,便嗖的一下,收回宝剑,插入剑鞘,叠手行礼。
“刚误以为你是他人,多有冒犯,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