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事与愿违(1 / 2)

再见倾心犹可欺 知谓 1722 字 9个月前

她看着宋妍儿完全就像个神经失常的人一样,又哭又笑,愣愣的抽着气,只是那如瀑般的眼泪却是怎么都停不下来,没有尽头似的流着,在那苍白消瘦的脸上,浓烈的让她只觉得心口有阵阵的刺痛袭来。》八》八》读》书,∞o◎

搁置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曾经在亲眼目睹尚茵梦竟然出现在爸爸的墓前让她很是震惊,而被掩盖在身后的真相同时也让她心惊又愤恨,由此更是迁怒到了无辜的宋妍儿身上。

如果尚茵梦真的是她的母亲,那么宋妍儿就是她的妹妹,这个认知让她吃惊,更多的则是对于这种天壤之别的对待产生的不甘与憎恶。

为什么呢?同样是有着血缘亲厚的关系,作为母亲的尚茵梦独独抛弃了她,让她从三岁开始便过着单亲而时刻都要忍受他人白眼的生活,父亲不苟言笑,虽然慈爱,可是多少还是少了那份细致的照顾,可是宋妍儿却不同,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无忧无虑的长这么大,所有的事情都被尚茵梦交代的事无巨细,除了宋妍儿自己口中所说的那种见不到天日的丧失自由的快乐,基本上是个人都会不自觉的羡慕她的生活不是吗?

邵靖雨冷不丁的想着,曾经因为宋妍儿在她面前无奈又委屈的哭诉自己失去自由的纠结与痛苦,以及对待自己的母亲的那种敢爱不敢恨的矛盾,当时的她甚至都会为宋妍儿感到不愤,真的以为她的妈妈太过不近人情,可是现在,这种矛盾的感情已然转接到她自己的身上、

对于宋妍儿,她是喜欢的,天真纯洁又善良的小丫头,会笑着甜甜的喊她姐姐,甚至曾经当着她的面有些委屈又有些遗憾的说如果她真的是姐姐就好了,邵靖雨曾经也被她的这些话感动了,心里一味的心疼她却又觉得自己帮不了她一丝一毫而有些自责。

依旧是现在,邵靖雨只能睁着一双冷沉的眸子看着她,她的眼中有着极度矛盾与退缩,她要怎样做到心平气和的和宋妍儿继续相处下去呢?

从前相处的美好已然变成了此刻再见的沟壑。

“妍儿,你不应该这么折磨自己,最后受伤害的只有你自己,别人始终安然无恙的没有伤及一丝一毫不是吗?你这样……值得吗?”

“姐姐,如果你自己正当爱的入骨的时候,那个人突然抽身而去,不给你任何的理由,甚至不屑于多说一句,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解释,你会怎样?你会就这样听之任之吗还是也会像我这样歇斯底里的吼叫,可是却依旧挽回不了任何东西……“

宋妍儿讷讷的说着,眼泪无声的流着,仿佛一具完全没有意识没有情感的木偶。

邵靖雨有些愣了,这个问题真是让她无言以对。

她爱莫少南,可以说爱得完全没有自我,可是那又怎样呢?莫少南对她的态度却压根就不及她自己投入进去的一半,倘若有一天,他也会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彻底对她放手,甚至一个解释哪怕一个借口都吝啬出口的话,她该怎么办?她又该如何应对?是不是真的也会像宋妍儿这般歇斯底里的挽留,毫无尊严的哭求?

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只是因为这个可能性很有可能就在不远的将来……

转动了轮子慢慢滑到了宋妍儿的床前,靠的近了才真正的发现这个女孩真的是瘦的异常单薄,那宽大的蓝白条纹病服穿在她身上就好像是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她的脸色真的非常的难看,眼底一圈非常明显的青色,只剩一双斗大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那样的憔悴那样的脆弱。

宋妍儿机械的转过头来,双目带着明显的无神与呆滞,只是在对上邵靖雨身下那辆突兀的轮椅后,眼眸动了动,跟着闪过一丝吃惊与疑惑。

“姐姐,你怎么坐轮椅?你……你受伤了吗?”

“没事儿,不小心掉水里的,腿有点冻伤,之前几天还不能走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再有几天就会完全恢复正常了。”她笑了笑,探身过去轻轻握住了宋妍儿的手,原本柔软无骨的小手此刻真的像是咯着一把骨头,这样的宋妍儿让她忍不住的心疼。

她还在计较什么呢?尚茵梦的过错与宋妍儿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如何,她在血缘上都是自己的妹妹啊!她比自己小四岁,本应该是住在温室里面的花朵,可是她却为了自己这个原本非亲非故的家教老师公然和自己的母亲抗争,采取的还是绝食这种极端的方式,或许宋妍儿的行为的确有一部分是为了她,可是在门口见到齐战以后,她也算是有些明白过来,宋妍儿何尝不是用这种自伤的方式企图逼着她心爱的这个男人可以给她一个让她心安的答复。

只是,事与愿违……

邵靖雨不由得有些自嘲,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连带有些做事手法的方式都是那样的相似,几乎如出一辙,她何尝不是用自残的方式想要抗拒莫少南的触碰,甚至不惜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从而能达到可以让莫少南真正厌弃她的目的最终放弃她。

“姐姐,没想到我们才几天没有见面竟然都变成这幅病怏怏的样子,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活在这个世上完全就是一种拖累,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累,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支撑下去的理由,我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就快要饿死了,到最后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那种异常折磨的饥饿了,我以为我是真的就要这样死掉了,可是……可是妈妈又把我救回来了,他们给我挂营养液,逼着我吃东西,我不配合的时候就硬生生的撬开我的嘴巴……姐姐,我是个人对不对?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作为一个人的最起码的尊严呢?妈妈对我这么严苛,她就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教练,明明知道底下的学员已经承受不住,可是她却只会拿着辫子发狠的抽打他们,我就是那个被她抽的无言以对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