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两清。</P>

既然她要走，那就走得干干净净。</P>

无牵无挂，无亏无欠，才是为她最好的送别。</P>

——</P>

水云间里，江生扶起慕昭昭，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都不见夜无殇的身影。</P>

“王爷怎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P>

江生奇怪着。</P>

慕昭昭却只是苦笑了一下，她们是他的谁，他有必要面面俱到吗？</P>

随着时间的推移，解药的作用，让慕昭昭体内的毒素渐渐清除，体力也越渐恢复。</P>

“江生，拿上药箱，咱们去看看邓策。”</P>

她边说边换上衣裳，吩咐江生往外走。</P>

江生看着她匆匆的脚步，只能拿起药箱跟上，嘴里却不满的咕哝着：</P>

“阿姐你才刚好一点，明日再看也不迟嘛……”</P>

慕昭昭何尝不知道她刚好一点。</P>

但她不能闲下来。</P>

只要闲下来，柯承锦带给她的噩梦就会像魔鬼一样扑上来，让她无法招架。</P>

她承认，这次的事，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P>

她的身上残留着那些肮脏的人留下的痕迹，她感觉自己都是脏的。</P>

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脏。</P>

她忘不了那些粗糙的大手摸在她身上的感觉。</P>

就像无数的蛆虫在她的身上爬，所过之处，让人恶心得想吐。</P>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忘掉今日之事。</P>

也许，一辈子都忘不掉。</P>

刚刚走出水云间，一阵反胃之感突然袭来，她扶着门框干呕起来。</P>

门外的冷霄见状赶紧跑过来，关切道：</P>

“慕小娘子，你怎么样，可要请太医？”</P>

慕昭昭知道这是那些阴影在作祟。</P>

她起身，朝着冷霄扯了扯唇角：</P>

“你忘了，我就是医士。”</P>

“可你……”</P>

“只是长时间未用饭，不碍事。”</P>

冷霄闻言，眼中的担忧仍未褪去。</P>

慕昭昭这才反应过来，冷霄和邓策是夜无殇的贴身护卫，他怎么会在水云间？</P>

“你怎么不陪着王爷？”</P>

慕昭昭问。</P>

冷霄道：</P>

“王爷让我守着小娘子，怕小娘子……”</P>

冷霄想说，怕她因为今天的事想不开。</P>

可是在慕昭昭看来，夜无殇大概是怕她又离开王府、遭遇不测，才让人看着她。</P>

毕竟他没有那么闲，有时间三番两次的救她。</P>

但她还是感激他的。</P>

今日去救她，冷霄也参与其中。</P>

若不是夜无殇替她守住了尊严，恐怕她现在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何况如此直面冷霄？</P>

慕昭昭点头：</P>

“我明白。”马上又问，“我不是想要离开王府，只是昨日邓策因我被罚，我想去向他道歉，顺便看看他的伤势如何。”</P>

冷霄看到了江生手中的药箱，没有拒绝：</P>

“既如此，那在下陪小娘子一起去吧。”</P>

“有劳。”</P>

慕昭昭浅浅一福，随冷霄一同往邓策的厢房走去。</P>

一路沉默无言。</P>

快到的时候，慕昭昭忽然问道：</P>

“我有一事想请教冷右卫，还望冷右卫如实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