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像凡人见到了神仙一样，简直激动得无以言表。</P>

“王爷，您真是……”</P>

她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P>

小心翼翼的走到夜无殇近前，她双手张开，像捧着佛像一般，诚惶诚恐，又满眼虔诚：</P>

“您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这么好说话，妾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不过没关系，日后妾走了，也无需再适应了。”</P>

她只顾着自己高兴，却忘了察言观色，只当夜无殇的冷脸是他惯常的冷漠。</P>

却没想到夜无殇此时已经快气炸了。</P>

为了让夜无殇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立刻狗腿地跑回去，端起那个装着新鲜蛇毒的铜钵，就往飘着满室药香的小药室走去。</P>

“王爷放心，妾这就制做解药，马上就做好，马上就好，肯定不会耽误救治弟兄们……”</P>

她太开心了，开心到快要飞起。</P>

前世她惨死在长安，重生后又在长安滞留了这么久，原本打算报完了仇就回去陪爷爷的，可谁能想到却又被夜无殇绊住了手脚。</P>

原本她对夜无殇的确生出了那么点不舍，谁让他那么出众，还救过她、护过她、在打雷的时候陪过她呢？</P>

就算不看这些，光是他那张脸，就够她百看不厌的了。</P>

如此男人，谁会不喜欢？</P>

可惜，这么完美的男人，还是无法割舍男人身上最原始的劣根性，那就是用下半身思考。</P>

她都不知道夜无殇怎么想的，难道是因为相处久了，连她脸上的守宫刺都可以自动忽略了？</P>

他不是说过，他很挑食的吗？</P>

无论如何，如此随便的男人，她不稀罕！</P>

当她确定了这一点，那真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她离开的脚步了。</P>

小药室，是水云间一楼西边的小暖阁，慕昭昭临时辟出来，解药就在这里制作。</P>

各种药材分门别类的摆放着，江生一直在里面忙活，按照慕昭昭的要求或磨成粉，或熬成汤，忙得满头大汗。</P>

慕昭昭把蛇毒端进来，开始把预制好的药材混合到一起，然后滴上蛇毒，再用蜂蜜调匀，最后搓成球。</P>

夜无殇缓步走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切。</P>

慕昭昭专注而快速的制成解药，似乎每一个微小的眼神、动作，都往外散发着她欲离开的喜悦。</P>

却是刺得夜无殇眼睛生疼。</P>

他想起了柯府一直派人跟踪她的事，想起了长公主暗中把她掳了去的事，还有今日在栖霞山，若不是他事先发觉不对，刻意坐在了她的身边，恐怕那支冷箭就会射穿她的头颅。</P>

距离南才人的忌日没剩几天了，一丝隐忧渐渐浮上心头。</P>

“忌日之前，你最好待在王府，哪都别去。”</P>

还是最初那句话，留在王府，对她才是最安全的。</P>

可是听在慕昭昭的耳朵里，却是背道而驰。</P>

她以为夜无殇怕她不守信用，等不到忌日就会偷偷离开。</P>

“为什么？王爷是不相信我？”</P>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脸问道。</P>

紧接着又说：</P>

“王爷放心，妾答应的事就绝不会反悔，何况南才人忌日那天可要唱最关键的大戏，妾如何能缺席？”</P>

他不相信她？</P>

他不让她出去是为了她好，她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P>

原本他可以进一步解释的，可大抵是被她那毫不掩饰的兴奋喜悦给气到了，又想起今日之事，她不知死活的以一人之力引开刺客，心中就像堵了团棉花，窒闷得就要爆炸。</P>

刚刚因为她要走而积压的躁郁，在这一刻突然控制不住的释放出来：</P>

“慕昭昭，我原本不想说，今日若不是你非要吵着去什么栖霞山远游，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王府这么大，不能请人吃顿饭吗？”</P>

慕昭昭被他吼得一愣，随即暴脾气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