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临承担着陈九暮给予的巨大压力，却依旧不语。

陈九暮平静地说道：“福临，你现如今正在被人追杀，又身负重伤……想要脱困，不如坦诚一点，如何？”

小福临抬头，看向了陈九暮。

好一会儿，他缓声说道：“你能帮我脱困？”

陈九暮悠悠说道：“那要看你，对我有多坦诚了……”

听到这话语，小福临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陈九暮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空间也陷入一片沉寂之时……

小福临居然说道：“我是天人转世！”

什么？

……

一个年龄两岁多的小鬼，不但体格超出同龄，而且精神状态，也没有半分的童真。

反而过分成熟。

这样的存在，本身就特别的违和。

而如果加上对方的身份，越发凸显了里面的怪异感。

所以从一开始，陈九暮对这家伙的感觉就很是排斥，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但当对方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

所有的疑惑，就全部都得到了解释。

天人。

原来如此。

但陈九暮却立刻问道：“你是哪种天人？”

涂山妖王，曾经再与陈九暮的阁楼交谈中，对于所谓“天人”，做出过两种分类。

一种是被血月之主感染控制的天降神侍。

如同涂山的姜秋娘，以及军屯三少爷胡泉……

另外一种，则是除此之外的神降意识。

大部分，都是七神暗子。

当然，也有如陈九暮，以及墨家钜子一样的另类……

小鬼头抬头，打量了陈九暮一眼，说：“我不是那条臭虫子的人……”

简单一句话，陈九暮懂了。

得。

七神的仆从呗？

陈九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所以，这就是此番盛京异变的原因？”

陈九暮自以为找到了真相，却不料小福临摇了摇头，说：“不是。”

陈九暮一愣，问：“那是为什么？”

小福临说：“因为我父亲，不听话了……”

皇太极，不听话？

陈九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不听话？不听谁的话？”

小福临的父亲皇太极，可是东虏之主。

尽管即便是称帝了，此刻的清廷，依旧采用汗庭贵族商议制度，但皇太极是绝对的东虏掌控者。

他不但拥有着战斗力最强的部队，而且获得了所有八旗之主的支持……

并且他直属的“血滴子”、“八路冥魔”等各种暗手，也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对付得了的。

他需要听谁的话？

陈九暮想起笼罩在盛京头顶之上的九条魔蛟，问：“北海苍狼吗？”

“不！”

小福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是天上那位，血月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