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许大茂也真是糊涂账糊涂算，第二天听到娄晓娥转述了姜玉军说的自己干的那些事之后，脸都白了，毕竟他是真的喝断片了，具体干过什么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反倒是听到了说要送厂保卫处，他心里的石头立马放了下来，这只要不送地方，就还有救。许大茂虽然没什么级别，但是天天打交道的都是领导，很多消息是比较灵通的，就比如，现在的保卫处是自顾不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就算进去，只要咬死了说自己和姜家兄弟有仇，他们是冤枉自己，这只能是一笔糊涂账，算不清楚的，按照现在保卫处当然得行，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无条件释放，除非是有苦主真的找到厂里来了。但是这个时代对女性并不怎么公平，旧社会的一些糟粕还有所保留，一般的女性哪怕是真的被欺负了，也不会出来指证，更别说自己根本没有得手了。

果然许大茂到了保卫处之后，直接一口咬死了是姜家兄弟冤枉他，是姜玉军在背后敲自己闷棍，自己虽然喝醉了，但是没有断片，自己什么都没干。保卫处也只是通过提货站把姜玉军叫过来问了两句，直接就以证据不足给放了。要是换到原来，不从许大茂手里敲个三百五百的根本不算完，而且还得关两天，让他长长记性。

这一次许大茂一开始也以为得关几天呢，结果，直接放了出来，理由非常现成，杨厂长打了招呼了，这一下让许大茂感激的哟，就差去给杨厂长磕头了，但是心里却完全没有承情。毕竟杨厂长不打招呼，自己也会很快就被放出来，而且放出来的还名正言顺，杨厂长这招呼一打，等于说是锦上添花，强加给自己一个人情，还弄得自己出来好像是走了后门的样子。但是这一次保卫处半日游，也让许大茂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连秦淮茹也没有去骚扰，避免了看瓜悲剧，不过也没啥可看的，许大茂许公公的威名，再一次经过了姜玉军和姜玉柱的宣传名声更响了。

年底了，赵鑫也经常回家，赵鑫回家，赵芹也懒得在厂里耽误时间，所以娘俩最近的关系有点突飞猛进的意思。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大院里虽然富裕家庭不多，但是基本上都在张罗年货的事情，只有几个人完全没有动静，基本都来自钢机二厂。就连家里的人想要备点年货，都被叫停了，什么都不要准备，就当平常日子过就行。这个时候的年货可都是只要进了腊月就都要准备起来了，准备了晚了，根本没地买去，但是这些人，也就是简简单单的买了点菜。

刘海中看到大院里这么多人不备年货，也有点毛，什么情况，看看自家备下的红纸，更是有点慌。最近虽然说了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这些话，但是这也不不是不备年货的理由啊。但是他还没准备去问呢，就被赵芹找上门来了。怎么回事呢，这天赵芹回家，手里拎着一个大包袱，前面就是周利民，手里拎着三五斤肉，正好碰上闫阜贵劫道，两个人就说了一会儿话，闫阜贵从周利民这里拿走了几块带一点点肉的骨头。真的就带一点点，因为剔的太干净的肉，狗看了都摇头，根本没人买，但是只要带上一点点肉，就能卖的出去了。

赵芹听完了他们的对话之后，皱了皱眉，这情况不对啊，里面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所以就站在门口和闫阜贵一起当了一会门神，闫阜贵知道自己从赵芹手里得不到什么东西，两家关系不能说一般，而得说是有仇，赵芹娘俩那可都是记仇的主。所以两个人一边站一个，看着大院里进来的人，每个人进来都会和闫阜贵和赵芹打个招呼，虽然赵芹都回应，但是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看来这个大院里，真的已经开始不要命了。

又等了一会，易中海也回来了，手里拎了几条带鱼，很瘦的那种，他进门也是先和闫阜贵打招呼，然后和赵芹打了一个哈哈，这期间又有外人回来，也都客客气气的称呼了一声一大爷，看到这里，赵芹有数了，直接对旁边看孩子的刘乐乐说了一句，“刘乐乐同志，过会刘海中同志回来，你让他来找我一趟。”

“好嘞，赵姐，我知道了，二大爷还没回来呢。等他回来，我一准告诉他。”赵芹懒得纠正刘乐乐，这种事还是让刘海中这个管事大爷往前冲吧，但是大家都没有看到的地方，易中海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对于赵芹的称呼，干到了非常的不满，但是他又不敢说，只能忍着，但是又担心自己的算计被赵芹戳破了，提着心，一直等着刘海中回来，他要和刘海中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芹回到家里，先是把炉子投开，然后烧水准备熬粥，今天这顿晚饭早不了了，后面肯定得有全院大会，熬上粥，等散了会正好热热乎乎的喝粥，里屋的炕也烧热了，不耽误睡觉。结果刘海中没有等来，等来了一个赵鑫和何雨水，“妈，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雨水，鑫鑫回来了，正好，我也有好东西要给你们，快点进来，试试合适不合适，不合适我在去换。”何雨水和赵鑫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放到了桌子上，一大块火腿肉，得有四五斤，还有四瓶红酒，这是她们两个的福利待遇。高级工程师待遇，表现得可不仅仅是工资上的区别，而且全方位的福利，从衣食住行，到医疗疗养，全方位的提高，比如说，按照赵鑫的标准，她可以申请两个服务人员，国家发工资的那种，每年有一个月的疗养假期，只要有疗养院的地方自选，可以提前申请，可以带家属等等。

当然这是因为她生活工作都在京城，物资保障比较充裕，要是到了西北西南，那就是直接给钱了，真的没有那么多物资，甚至说就算是给了物资，他们也没机会用，但是给钱，有很多人是不要的，这就真的是一颗拳拳奉献之心。另一个也是因为赵鑫没有申请服务员，两个服务员的支出会按照一定比例这算给她。一个正经研究人员，只要有技术，有成果，甚至是愿意努力，补贴比工资高，福利待遇比工资高，那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月工资二百，各种待遇实际到手有可能六百都不止，比同级的行政人员要高，要不怎么提现重视人才呢，但是台风在即，赵鑫觉得这钱拿着烫手，但是不拿又不行。

“什么好东西啊，这么神秘？”

“你们当初和前院卫东同志商量过得轻量型棉衣，我们的服务公司在拿到技术之后，多次攻关，终于成功了，你们这些有功人员，一人一件，明天你们单位会到我们那里送尺码，你们的两件我给你们拿回来了。”一听这话，赵鑫立刻就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就是当初的羽绒服，但是由于羽绒服这个名字不让叫，所以叫轻量型棉衣。打开一看，居然是仿冲锋衣造型的，并不是长款外套，而是上下分体的，方便活动，毕竟这种衣服的设计初衷就是作为工作服去设计的。里面一个羽绒内胆，外面一层防风外套。

“嗯，只有我们有，你没有吗？”赵鑫看了看就两身没有多的。

“我们捐了五千身，部队里又买了三万身，边防和西北更需要，咱们厂的一个劳动服务公司都混上军代表了，要不是上面要求，你们单位也拿不到。就这个咱们这边的劳动服务公司也成了纺织厂了，填充缝纫什么的，都不是在咱们这边干，京郊才几只鸭子，我听说老区那边开始要求集中养鸭子了了。”

说道这个的时候，赵芹那叫一个骄傲啊，目前来说，整个钢机二厂一共有四个卫星厂，并不算多。一个特种无机材料厂，主要生产特种水泥和特种陶瓷，上面重视程度很高，反正郑丽春想进去，得先申请，赵芹勉强能随便进。一个制冷设备厂，主要是生产冰箱极其零配件，以及各种空调，通过转口，创汇很厉害，外贸口基本上天天派人盯着。一个为农副产品保障基地建的化肥厂，目前除了保障自己的使用之外，还要承担附近十几个公社的化肥供应，利润很低，但是重要性不言而喻。之前一直靠总厂输血的劳动服务公司，今年也利用这种特殊布料创造利好，有望在三年之内扭亏为盈，如果不算总厂给他生产的设备成本的话，今年就是盈利的。至于还在筹建的一个化工厂，一个汽车厂，也就处于选址和培训工人阶段。

京城工委不是没想过调拨一笔钱，然后把钢机二厂的四个三个卫星厂拿走，但是上级的上级，工办不允许，其实很明确，这三个厂子能有这种成果，纯粹就是钢机二厂技术输出的结果，这要是拿走了，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很快就要完蛋。再说了，钢机二厂下来就是镀金的，最终还是要回去的，对于工办来说，这只要钢机二厂回去了，这些都是他们的政绩，你都留下了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