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钢机二厂只是风头紧不一样,红星厂杨厂长头都快炸了,眼看着就年底了,结果连三分之二的产能都没有完成,但是却把全年的原材料都用了。只能从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经费里面挤出来一部分,用于计划外原材料的采购,但是时间又来不及了,新上来的刘副厂长果然是背靠大领导的牛人,他居然联系了几个轧钢厂,帮忙进行生产,最后一招更绝,那就是联系下游单位,进行虚假交货,在这种情况下,红星厂勉强完成了64年总计划,但是附加计划一点没干,就这样,刘副厂长还想通过他的靠山进行一次评选先进呢。
理由很简单,红星厂经过了改革,出现了一些改革阵痛,但是缓过来之后,一个月就生产了四个月的产量,而且大幅缩减了材料使用,可以预见,在新的管理方式下,未来的红星厂,一定能爆发更大的产能,完成国家交给的任务。关键是,似乎刘副厂长的靠山也就是杨厂长的大领导居然真的准备把这玩意报上去,做成他侄子的成绩。
这还是京城,天子脚下,就能弄出这种笑话出来,别的地方呢,可以说这一次动荡直接让三年的工业调整化为乌有。一大群人的无私奉献,全部成为泡影。
可是,到了十二月,教员的三份公开谈话,纠正了一些错误和偏激的观点,给这个从九月份就一直炽热的气氛降了一下温,给这个越跑越偏的列车,踩了一脚刹车。纠正了一下方向,大领导,立刻老老实实等等把这份申请书撕了,然后红星厂又进入了紧急休整期,刘副厂长直接高升,李副厂长官复原职,这里没有引起什么风波来,但是下面很多车间在进行休整的时候却出现了很多麻烦。
原因就是,之前被选下去的一些车间主任,宁可在一线继续当五级工兼工段长,也不再回去当车间主任了,说白了,他们害怕了,尤其是有几个人还遭到了保卫处的拷打,基本上都是倾家荡产才能脱身,这么一来,谁还敢再去考虑这个位置,当然保卫处的名声也彻底烂透了。可是这些人不归位,就凭现在这几只死猫烂狗,明年能不能完成生产计划还不知道了,要知道,今年年底是通过虚报产量完成的计划,明年虚报的这一部分也是要率先生产的。周边工厂代工的这一部分也是要还的,所以明年十二个月的生产任务要生产十六个月的产量,关键是还没有更多的原材料供应,最头大的是65年是调整期最后一年,为三五做准备的一年,计划指标非常高。
另一个麻烦就是,红星厂没钱了,今年卫星厂的工资发的都紧张,正式工的工资不能动,这是国家给的,但是卫星厂和合同工,都可以稍微卡一卡,这么一来,秦淮茹作为临时工没钱了,虽然厂里说了,到明年年中,一次性补齐,可是这几个月怎么过呢。至于卫星厂,人家说了,明年和农村公社的大集体一样,计工分,年底统一算账,愿意干的的就干,不愿意干的滚蛋。
而赵芹也是坏,安排各个车间,各个部门,在进行年终总结的时候,说说隔壁的情况,让大家知道知道当初如果由着部分人无组织无纪律的性子来,会是什么后果,原本,厂里还是有很多人,对厂里采取的高压态势有意见,现在一看红星厂的情况,玩蛋去吧,厂领导就是厂领导,就这个见识根本不是自己这些人能比得了的,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组织走就行了,自己可不能再整幺蛾子了。
李副厂长官复原职之后,实际管辖范围只比原来的后勤处多了一个劳资科,其他的他也不管,理由是最近在学习,精力不够,杨厂长也乐得他不管闲事,美滋滋的接手了厂办的几个部门,形成了一家独大的形式。
下半年大院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情,第一件就是贾张氏有和很多邻居闹翻了,原因还是因为棒梗,棒梗在大院的老人里面没有朋友,当然也和大院里大部分孩子都转到新建的前进二小去了,和棒梗不再是同学有关。所以就想在新人里面找一下存在感,但是贾张氏把他养成了一个霸王性子,和新人家的孩子相处的也非常不愉快,经常闹矛盾,可是棒梗毕竟是老人,人家新人也是要抱团的,棒梗强行融入,还爹味十足,自然也会被排斥。受了欺负,回家就告状,然后贾张氏就上门骂街,人家可不知道贾张氏是个欺软怕硬的情况,再加上易中海塑造的贾张氏的形象,谁也不愿意惹她。
为啥,易中海对新邻居说的什么,贾张氏幼年丧父,青年丧夫,中年丧子,娘家断绝往来,现在就指望着棒梗这个心心念念的孙子过日子,要是棒梗再有什么好歹,还不一定她会干出什么事来,骂两句不疼不痒的就算了,反正也不花什么钱,他们这些人也就是这么过来的。新邻居一听,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这个贾张氏经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现在可不就是处在崩溃的边缘吗,谁也不愿意往自己身上泼屎,只能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但是他们那里知道贾张氏和易中海是沆瀣一气呢,贾张氏本身是色厉内荏,虚张声势呢,别说他们了,就连赵芹一开始也被骗了好些年,赵鑫躲着棒梗走了好些年,不是怕她,而是怕她疯了。后来有些人看穿了贾张氏的真面目,别说一个棒梗了,就是她的九族死绝,她绝对是该吃吃,该喝喝,不会有任何影响。再加上何家几个兄弟揍人有数,可以保证只疼不伤,这么一来,他们就成了,大院里棒梗最不敢惹的存在了。其他的,没有你梗爷惹不起的存在。
基本上贾家等等分工如下,如果不涉及经济损失,那么放贾张氏,上门骂街去,然后易中海出面调节,秦淮茹上门道歉。如果涉及了经济问题,秦淮茹上门道歉,姜玉柱掏钱赔偿,就这个还会在易中海的周旋下,少赔不少。这些新人可不知道,易中海究竟想的什么,只当是易中海作为大院的一大爷 怜贫惜弱,照顾贾家这一家子孤寡满门,再加上这些人没有红星厂里的人,大家也不知道秦淮茹当然工作情况真实如何,也都对她们一家略带了可怜。
哪怕是棒梗犯错,秦淮茹要打,然后被贾张氏拦下,在大家眼里,也是一个舍不得孙子受罪的奶奶,和一个不敢得罪婆婆的儿媳妇。总之,贾家的人设在大院里立住了 ,即便是有几家能看出里面的猫腻又能如何,易中海背靠聋老太太,而红星厂的杨厂长又会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她,送点东西。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大家不归厂里管了,但是杨厂长级别在那里摆着呢。关键是,聋老太太还借助杨厂长的名在大院里传起了小话。大致就是,她和杨厂长关系好,可以介绍人去红星厂上班。
这个时候找工作不是买不起猪头,而是你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你有钱,可以接受送礼给自家孩子找个工作,避免孩子下乡。可是找谁呢,现在聋老太太的存在,让大家找到了一个能找到庙门的引路人,尤其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实例,那就是冯小楠一家双职工,而且他们一家有什么稀罕东西都会给这个老太太送一点过去,这就让人误会了,大家都认为冯湘君的工作是聋老太太给帮忙运作的。可实际情况确实,冯小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要给老婆孩子铺路,冯湘君是不能离开大院的,那么他通过孝顺聋老太太的举动,帮助营造一种孝顺老人的氛围,和易中海处好关系,让他稍微照顾一下他的妻儿。冯小楠也不是没想过别人,但是,在钢机二厂这群人眼里,他就是坨臭狗屎,谁都不愿意沾的那种,易中海反而成了最好的选择。他隔三差五的给聋老太太送东西,也是在帮聋老太太确定在大院的威信,让大家知道她是真的有能耐。
整个大院,在各种算计中,居然比之前都是自己人的的时候还要和谐一点,不过得忽视贾张氏的骂街,以及闫阜贵的拦路抢劫。
由于棒梗的成绩差,没能达到升级等等要求,所以棒梗留级了,再上一年二年级。可是上一个学年成绩下滑是因为年底的谣言,上学期的成绩还是可以的,没道理,这个学期再学一年,成绩更差啊。万幸,棒梗这次运气不错,碰上了一个好老师,在经过观察走访之后,迅速找到了棒梗成绩下滑的原因,厌学,学校里的传言一直没有停止,让棒梗对学校本身产生了厌烦情绪,这个学期的东西他不是不会,而是根本没写,所以这个老师,决定对贾家来一次家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