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韵雪闭眸陶醉其中,嘴上喃喃道:“好美……”
优美的乐章能够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笛声消止,司马韵雪意犹未尽,似个充满崇拜的少女轻轻踮足,瞭望过去:“是角先生吗?”
谢傅闭口,缓缓放下笛子,嘴角微笑,玉树临风得让人如醉如痴。
这才是笛声该有的样子,这才奏笛该有的风度翩翩,潇洒出尘。
笛声已止,一众笛艺大师双目却依然闭着,品味余韵,过了好一会儿才陆续睁开眼睛,轻轻看向谢傅,眼神既有被笛声洗涤之后的平静,又有难以置信的疑惑。
这已经不是炫技了,而是演绎,将狂徒这一首曲子演绎的如此优美动听。
让炫技二字变得如此可笑。这狂徒并不是一首纯为炫技的曲子,这首曲子也并非难听,而是以前没有人能吹奏出这个效果来。
桓逸瞪大眼睛看向就在他身边的谢傅,惊喜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母牛热锅里泡澡——真牛掰。
桓伟一言不发,这个杂毛他当定了,现在再去谈指法炫技,只能贻笑大方,这个对手根本就不是人!
那些笛艺大师,包括泰山北斗李封也不敢开口。
说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开口点评,聆听受教还差不多。
“哈哈。”
这时一把苍老笑声传来,走来一位老发白须的老者。
“角先生——”
众人纷纷打着招呼,来的正是今晚横笛交流会的绝对主角,横笛北派宗师角度深。
角度深走近笑道:“公子这一曲《狂徒》让今晚的交流会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结束。”
谢傅脱口:“角度深!”
作为一个晚辈,对着一位前辈宗师直呼其名,显然是一件没有礼貌教养的事。
但是此刻,包括角度深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丝毫意见。
谢傅足够站在角度深同等的位置,这位置是平等交流,让人可以忽略身份岁数,前辈晚辈。
角度深谦虚应道:“正是鄙人,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谢傅这会不知道是不是醉了,嘲讽道:“我是角度刁。”
角度深明显愣了一下。
一旁的桓逸连忙代为介绍道:“角先生,这位是谢傅,来自扬州,谢兄刚才喝了点酒,有点醉了,角先生莫要介意。”
角度深看谢傅脸庞有些泛红,双眼微眯透着醉熏,笑着回了一句:“谢公子是角度好。”
倒是干脆拿自己名字来开玩笑,活到他这般年纪,成就名声已经到达巅峰,心胸气概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
谢傅手指歪歪曲曲指去:“角度深,有人特别崇拜你,我要占你这个位置,让她变成崇拜我。”
好自信啊!自信得满满傲气。
李封现在可不敢说年轻人不要太盛气,技艺高超溢得满地都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根本盛不下嘛。
倒也听出谢傅口中的火药味,要不比一场,斗一斗,一较高低。
雅室这边,秀云开口道:“夫人,好像是角先生来了。”
司马韵雪疑惑:“刚才吹奏的不是角先生吗?”
秀云道:“应该不是。”
刚才两女交流,同样一首曲子,却为何能吹出天差地别两种效果。
司马韵雪道:“秀云,你去看看刚才吹笛的是谁。”
“是,夫人。”
角度深停了谢傅的话,忍不住一笑:“原来如此,若是某个小娘子,老朽非但要从中搭线,还要好好劝说。”
谢傅喜道:“你说的,可要替我美言几句。”
神情举止显然一副风流公子模样,惹得一众老者微微一笑,谁没有年轻过。
谢傅骤然抬手,改口道:“不不不,使不得。”
谢傅这番样子落在众人眼中,似有几分腼腆害羞,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心爱的人面前,往往都威风不起来,反而扭扭捏捏。
这一份共情,让众老头对谢傅又好感猛增,竟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角度深开口道:“大家是不是很好奇,谢公子为什么能将这一曲《狂徒》吹得如此优美动听。”
众人纷纷点头,这正是他们的疑惑所在。
角度深继续道:“因为《狂徒》根本就不是一首纯为炫技的曲子,谢公子所吹奏出来的才是这一曲的本色。”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议论起来。
“这才是《狂徒》这一曲的本色吗?”
“原来如此啊,难怪我听不出任何错音。”
“可为什么别人吹不出这个效果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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