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被看得心虚,道:“倒也没说侍寝,只命我绣个荷包,绣好了再亲自呈上去。”
沈阔呵的一笑,这同侍寝有何不同?
苏禾见他脸色不对,“你好像不高兴啊?”
“不高兴?咱家高兴得很,不必等到二月初三便能把你送上龙床,便出了事咱家也不需担责了,咱家有什么不高兴?”
一旦沈阔自称“咱家”,便是有意疏远她,还说高兴呢!
苏禾道:“你要不高兴,我便不说了,今儿来也就是告诉这事的,既说完了,我也该回了。”
沈阔心中更加烦闷,“横竖都要去伺候皇上,告诉不告诉咱家有什么分别?”
皇帝要她,谁敢不从?不,不仅不会不从,她兴许还很乐意。
苏禾忽叹了声,她也知道告诉不告诉他自己都得谨遵皇命,可她就是想同他商量,就像她在家时有什么大事也同她娘商量一样,她一听到这消息便想来告诉沈阔了,或许是在心里已把他当亲人了?又或许不是亲人,脑子里忽生出许多念头,她害怕,压下思绪,认定自己就是把沈阔当亲人的。
她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不成么?”
“恐怕不仅想告诉咱家,更是想提醒咱家帮你的忙,上回你说过什么可还记得?”沈阔见苏禾的脸色愈来愈黑,反而因激怒她而兴奋,更说得起劲儿,“你说要去向惠妃学本事,学什么本事,投皇上所好,俘获圣心的本事?”qqnew
“沈阔!”苏禾也怒了,却竭力压抑着声调,怕外人听见,“我就是要取悦皇上,那又如何?”
沈阔怒从心底起,忽拉住苏禾的胳膊一拽,把她拉进怀里斜坐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立即掐着她的腰不许她起来,把脸凑近了她,“你果然是个没有心的!”
一股浓醇的酒香扑面而来,苏禾被全然包裹在他的气息里,几乎要醉了。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什么也不能想了,只能顺着他答:“不……不是,我不是……”
“不是要取悦皇上么?其实咱家有个更好的法子助你笼络圣心,”沈阔说着,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角,与上回狂风骤雨般的扫荡不同,他轻舔着,像孩子舔着美味的糖块,一点一点儿,温柔的撬开她的牙关……
苏禾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一坛子酒,满口的酒香,快要晕过去了,身上柔软如棉,再无力气。
可却在她最沉迷的那一刻,云卷雨收,沈阔忽直起上身,俯视着怀里面带桃红,娇喘微微的苏禾,冷冷道:“皇上喜欢擅风情的女子,你这笨拙的样子,怎么笼住他的心?”
苏禾此时彻底清醒了,撑着软榻边沿猛坐起来,拳头攥紧往他胸口一锤,而后站起身,恨恨盯着他,看见他唇上沾了些自己的口脂,她眼睛里直冒火,“沈阔,你……你……”
她不知该如何斥骂他,当日在浣衣局他吻她,尚算两个孤独之人互相取暖,今日呢?今日算什么?今日是赤裸裸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