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梓编译

第一章

１００年后，那时的人类已经打开了通往遥远星球的康庄大道。

莫斯科有了宇航港，是为了宇宙飞船升降而建立的十交十通枢纽。

在这里什么人见不到呢！大厅中熙熙攘攘，有地球人、火星人、大耳朵人以及闻所未闻的各种生物，有的似鱼、有的像鸟，甚至还有类似青蛙、恐龙、蜘蛛的，等等，谁对此都不以为奇——宇宙如此广袤，它里面各式各样的星球到底有多少！

所以谁都没注意严寒老人与雪姑十娘十也进入大厅。他们快步走向服务台，那里坐着负责问询的机器人，头部就是一台屏幕。

“你好，”无所不知的机器人招呼说，“我很高兴能见到真正的严寒老人。你们在地球上新年过得好吗？送出的礼物为数不少吧？”

“我们过得很快乐，”雪姑十娘十说，“孩子们就更快活啦！现在我们要回家，回到童话星球去。请问飞船何时起飞？”

“再过半小时就起飞了，”机器人说，“但是对不起，请你们别忘了飞船是不在童话星球上降落的，这不允许。”

此时又有三人走近服务台，他们是著名发明家斯薇特娜拉、阿丽莎和巴什卡。斯薇特娜拉在进修班工作，阿丽莎与巴什卡也在班上学十习十。斯薇特娜拉非常喜欢他俩，而他们也帮她搞了不少发明创造。现在正值假期，他俩打算去童话星球一游，而老师是来送行的。

斯薇特娜拉带来一口很大的箱子。她把箱子放到地上，向机器人问道：“为什么飞船不能在童话星球上降落？”

“因为这样会有问题。”机器人说。

“我想，”阿丽莎说，“这是因为那里住着许多童话中的人物。”

“说得对，”严寒老人点点头，“我们不能总是被别人打扰呀！”

机器人又说：“我再来给不了解情况的人解释一下，童话星球上的居民都是被虚构臆想出来的。那里有恐龙、小十精十灵、靴子猫、睡公主、亚卡嬷嬷以及许多其他奇迹般的人物和野兽。要知道他们并非真正的人类！如果大量游客飞往那里，甚至干脆就涌去成群好奇的人们，那可是一场灾难！”

“我不懂，”巴什卡说，“他们住在那儿干什么？他们是在地球上被想象出来的人物，结果却生活在那里！”

“这是因为既然把我们创造出来了，”严寒老人叹了一口气，“那我们总得有个安身之地呀！举例说，孩子们在新年等候我们，盼望我们，但谁也不会在夏天还需要我们。这样我们就得回家去，住到那里的冰箱里直到寒冷再度降临为止。”

“正因如此，”机器人说，“客运飞船只在童话星球附近逗留，放下气球到星球上。想在星球登陆的人可以乘气球下去。”

“那怎么回来呢？”阿丽莎问。

“也是乘气球呀，”机器人说，“怎么下去的就怎么上来。”

“我们去买点冰淇淋带在路上吃好吗？”雪姑十娘十说。

她跟严寒老人一道去买冰淇淋了，没注意大厅中的棕榈树后有两个太空海盗正在窃十听谈话。其中长着一张猪脸的胖子叫做快活汉；而第二个有尖尖的鼻子的瘦子叫克雷斯。两个海盗身穿着黑色皮外套。

海盗们同样也去了童话星球，但不是到那里去居住。

地球上的人还没得到消息：童话星球被海盗匪帮盘踞已经有一个月了。

他们本来另有去处，但飞船在途中出了故障，需要找个地方歇歇脚，以便进行修理。

然而当他们登上童话星球时，却大大吃了一惊——居然看到了能用人的语言说话的三头凶龙！童话星球的生物对海盗们的到来十分友好，以为他们是来做客的。

结果完全不是这么一码事：海盗们一旦明白自己什么都不需防备后，就开始攻击恐龙、小十精十灵、小妖十精十以及水怪等等，还俘虏了童话国王和睡公主，把他们统统监禁到阿拉丁的山洞里。洗劫了星球上的一切财富，这是海盗们的传统！

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刻才发现自己无法修好飞船，但总不能永远留在童话星球上呀！

于是海盗女王命令克雷斯和快活汉，要他俩设法搞来飞船，把抢来的财物安然运走。

克雷斯和快活汉登上气球等候，直到附近有客运飞船经过，这才来到了地球。

他们的企图并没有得逞。

地球飞船的保卫工作相当严密。他们被第一艘飞船赶下来，第二艘飞船根本就没让他们混上去，他们还被第三艘飞船的人追得差点扭断了脚脖子。

疲劳而又气恼的两个海盗又回到候机大厅，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完成女王的嘱咐。他们恰好看到严寒老人和雪姑十娘十，又看见斯薇特娜拉和她的学生，偷十听他们谈话后，觉得有机可乘。

当时斯薇特娜拉对阿丽莎和巴什卡说：“你们一定得照顾好缩微箱，”她指着箱子叮嘱说，“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台这样的箱子了，我足足花费两年时间才发明的。”

“我们明白。别担心，斯薇特娜拉。”阿丽莎说。

“我们已经会使用它了。”巴什卡也说。

“不过我还是要你们再重复一下使用的方法。”斯薇特娜拉说。

于是巴什卡紧闭双眼，以便把一切回忆得更准确。他说：“缩微箱是一项伟大的发明，能大大改善旅行者的生活。任何东西放进它里面，都会缩小至原来的１/１００。如果你去旅行，可以在箱内放入十床十、柜、书架、电视机、家务机器人，甚至婆婆……”

“什么婆婆？”巴什卡听见严寒老人在问，严寒老人和雪姑十娘十已经回来，手中拿着一个满装纸杯十奶十油冰淇淋的小桶。

雪姑十娘十吃起冷饮来就像嗑瓜子似的——张十开十小十嘴，朝嘴里扔进一杯就咽下去，接着又去拿第二杯。

“为什么不能把婆婆也放进去呢？”巴什卡反问道，“要知道我能给她准备好小十床十、枕头、她喜十爱十的十床十单，甚至还有小猫呢。”

“这我可不太清楚，”斯薇特娜拉摇头说，“我没试验过活人。如果你提上箱子，那婆婆岂不要像豌豆那样滚来滚去？”

“我会很当心的，”巴什卡说，“不会有意外发生。不过这次箱子里当然没有婆婆。如果你不信，那就请看！”

随着这句话巴什卡掀十开箱盖，纵身跳入里面。

大家面前开始了缩微的惊奇一幕。

巴什卡一人坐在箱子底部，个头变得只有老鼠那么大，甚至还更小一点。

巴什卡挥挥手，雪姑十娘十问：“要不要给你一杯冰淇淋？”

“给就给呗。”巴什卡吱吱地说。

雪姑十娘十把一杯冰淇淋扔进箱内，大伙“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因为这非常危险，万一纸杯击中了巴什卡，那将会怎样？但纸杯在进入缩微箱后，在飞行过程中也变小了。巴什卡仅用单手就抓住了它。

没人注意海盗们也靠得很近，也在朝箱内张望。

斯薇特娜拉俯身十温十柔地抓起巴什卡，把他向外拉出，巴什卡立即恢复到原来大小。

海盗们重新躲到树后，快活汉压低声音说：“真不得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克雷斯问，他还在沉思。

“就是说这口箱子也能放入西瓜呀，懂吗？那里能放多少个西瓜呢！”

“要那么多西瓜干什么？”克雷斯问。

“我最喜欢吃西瓜。”快活汉答道。

“真愚蠢，”克雷斯说，“谁需要一大堆西瓜？难道你不懂得在这箱子里可以装进……整整一家商店的货物吗？要是带着箱子去商店行窃，把店里的一切统统放进去，然后就能从窗口爬出并从容逃走，明白吗？”

“也能装糖果吗？”快活汉问。

“还有香烟呢。”

“饼干呢？其他食品呢？”快活汉又问。

“最重要的是钱！”克雷斯说，“能装多少金钱呀！”

“我们有个这样的箱子该有多好！”快活汉低叹说。

“不错，”克雷斯说，“女王会对我们致以最大谢意的，懂吗？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大概也想去偷窃商店吧！”愚蠢的快活汉猜测。

“不，你真不开窍，”克雷斯微笑起来，“我们的女王为何还要去抢商店？如今她已经抢到了童话星球上的全部财富啦！”

克雷斯张大嘴，沉浸在思索中。快活汉有点奇怪，担心他的同伙犯了什么病，于是朝克雷斯下巴击去一拳，差点没把对方打晕。

“你干什么？”克雷斯说，一面去掏手十槍。

“我想这样你也许会好一点。”快活汉不安地说。

但克雷斯已不听他的解释，而是出神地推理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们先是抢了童话星球，接着又发生什么？我们的飞船坏了，于是无法把抢来的财富带回家去。那么女王又对我们说了什么？她吩咐我们去找艘飞船，设法从那里起飞。没有飞船是无法回家的。那我们找到飞船没有？没有，没能得手，但我们碰上了缩微箱，它能被人拎来拎去，而且只是在两个孩子的手中。那我们该做什么？”

“我能说说吗？”快活汉叫了起来。

“嘘……轻一点！”

“我知道，知道！我能从孩子手中夺过箱子，把一切财物都装进去。”

“真棒！真是个聪明人！”克雷斯说，“你到哪里去？”

“去抢箱子啊！”

“不，你真笨，”克雷斯说，“周围有那么多人，你怎么抢？这不是马上被抓吗？”

“那该怎么办？”快活汉不知所措了。

“对，我们应该跟他们一起飞往童话星球，在合适的时机动手去抢。你又要到哪里去？”

“去飞船啊，去等合适的时机。”

“你又犯傻啦，”克雷斯说，“在飞船上能干什么？”

“我？我说，让我想想！”

“你什么也不用想，我来代你思索，”克雷斯说，“我正在筹划呢。”

于是克雷斯在快活汉耳边嘀咕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第二章

宇宙飞船“罗宾汉”号极为庞大。里面不仅有客舱、餐厅、仓库、医院、十温十水游泳池、运动馆，而且还有足球场。球场后面是真正的森林，旅客们可以去漫步，阿丽莎还在那里采过蘑菇。

正因为飞船实在太大，所以在飞行过程中阿丽莎没见到严寒老人和雪姑十娘十就不足为奇了。他们也许住在另一层里。

这一天终于来临：“罗宾汉”号飞近了童话星球。巴什卡拎着箱子，阿丽莎带着旅行包，两人走到飞船底层。那里有专用大厅，里面就是能载人降落的气球。

气球的颜色异常鲜艳，红红的，带着黄色的条纹，即使在云层中也能被人一眼发现。

气球下系有粗绳，悬挂着钢制的座舱，那是为乘客准备的。

宇航员库什金站在舱口附近，向阿丽莎和巴什卡问好说：“这是自动气球，降落地点可以提前设定，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坐在里面唱唱歌，别十胡十闹就行。”

“知道啦，上尉！”巴什卡笑着说，“我们一定安静地坐着。”

他第一个进去，接着就是阿丽莎。舱内灯光明亮，相当暖和。透过舷窗可以观察到外面的一切。

巴什卡立马贴近窗口并嚷叫道：“看，我们的老朋友来了。”

真的，严寒老人和雪姑十娘十也进入了座舱。

“你们好！”阿丽莎说。

“哈，我看见的是谁啊！”严寒老人十大声说。

雪姑十娘十点点头，她的头颈似乎有点僵硬。

“奇怪，”阿丽莎想，“他们不大像是我们原先在宇航港见到的严寒老人和雪姑十娘十，也许是我跟他们还不太熟悉的缘故吧。”

雪姑十娘十坐到巴什卡旁，而严寒老人则和阿丽莎坐在一起。

其他座位全是空的，因为要求在童话星球上降落的乘客只有四个人：阿丽莎、巴什卡、严寒老人和雪姑十娘十。

宇航员库什金关上舱门，离开时还挥挥手。然后飞船底层的地板朝旁移开，巨大的气球开始向下方飘浮，缓缓朝着满布云层的星球降落。

“阿丽莎，”巴什卡低语，“他们不大像原来的模样。”他指的也是严寒老人和雪姑十娘十。

“你们在讲什么，孩子们？”严寒老人说，“我们也想参加。”

“我想，”雪姑十娘十说，“阿丽莎和巴什卡并不想跟我们讲话，他们认为我们有点变了，但我们并没变。”

接着雪姑十娘十粗十鲁地纵声大笑，声音与她原来银铃般的笑声完全不一样。

“你随身带的是什么？”严寒老人问，他起身走向箱子。

“那是仪器！”巴什卡说，“不能碰它。”

“为什么不能碰？”严寒老人又问，同时飞速地打开箱盖。

“住手！”巴什卡嚷道，“这绝对不行！”

巴什卡同样也跳起奔向箱子，而这正是严寒老人所期待的。他闪电般地抓住巴什卡的衣领，把他推进箱内。

阿丽莎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严寒老人和雪姑十娘十是冒牌货。

“别慌！巴什卡！”她喊道，“我马上把你拉出来。”

但她刚朝缩微箱跨出一步，雪姑十娘十就一面狞笑一面猛推她一下，于是阿丽莎感到自己腾飞而起又掉下去，越掉越深……

阿丽莎也掉进箱子底部，眼前顿时一暗。

当她恢复神志后，看到自己身在一间无窗的大房间的地板上，旁边躺着正在呻十吟的巴什卡。

“你怎么啦？”阿丽莎坐起想帮助他。

“我的脚碰伤了。”巴什卡呻十吟道。当阿丽莎正弯身去看他时，上方传来海盗们放肆的笑声，声音之大使人不得不捂住耳朵。

阿丽莎抬头看到天空中有一张巨大的脸。脸上满是白色，上面还有黑色的眉十毛十和眼睛。

阿丽莎想：这是雪姑十娘十的脸。

这表示阿丽莎自己也跟着巴什卡掉进箱子并缩小至原来的１／１００，雪姑十娘十正在箱外观察他们。

“把我们拉出去！”阿丽莎尖声嚷道，“听到我说的话吗？这不能开玩笑！”

雪姑十娘十的大脸旁又出现一张脸，有白色的十胡十须和红鼻子，跟西红柿差不多。

啊，这是严寒老人！

“你们听到我说的话吗？”阿丽莎再次喊道。

“我们刚刚听见！”严寒老人回答说。

“那为什么还不把我们拉出去？”阿丽莎问。

“因为我们不想这么做！”

“这是一场用馅饼来骗傻蛋上当的把戏！”雪姑十娘十也说，“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我们是勇敢的海盗，是宇宙航线上的无畏强盗吗？我们占领了童话星球。在你们的帮助下还将把它抢得片草不留！”

伪装的雪姑十娘十和严寒老人开怀大笑，笑声甚至在箱子两壁生出强烈的回音。

“多不像话！”巴什卡说，“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遇上宇宙海盗。”

“他们到处都有，”阿丽莎说，“只要稍不留心，就会像遇上蟑螂那样碰到他们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巴什卡问。

“应当好好想想，”阿丽莎说，“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童话星球上有很多生物，地球上也有许多人在关心我们，像斯薇特娜拉、我们的父母，还有更多的朋友。”

“那还是挺伤脑筋的，”巴什卡说，“我与你怎会落到这种地步，简直跟小老鼠一个样！”

上面重新出现雪姑十娘十那硕十大的脸庞。

“要着陆了，”雪姑十娘十说，“我得关上箱子，使你们不至颠出来！”

“等一下！”阿丽莎请求说，“真正的严寒老人和雪姑十娘十在哪里？”

“我们在走廊里把他们打昏后，脱掉他们的服装，把他们塞十进一个大冰箱里了，”雪姑十娘十说，“他们不会有事的。”

箱子的地板突然倾斜，阿丽莎和巴什卡感觉就像从陡峭山坡上滚下去似的。震耳的“咔嗒”关箱声后，周围一片漆黑。

第三章

阿丽莎能听见海盗们的谈话，因为气球的座舱并不大。

“女王肯定会非常满意。”一个海盗说。

“我想也是。”另一个答道。

“最重要的……是孩子，他们会被闷死吗？”

“他们变得很小，而箱子却很大，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许我们应该把他们杀掉？”一个海盗说，“只要手指一捻——不就万事大吉啦！”

“这让女王来决定吧，也许他们对她还有用。”第二个海盗答道。

这时箱子又出现倾斜，阿丽莎和巴什卡再次跌跌撞撞起来。

“到地方了，准备出去吧，”第一个海盗说，“你来带上箱子。”

“为什么要我来提？”另一个海盗说，“我非常累。”

“那好吧，好吧，快点走！”第一个海盗说。

箱子又开始摇晃——看来是被从座舱里拎了出来。

箱外可以听见一些陌生的声音。

箱盖被打开，上面又能看见一些脏兮兮的脸。

一个左眼绑着绷带的海盗问：“你们把老鼠也带来干啥？”

“这是蟑螂吧！”另外一个海盗打趣说。

一只套有黑手套的手伸进箱内，把巴什卡和阿丽莎取出并扔在地上，顷刻间两人都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他们置身于气球与陡峭山崖之间的空地上，山崖上有扇小铁门。

周围簇拥着各种各样的人，大多数穿着黑色皮装或伪装服，有的还有盔甲或头盔，脸上就像从来没洗过或刮过十胡十子。他们中有着雪姑十娘十和严寒老人，不过已取下面具，面具下是他们的真正面目。有一张脸是胖胖的、红红的，活像是猪脸，这是快活汉；而另一张脸是瘦瘦的、尖鼻子，是海盗克雷斯。

这群海盗中还有一个用后掌站立的大灰狼，活脱脱就是童话中所说的那样。它突然说：“把这女孩给我，我最喜欢把女孩撕得粉碎啦！”

“闭嘴！”海盗们对它骂道，“明白自己的身份吗？”

巴什卡镇定自如地问：“你们都是海盗吗？”

“说得对！我们是星际航线上勇敢的强盗！”

“那就带我去见你们的上尉，我要把一切告诉他，这也太不像话，太岂有此理啦！”

海盗们哈哈大笑，有的笑得在地上直打滚。当他们笑过后，克雷斯说：“我这就去找我们的上尉，她叫海盗女王。我来向她汇报战果。而你们先在阿拉丁山洞里等一下。”他指了指山上的那扇小铁门说，“把他们关进去！”

快活汉把阿丽莎和巴什卡推到铁门前问道：“怎样才把门打开？”

“记不得了吗？”克雷斯问。

“我也忘了。”独眼海盗答说。

“还有谁没忘记？”克雷斯又问。

海盗们踌躇不决，他们叹着气，眨巴着眼睛——看来所有人都忘了能打开铁门的密语。

“我还记得！”大灰狼说。

“那就赶快说出来！”克雷斯吩咐。

“你同意把女孩十交十给我，让我来处置她吗？”

“我把你撕成八大块！”克雷斯发怒说，“你算是什么东西？”

大灰狼退到一边说：“那就甭想开门了，”它说，“我既贪婪又恶劣，既然能出卖所有的朋友，那为什么就不能背叛你们呢？”

“今天是你的末日！”独眼海盗说着就去拔槍。大灰狼马上夹起尾巴，不再神气活现，“我投降，投降还不行吗！你们只要说一句：‘芝麻，开门！’那铁门就会打开的。”

当克雷斯喊出这句魔语后，门果然开了。

“进去！”独眼海盗命令说，“坐在里面，别乱说乱动！”

里面传出十抽十泣声，还有号啕大哭声。

“这是怎么回事？”阿丽莎奇怪地问。

“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得啦？”克雷斯说，同时在她背上推了一把。

阿丽莎发现暗黑的洞内只有两支蜡烛亮着。半明半暗的洞中有不少人和动物。身后的铁门“嘭”的一声关上，还有上锁的声音。

阿丽莎有些不知所措——是谁在里面呻十吟？但她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发现海盗们把童话星球上的居民都关押在洞内。这里有靴子猫在可怜地喵喵叫着，更远处还有三头凶龙把头藏在腋下和背后，那边是小红帽，不仅帽子是红的，就连眼睛也哭得又红又肿。男孩阿拉丁和那个阿拉伯妖十精十抱成一十十团十十坐着，还在不停擦着那盏铜质的神灯，企图有奇迹出现。但这能有什么用？如果他们是被根本不信奇迹的海盗俘虏的话！

巴什卡很快意识到要有所作为。他高举起蜡烛说：“别哭啦，不要这么乱糟糟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嘛。”

“怎么能这样讲呢？我们被强盗抢了，被欺负了，被关到这座山洞里啦。”

“停下来！”巴什卡喊道，“要有秩序地说话。谁来告诉我海盗是怎么攻击你们的？”

“让我来说，”三个头凶龙最中间的那颗头说，“我们正在睡觉，而海盗飞船来的时候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就像我爷爷咳嗽那样。”

“那是飞船出了十毛十病，”男孩阿拉丁说，“难道这还不明白？需要赶快去修理呢！”

“你也帮不上忙，”三个头凶龙继续讲下去，“他们把我们捆起后就开始抢劫了。”

“难道谁也没反抗？”巴什卡问，“难道没人挺身而出去战斗？”

“孩子，”睡公主说，她说话时并不睁眼，而且连头也没抬起，“难道你不了解，童话星球上的生物可以相互吵吵闹闹，但从来不会给人类带去伤害吗？海盗们正是明白了这一点。”

“我也曾抵抗过，”三个头凶龙说，“我向他们喷吐火焰，直到耗尽所有的能量为止。而他们向我开火，到现在我身上还留有槍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