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章涛译
大飞船停在距一个城市四分之一英里的上空一动也不动,下面是一片荒凉的景色。当艾纳许钻进他的能流保护罩时,他注意到地面上那些陈旧的房屋已经东倒西歪,快坍塌了。
他的耳旁飘过一阵鬼叫似的啾啾声:“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曾遭受过炮火的袭击。
艾纳许关上开关。
他一到达地面就打开保护罩出来。他发现已经到了一片四面有围墙的空地。地面到处是野草。在一座漂亮大楼旁边的草丛里,倒卧着几具十十尸十十体。这是一些有着两条长十腿,两条长胳膊,在细长的脊椎骨顶端生长着头颅的人。都是成年人的身架子。十十尸十十体看来还完整无缺。可是当艾纳许这位气象学家弯下腰,用手碰碰其中一具时,它的骨架立刻化为粉末。
艾纳许挺十直了身躯,看见姚尔翩翩飞来。等这位历史学家从保护罩里一铡出来,他就问他:“你是不是认为应该用还原法把十十尸十十体复十活?”
姚尔现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我问过在这里着陆的各种人,他们说此地出现过反常的现象。一切生命都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甚至连昆虫也没有了。因而,在冒险开拓殖民地之前,最要紧的是查明过去这里发生过什么。”
艾纳许不出声,一阵清风吹过来,把附近的一簇树叶摇得簌簌地响,他朝树呶了呶嘴。
姚尔会意地说:
“是的,植物没有死掉。总而言之,它受到的影响毕竟和别的有生命体不一样。”
从姚尔的接十收十器中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发现了一个博物馆。它大致座落在城市中心。屋顶上有一盏红灯。”
艾纳许说:“姚尔,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可能在那里找到动物骨架和属于不同发展阶段的有智慧动物的十十尸十十骨。喂,你还没有问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要把这验动物复十活过来?”
姚尔慢慢地答道:“我打算和委员会研究一下。但是这样做,我看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我们应该知道这次灾难的原因。”
他毫无表情地挥舞着一根吸管转了一圈,想了想以后接着又说:“自然,我们应该小心行十事,而且必须从最初的发展形式开始。这里看不到儿童的骸骨,这点证明这个种族已经得到了长生不老的秘诀。”
委员会赶来检查这些十十尸十十骨。艾纳许知道这纯粹是形式。决定作出来了:复十活一些十十尸十十体。但事情并非到此为止。委员会的成员们都怀有很大的好奇心,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宇宙空间广阔浩瀚,太空飞行时日漫长,大家都产生了寂寞的感觉。在某一处着陆,对大家来说始终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因为它为研究不知名的生命形式开辟了前景。
这是一所很平常的两物馆,审形屋顶的大厅商大宽J。,里面陈列着一些陌生兽类的塑料复制标本,和多得使入不可能在历购’间内看完或者百懂的展品,展品按年代顺序展出。看了以后,对整个种族的发展过程会有一‘个全面而又兵体的了解。艾纳许和其他人一同参观了博物馆。省他们造到——排份架和川香料涂抹保存的‘”体而前时,他心中很高兴。他坐友能流保护屏后面注视若牛物学家门从方馆中取出一只十十尸十十体。它和别的十十尸十十体一样,外面缠裹十着布条,但是不待专家们花费力气去解除,这些腐烂的布条就散成碎片州,自己落下了。他们使用一把镊子,从十十尸十十体上夹起一块头颅骨。这是一种常用的方法。可以用十十尸十十体上任何一根骨头复十活人十体。但是用头颅骨可以保证手术取得最完美的成功,能使生命做到最彻底的复原。
生物学家小组的负责人汉麦尔说出他选择这一具十十尸十十体的理由:
“我们研究了保存这具木乃伊所用的药物,了解到这个种族文化学知识方面还是处于肤浅的阶段。石棺上的雕刻也表明他们的文化属于原始阶段而没有进入使用机器的阶段。这种文化类型的人,他们的神经系统不可能有很大的潜力。我们的语言学家分析过每一件展品的录音说明。虽然我们要和许多种语言打十交十道(我们有证据表明,在这人还活着的时候,他所用的语言是重新创造的),我们的语言学家还是做到能够毫无困难地把它们翻译出来。经过他们的努力,我们的宇宙声学机器已经改装好了。只要对着通话器讲,所说的话就被译成被复十活的人使用的语言。当然这部机器能够用两种语言互译。啊!我看我们已经准备好复十活这第一个人了。”
在艾纳许和他同伴的注视下,塑料复十活机的盖板关上了,复十活过程开始。
艾纳许有点紧张。因为这不是一场盲目的试验。再过几分钟,这个行星上古老年代的一个居民就要坐起来看着他们。人们采用的技术虽然很简单,但一直是非常有效的。
在微弱的十陰十影里,生命出现了。十陰十影,这是生命的开始或者生命结束的界限,是生命和非生命的界线。在这片十陰十影中,物质在旧十习十惯和新十习十惯,即在有机物十习十惯和无机物十习十惯之间接摆不定。电子是不具备什么生命价值或无生命价值的。原子对于无生命世界毫无所悉。但是与原子一旦组成分子,它就前进了一步,很小的一步。假如生命之火已经点燃,这就是走向生命的一步,要不,就是走向黑暗、虚无……
无论是一块石头还是一个活细胞,是—块金子还是一根草,是海滩上数不清的沙子,还是浩瀚大海中的浮游生物,它们之中的差别,就在于这片十陰十影。每一个活细脑中都带有它。当人们折断螃蟹的一只脚时,它会长出一只新的脚来。蚯蚓的两端继续生长下去,不久以后,就变成两条独立的蚯蚓。它们有自己独立的体腔,独立的消化道,跟原来一样的贪食。每一条都是一个完整的实体。这种演变经过,丝毫也不损害肢十体。每一个细胞本身可能就是—个整体。每一个细胞能极详细地回忆自己的过去,其记忆力所达到的程度如此完美,以致我们所掌握的全部词汇都不能把它们描写出来。
可是,矛盾的是记忆力不是一个有机体。
一张普通唱片的蜡盘使人想起声音。录音带能轻而易举地把话筒中传出来的多年前的声音复制下来。记忆不过是生理学上的—种痕迹,物质上的一个标记,分子形式方面的一种变化。就这样,当人们要得到这样或那样的反应时,记忆形式就以同样的节奏来回答。
从这具木乃伊的头脑中涌现出几亿、几十亿记忆形式,人们现在希望能唤十起它们的回答,一般说来,记忆力是忠诚不变的。
出现了一个男人的面孔。他眨了几下眼睛,睁开了。他高声地说(他的话被译成嘎那语①):
“真是这样!死亡仅仅是通向另一个生命世界的门而已。”
他又唉声叹气地说道:“我的随从在哪里?”
【①嘎那:是飞船的出发地——一颗人造卫星的名字。】
当他的生命复原后,箱罩就自动打开了。他坐起来,走出箱罩,他于是看见那些捆绑他的人了。他吓得目瞪口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表现出一种特别的高傲、勇敢。这倒帮了他的忙。他不情愿地跪倒在地表示顺从。但内心深处充满了疑惑。
他站起来说道:“在我面前的是埃及的各位神吗?多么荒唐可笑!我是从不在无名的神灵面前下跪的!”
高西特队长下令说:“把他干掉!”
当射线槍发射十出去后,那个人四肢十抽十搐了一下,顿时消失不见了。
第二个复十活了的人站在地上。他面色苍白,全身吓得发十抖:“好心的上帝,我发誓不去碰那个肮脏的东西……至于那个粉十红色的大象……”
姚尔好奇地问道:“你讲的脏东西是什么?”
“我说的是酒。人家在酒里放了毒。骗我吃下……我说,伙计们……”
高西特队长用询问的眼睛看着姚尔说:“还要拖一拖吗?”
那个历史学家有点拿不定主意:“我感到奇怪。”
他掉转头,问那个复十活的人:“假如我告诉你,我们是从别的星球来的,你会怎么样?”
那个复十活的人盯着他,明显地流露出惊惧的神色。他终于开口说道:“听我说……我正平静地开着车子。我承认自己多喝了几杯。这是酒十精十在作怪,是它惹的祸。我发誓没有看见另外一部车。假如新制度规定对酒鬼开车要处罚,那么你们胜利了。以后只要我活着,我就滴酒不沾!”
姚尔说:“你们看,他‘开车’,就是这样!可是我们没有看到什么车。他们也不肯花些力气在博物馆中把它展出来。”
艾纳许注意到每个人都盼望把这件事听下去。他明白如果他不再说点什么就要冷场。他打起十精十神,说:“叫他介绍一下这部车。它是怎样开动的?”
“啊!你们决定讲话了!来吧!拿粉笔来划线吧!我会沿着线走给你们看。①你们可以给我提出任何感兴趣的问题。我大概已经醉到分不清眼前人物的地步,但是我还在开车,一直在开车。它是怎么开的?那容易,只要发动,加上煤气就行。”
【①国外采用的一种方法,用粉笔在地上划二条平行直线,叫人在中间行走,以检查他是否清醒。如不踩线,就可视为清醒。】
维特工程师念了几遍“煤气”这个词。
“煤气,使用煤气的内燃机。这就表明了他们的发展水平。”
高西特队长向拿着射线伦的警卫人员打了个手势。后者把这个人处决了。
第三个人复十活过来了,他坐起来,用沉思的神气看着嘎那人。未了,他问:“你们是从别的星球来的人?你们是靠自己的本领还是靠运气来的?”
嘎那委员会的成员们情绪激动,不自在地坐在圆屋顶下的软椅上。艾纳许的视线偶然和姚尔的眼光相遇。历史学家惊恐的眼光使气象学家想别;两条腿的怪物这样快地适应新环境,对现实的理解这样快,都不平常——嘎那人的反应根本不可能这样快。
生物学家小组负责人汉麦尔指出:“思想反应快不一定是优越十性十的标志。思路慢而缜密细腻的人在智力排列上倒是有它的地位的。”
可是艾纳许心中想道:“问题不在于反应的迅速敏捷而在于反应的正确无误!”
他想,假如自己也是这些死人中的—个,一旦复十活过来后,能够在一瞬间理解到外星球的陌生人飞来的意义吗?不,他做不到……
他沉思的时间并不长,那个复十活的人已经从箱子中走出来。嘎那人看着他迈着轻捷的步伐走近窗户,朝外边迅速地扫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来问道:“到处都是这样吗?”
他对客观环境了解得如此迅速,引起了大家的再次注意。
姚尔答道:“是的。满地十十尸十十骨,一片废墟。过去这里发生过什么,你还留下点印象吗?”
那个人离开窗户,走到保护嘎那人的能流屏前站住。他问道:“我可以看看博物馆吗?我应该重新估计一下我的年龄。我活着的时候,我们拥有某些破坏手段。但到底使用什么方法把这一切弄成这样,那得看我死后又经过了多少年月。”
委员们把脸都转向高西特队长。他踌躇了一会儿,命令武装警卫道:“把他看起来。”
他转向那个人:
“我们非常了解你要干什么:你很想控制局势,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向你声明,只要你不搞什么不合适的动作,那么你一切都会顺利的。”
那个人信不信这一套话,我们无法知道。同样,他的眼色、他的动作也没露出半点迹象,证明他已经注意到前面两人站过的地方那被烧焦的地皮。他好奇地向最近的一道门走去,看了看站在门边等他的警卫,然后以轻快的步伐走过这道门。警卫跟着走过去,委员们跟在移动着的能流保护屏后面一个接一个地走过去。
艾纳许是第三个跨过门槛的人这个大厅中陈列着若干具十十尸十十骨和塑科的兽类模型。他把后面的那个大厅叫着文化厅,因为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来称呼。里面摆满了各种制品,都属于同一个文明阶段,一个相当发达的文明阶段。当人群穿过这间大厅时,艾纳许看到几台机器。他判断这是些使用原子能的机器。
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了这点,因为他听到高西特队长在他身后提高嗓门喊道:“禁止你去碰任何东西!你的一切可疑动作都会引起警卫人员开槍射击。”
那个复十活的人站在大厅中部,好象很自在。尽管艾纳许感到了某种奇怪的不安,但对他的镇静表示欣赏,这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下场,然而他却不露声色,显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最后,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用不着再说什么了!或者你们比我更有资格去计算从我出生到这些机器制成这一段时间有多长。我看到这里有一台机器,根据上面钉着的说明牌,是用来计算爆炸的原子数的。等到一定数量的原子分裂以后面,能源就自动切断了,正好能防止发生连锁反应。当我活着的时候,我们拥有一千多台粗笨的装置来限制原子反应的扩大。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装置,从原子能时代考试到它们的制成,也用了两千年的时间。你们能不能把你们的情况对比一下?”
委员们都转身面向维特。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勉强地答道:“九千年以前,我们拥有了一千来种限制原子爆炸的方法。”他停顿了一会,然后又慢吞吞地接下去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存在着用来控制原子爆炸的计数仪器!”
天文学家许拉喃瞎说道:“可是这个种族已经绝种了!”
高西特打破了这句话后出现的冷场局面,向离他最近的警卫说:“把这个怪物杀死!”
那个怪物没有被杀死,倒是这个警卫全身迸射十出火焰倒下了。不仅他一个人如此,所有的警卫都同时完蛋,被烧成蓝色的火球。
火舌十舔十十着能流屏,向后收缩一下,然后,又猛烈地喷十射着向前延伸。火势越来越旺。每当火十十团十十闪耀时,火焰就收缩。
透过火海,在腾腾烟雾之中,艾纳许看到那个人已经退到最远处的那扇门边。那台原子计数机已经为强烈的蓝光所笼罩。
高西特队长在通话机中哭丧着喊道:
“赶快用射线槍把所有的出口封锁起来。飞船全体人员作好准备,用重武器消灭那个异族人。”
有人惊呼道:“他用的是某种思想控制武器。我们怎么办呢?”
嘎那人后撤了。蓝色的火焰已经烧到天花板,正在向能流保护屏漫延过去。艾纳许最后看了那架机器一眼,它一定在继续计算,因为笼罩着它的蓝色光轮现在已经强烈得使人无法正视。这位气象学家和别的人一起赶快跑到那间复十活死人的大厅中去找同伴。第二道能流保护屏已经在那儿用上了。
现在用不着怕什么了。嘎那人都已钻入保护罩,走出博物馆,到飞船上集合了。
当飞船起飞后,投了一颗原十子十弹,把博物馆和整个城市都夷为平地。
当震天撼地的爆炸声在他们身后逐渐消失时,姚尔附在艾纳许的耳上说道:“可是我们一直没有弄清楚这个种族是怎样灭亡的。”
昏黄的太十陽十从地平线升起来。自投下原十子十弹以来已经有三天了,嘎那人降陆也有八天了。
艾纳许和一队人走下飞船来勘查另一座城市。他反对再次进行复十活人的工作。
他说:“我作为一个气象学家,宣布这个行星可以安全无事地成为一个嘎那人的移民地点。我看用不着冒别的危险了,这个种族已经发现了神经控制机器的秘密,我们不能十浪十费……”
生物学家汉麦尔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说:“假如这些人掌握这种科学技术,为什么他们不迁移到另一个星系上去寻找避难的地方呢?”
艾纳许充满热情的眼光环视了一下他的同伴,反驳说:“我赞成这种说法:他们很可能没有发现我们用行星家族去确定星座的方法:我们认为这个发现是独一无二的,或者是出乎意外的,因此这是运气而不是什么知识水平问题。”
很明显,从朋友们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内心深处是反对这种论据的。
艾纳许凭着感觉很沮丧地意识到这个星球发生的是一场灾难——死神光顾了这个高等种族。这场灾难可能是突然爆发的,但并不会突然到这些人事先毫无所知的地步。在他们的豪华住宅的花园里,倒毙着许多具十十尸十十首。他们都是在露天下死去的。从这点来判断,可以相信,每个男人和他的妻子都从屋里走出来,等候那场灭绝他们种族的灾难的到来。
艾纳许为委员们描绘了当时的情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整个种族都非常镇静地迎接自己的毁灭。
可是他的介绍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因为他的听众都不耐烦地听着。他们的前面已设置了几道能流保护屏。
后来高西特队长问他:“艾纳许,什么东西竟在你身上激起这样强烈的情绪?”
这句话打断了气象学家的思路。他没有想到他是这样激动。这个萦回在他脑际的念又是这样灵巧地钻进去的,他甚至没有想过这是一个什么十性十质的念头。现在他突然理解到这一点,就用慢吞吞的语调回答道:“这已经是第三个人了。当我们离开大厅时,我看到他穿过发亮的能流屏,站在离我们最远的那扇门前,好奇地观察我们。他所表现出来的勇气、镇静以及骗我们上当的机灵劲儿,都……”
汉麦尔挖苦说:“……会导致他自己的死亡。”
大家轰然大笑。副队长梅雅达心情愉快地喊道:“行啦,艾纳许。你总不会认为这个种族的勇气已经超过我们了吧!在目前所采取的各种措施的保护下,我们会害怕这一个人?”
艾纳许一句话也不说。他感到自己这样傻,脑中竟塞满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心里非常不快。他不愿给人一个不讲道理的印象,然而他还是说出了一句抗议的话:“我只想指出这一点;我似乎并不绝对需要知道这个种族突然毁灭的原因。”
高西特队长对生物学家做了一个手势,命令道:“继续把人复十活过来!”他接下去对艾纳许说:“当我们回到嘎那时,我们怎么能够在建议向这里大量移民的同时,又承认调查工作并没有做彻底呢?不,这样不行,老朋友!”
这是些老生常谈。可是不管艾纳许是否情愿,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话有其道理。他不再想这种争论,因为那第四个被复十活的人开始蠕十动了。
他站立起来,然后隐身消失了。
大家惊得目瞪口呆,然后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阵时间。
接着高西特队长用沙哑的嗓音高喊道:“他不可能从这里逃走。真的,他就在这座楼里的什么地方。”
艾纳许身边的那些嘎那人跳下他们的座位,四下寻找保护罩藏身。那些警卫们站立着,拿着射线槍的双手无力的往下垂着。气象学家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看到维特向一位负责保护屏的技术人员走过去。后者对维特做了一个手势。当维特走过来时,显得有些不安:
“有人刚才告诉我,当那个复十活的人消失时,机器上的指示针一下摆了十格,这就到了核子水平了!”
许拉喃喃地说道:“啊!老嘎那人呀!我们一直在怕的事,今天发生了!”
高西特在通话器印大声咒骂:“把飞船上的定十位器都打掉!所有的,听见没有?”
他转身朝向许拉,眼睛好象要喷十射十出火焰:“他们好象没有听懂。你命令你的部下动手吧!立刻摧毁飞船上所有的定十位器和复原机!”
许拉用发十抖的声音向他的手下人猛喝一声:“执行命令,赶快做!”
把这一切做好后,这些嘎那人开始感到轻松几分。他们脸上虽然露出满意的神色,彼此间却在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