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给洪特尔将军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以探询的目光看着拉杜尔。
拉杜尔点头表示同意。现在少校在拍摄飞船、拉杜尔和米娜。
将军又转向拉杜尔:“你能让我们看看你们的飞船吗?”他指着自己,又指指飞船。
拉杜尔作了一个手势表示拒绝。
“不行,”洪特尔失望地咕哝着。“我们再试试别的——你去把你的夫人接来!”他向少校附耳细语,“我们要你的夫人作钓饵。”
“什么?我的夫人?为什么要用她呢?若碰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你不要十胡十说!会碰到什么事呢?只要她帮忙把飞船里的那个女人引出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为了小心起见。我们还是先撤回去吧,谁知道,他们懂不懂我们的话呢。”
将军再一次转向拉杜尔,大声地说:“一小时后,”——他指指自己的手表,做出一个环行的手势——“有几位科学家要来,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他微微地欠了欠身,跟着莫尔干走向他的直升飞机。
拉杜尔也回到了飞船上。
“现在怎么办?”米娜一边询问,一边望着他。
“他们的谈话很特别,我的确做得不多。”拉杜尔回答说。
一个小时以后,在广场上出现了很多人。并没有看到象将军所说的科学家,而是一批防卫部队。将军对所说的那些科学家其实并不看重,因此,他们来得很慢。
米娜和拉杜尔仔细地注视着这些新来的人。
最后,少校带着他的夫人来了。她涂脂抹粉,盛装艳服,打扮得花枝招展。
米娜很高兴。“你看,”她喊道,“他们对我们似乎彬彬有礼,隆重接待呢。”
“是好意吗?那为什么他们要说引出来呢?好象来者不善。”
”这次我需要出去一下。”米娜说。“妇女们总比男人们会有更多共同的东西。你留在船上看守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好吧。尽管我原先不同意,现在还是让你去,但要小心谨慎!”拉杜尔犹豫地回答说。
米娜同样带着自动翻译比离开了飞船。她慢慢地向少校夫人走去。
这当儿有好几个士兵在广场的边缘摆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
米娜站着,少校夫人向她走来,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米娜跟着她,没留意到这桌子旁边时,已经离开了保护圈。
正当拉杜尔要提醒她时,附近两个士兵突然跳过来,抓住米娜的双臂,把她拉到一辆坦克后面。拉杜尔看不到她了。
一切进行得很快,拉杜尔感到措手不及。
将军十搓十了十搓十双手,“莫尔干,第一个行动非常成功。”由于这一诡计得手,他高兴得直呼少校的名字,“我不认为,除了这个男人,船上就没有别的人了。开始第三步行动吧。”
拉杜尔的第一个想法是带上一种射线,使外面这一帮人全都麻痹。他对他们的袭击很恼火,可是他尽量克制使自己,冷静地考虑一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米娜无疑会摆脱生命危险的。他们大约是要把她当作人质,可是这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这艘时间飞船!拉杜尔下定决心,决不容许这艘飞船落入强盗的手中。
将军提着麦克风站在广场上向这边喊话:“喂,先生,你出来一下!”
拉杜尔打开保护屏,走了出去。将军说了一些情况,可是拉杜尔忘记米娜已经带走自动翻译机了,他通过保护屏是不会听懂对方所说的话的。他转过身,回到飞船上,命令控制电子计算机要更好地发挥米娜的生物波的作用。
计算机接收到她的一个想法是:“拉杜尔,原谅我的轻率吧!现在应当怎么办呢?”
“米娜,要镇静,赶快告诉我这些家伙想从我们这儿知道什么,我不懂他们的话,因为你把自动翻译机带走了。”
“你要是把时间飞船给他们看,并给他们解释,他们就会放我的。”
“这肯定又是一个新十陰十谋。他们是要控制我们和飞船。你现在要注意我的下一步行动计划:我将假装答应他们的要求,跟他们谈判,当你接近保护圈时,你要竭尽全力,进入保护圈。只要你进入保护圈,我就不理他们了。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拉杜尔。”
拉杜尔作了各种准备。他把电子计算机的编制程序拨到生物波上,才走了出去。他在保护圈内放了一只手套作为标记,然后才向米娜的方向指去,再向他的标记上指去。
“少校,你看,他已经明白了。”将军很高兴。
“是啊,可是他为什么又再次回到飞船上去呢?他是不是去拿武器?”
“我不知道。”
“也许船上有很多人吧?”少校这样想.
将军耸耸肩膀。“我们要注意,最后一分钟他会使用绝招的。我们最好这时把那个妇女拉到这儿来,只要这个男人一到,我们就把他抓住:这样两个人就都落在我们手里了。”
“他要是不来呢?”
“他不会丢下他的伙伴不管的。他除了接受我们的意见别无选择——要四个人掩护我们。你来指挥吧!”
少校喊了四名士兵来,向他们讲明了他们准备采取的措施。“千万不能开抢,不能打伤这个男人,”他补充说。“我们要抓活的,懂吗?”
“是,长官。”
这四名士兵应命各就各位。
将军让人把米娜带了出来。为了不引起士兵们的注意,他举止特别销静。
拉杜尔出来了,将军示意他朝自己走来。
拉杜尔走得很慢。大家都看着他。
米娜在想着拉杜尔的指示:“我一站住,弯下腰,你就要挣脱,尽快地向我十靠过来。”
在有标记的前方不远,拉杜尔站住了。当他欠一欠身十子时,米娜一跃摆脱了她的看守人员,飞快地向前跑去。
“站住,要不我们就开槍了!”少校叫喊着。
离拉杜尔还有三步远,就响起了这样的喊声:“开槍”
四支手提机关槍一齐射击,米娜感到左臂一阵疼痛。她看看四周,发现将军撞到一个看不见的障碍物上,气得脸都扭歪了。当她转向拉杜尔时,她惊恐地发现拉杜尔已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拉杜尔,你好好躺着,我去取塞尔都克来。”
拉杜尔拉住了她。
“算了,我没有完成任务。你飞回去吧,告诉……”为了能听清他的话,米娜不得不弯下腰来,他似乎还有一口气:“不值得……”拉杜尔头向侧垂下了。
米娜悲痛地蹲了几秒钟,然后迅速地挣扎起来,跑上飞船,带着塞尔都克下来了,并把这件急救用的仪器贴在拉杜尔身上,可是荧光屏却没有亮,她只好吃力地把拉杜尔的遗体拖进了飞船,把他安放在一个小房间里。
将军站在保护屏前,大发雷霆。
“哪个混蛋打死他的?”他喊叫着。“命令只是向空射击。我们现在有什么办法上飞船!少尉,你在这座可诅咒的墙壁旁边放上炸药吧!”
“是,将军!”
上尉向车子跑去,回来时,拿来了一颗定时炸弹,把它放到阻挡前进的墙边,把定时器找到二十秒钟上,立即往回跑,隐蔽起来。爆炸后,硝烟消散了,他第一个跑向弹坑。无形的墙依旧末动,他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在这一刹那,科学家们来到了——两名语言学家和一名天文学家——现在终于让他们出面了。他们几年来都在盼望着跟别的星球上的人会面。他们为能欢迎这些陌生人而感到非常高兴。
他们听说发生了流血事件,异常震惊,彼此都沉默着,可是终于无法抑制心头的愤怒。他们无情地谴责洪特尔将军,实际上是他下命令进行屠十杀的。
将军圆睁双眼,盯着他们,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去,让他们站在那儿。
突然,一点响声也没有,时间飞船腾空而起,越来越快地飞向高空,最后消失在云层里。
将军的十陰十谋没有得逞,他们的如意算盘终于成了泡影。在这儿留下了未来人的血迹,还有科学家的愤怒。
8.一同飞向神秘的2860年
“你们都耳闻目睹了,情况就是这样。”荧光屏灭了,米娜又继续补充说,“自从他们开槍打死拉杜尔以后,为了防止别人袭击,自动保护机就打开了,遗憾的是,这部机器以后也给你们几个人带来了灾难。后来我起飞了,可是我没法回到我的时代去,因为飞船的时间变换器出了十毛十病,我没法修理。我想了很久,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而且他要乐意帮助我。后来我打听到了你们研究院。因此我前往悉尼,当了一名语言教员。我把时间飞船派到一个轨道上听候命令,到一定时间再回来。接着我仔细地审查了你们,在你们的住宅里安装了观察仪器,还充分利用了飞船电子计算机的记录。对不起,几小时前我还不能肯定,要不要向你们说明这一切,因为在第一次着陆时,我们”——她停了一下——“遇到了那样不幸的事情,谁也不会料到,你们在荧光屏上都亲眼看到了。后来,我想打听一下这件事发生后的情况,但都徒劳。你们知道这件事后来的结局吗?”
维曼看着莱斯特:“你是记者,你一定知道当时的实情。”
莱斯特摇摇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x国政十府从未公布过。中央情报局尽量掩盖它的罪恶行径和它的可耻失败。此外,有关飞碟的故事已经传了几年之久。当时肯定没人相信这是一艘时间飞船。”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约翰向米娜提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到未来时代去。维曼已经排除了故障,时间变换器又能发挥作用了。”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到电子计算机房里。米娜拧开了麦克风,说了几句话。
扩音器里响了两个字:“平衡。”
“这是什么意思?”维曼问。
“这是开关电路的平衡标志。”
米娜带着这些人从几扇门前经过,直到过道的尽头。他们走进一间房子,里面只有一个开关箱。米娜打开箱子,看到一个由两排按钮组成的键盘。
“红色的一排数字是负数时间,它们的值跟绿键上的数字相加,刚好得出零。”
“那么我们现在都得从零点开始了?”约翰提出了问题。
“是的。”
“你呢?”约翰又问道。
“至于我,说出来你们会不相信的。我确实来自2860年!”米娜说。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
莱斯待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们现在就去吗?”他感到很突然。
经过各自一番深思与互相讨论,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2860年象一块磁石一样吸引着他们。
大家终于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一同飞向神秘的2860年,让我们看看未来的世界吧。”
米娜点点头开始工作了。她按了一排电钮。接着她说;“我们现在回到中央控制室,飞船就可以起飞了。”
到达中央控制空,米娜开动了几个十操十纵杆。米娜睹物思人,想起了拉杜尔,但她尽可能排除惨痛往事的干扰,揿下巨大的红色按钮。
“不要多久我们就会到达目的地了。”她说。
“要多久呢?”约翰问。
“我已使推进器的负荷达到最大限度,我们大约还需要五个小时。”
“我建议,大家休息一下,到那时我们便会十精十十种焕发。”莱斯特说。
休息一会以后,他们回到中央控制室。荧光屏又亮了。
朋友们从两千米高空俯视着一座城市。一片房屋象海洋一样一直向地平线伸去。他们飞得越来越低,因而一切就显得格外清楚了。橄榄一样绿色的田野把这片房屋有规律地分成若干等份。现在可以看到广场,他们正朝着这片广场飞去。用望远镜已经能看到广场四周的人群。场上静悄俏的。
随着一阵轻微的碰撞,时间飞船着陆了,荧光屏也灭了。
“我回到家了,人们在期待着你们。”米娜兴奋地说。
他们把玛丽扶到中间,向刚刚打开的门走了出去。
人群中出来了一个人,向新到的客人们走去。
“欢迎你们。我叫范·托恩,科学委员会的负责人。”他转向维曼。“米娜已经告诉我了,你们不懂我们的话,因此我们要用自动翻译机来十交十流思想。”
这段话是米娜给他们翻译的。这时又走过来两个男人。他们都一一地道了姓名,他们叫托尔克和佩尔克。
托尔克转向米娜:“拉杜尔在哪儿?我们非常惦念他。”
“他不幸遇难了。”米掷伤感地低下了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遇难的?”托尔克惊愕地问道。
“米娜会向科学委员会做出报告的。科学委员会将会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范·托恩说着转向维曼和他的朋友们:“首先请阿鲁姆带你们到宾馆,让你们先适应一下环境。”他向一个男人招手。
阿鲁姆来到面前,陪同他们。大家提心吊胆地跟着阿鲁姆朝人群走去。
几位客人终于上了一辆小车。这不是车子,而是一个飞行物。
“这玩意儿飞起来就象时间飞船一样。”莱斯特惊讶地说道。
“它肯定有着同样的动力装置。这倒使我想起了我们的十交十通工具似乎太落后了。”约翰感慨地说。
他们飘荡在高大的房屋上空。这架飞车降落在一个屋顶上。待大家下车后,又起飞了。
莱斯特现出一副惊诧的神色。阿鲁姆向他们招手,大家跟着他向屋顶中央走去,那儿有一个正方形的洞十口,阿鲁姆毫不犹豫地跨进去,眼看就要跌入万丈深渊,可他却悬在半空。来客们十分疑虑地站在洞十口边缘。阿鲁姆再次招手。维曼这才开始迈出步子,朝阿鲁姆走去,站在他的身旁。他们尽管看不到地面,但脚下却象踩着结实的土地。
“你们尽管放心吧,”维曼说。“达肯定跟反引力有关。真是妙极了!”
大家终于围拢到阿鲁姆周围。当他们下沉时,大家无形中都胆战心惊地互相抓得很紧。
这时,又响起了阿鲁姆的声音:“你们不要害怕,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维曼转向阿鲁姆:“这个装置究竟怎样启动?”
“四面墙上拥有感觉器官,它们随时会把我所想要发出的命令转发给机器房,因此,我可以随意停住。”
“尽管我们现在还不十习十惯,但是肯定很快就会十习十惯的。”维曼信心十足地说。
“十习十惯?你这样说,好象我们要在这儿永远呆下去似的!”莱斯特不以为然地看着维曼。
“我认为,我们暂时是不会回家去的了。约翰,你认为呢?”
“既然到了这儿,就得呆上一段时间,肯定要看看一些想象不到的东西。”
他们的谈话中断了,他们停在一道房门口。阿鲁姆走进过道,朋友们陆续跟了进去。
在一扇有很多数字标志的门前,阿鲁姆停了下来。
门开了,一眼就可看到一个六角形的房间,房子的中央有一扇大窗户几乎占满了一方墙。
“眺望一下外景吧!”莱斯特一边兴奋地喊着,一边向窗旁走去。可以看到一片田园风光。森林和草原相间。远方隐约地可以看到一片山峦。莱斯特想从窗口探出头看看,谁知他的头碰到了那误认的窗子上。他用手摸了一下,非常奇怪,原来是一方墙。他回转身。
“这根本不是窗户,更不是玻璃做的,”他非常诧异。
阿鲁姆微微地笑了笑,向一个十操十纵井走去。他打开了一个盖子,可以看到里面有若干个十操十纵杆。
大家都走拢了。阿鲁姆解释说:“这是活动画景墙。我们的住房跟外界没有联系,但人们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十爱十好选择景色。”他扳动了一十柄十十操十纵杆,图片就消失了。接着又可以看到一座生气勃勃的城市。
“你们还可以有其它的选择。请原谅,等一下还有别人来,给你们讲解其它情况。请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因为你们不熟悉我们的十交十通工具,只好在这儿等了。”跟着,阿鲁姆向大家告辞,走了出去。
维曼和莱斯特来到十操十纵井井边上坐下,谈论起最近的一段经历。
这时,铃响门开,进来了一男一女。
“欢迎你们!请原谅,我们进来了。我们想告诉你们一些情况!”这位妇女说,“我的名字叫索拉,这一位,”她指着自己的随从,“叫阿科。我们受委托接待你们。委员会决定——你们要是同意的话——教你们学十习十我们的语言,同时要你们上课。”
“我们还有一位女同伴怎么办?她失去了记忆。”维曼提出了问题。
“我们可以帮她恢复记忆,使她能想起直至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还有许许多乡问题,”莱斯特对这位妇女说,并拿出了他的笔记薄。
“这是可以理解的。我想,大家上了课就会更好地了解一切情况。你们不仅要学会说我们的话,而且还要学会写我们的文字。”
“什么?会说会写?”莱斯特激动地说。
维曼扶着玛丽走向门口。“你们等什么?”
“这也是电梯通道吗?”维曼向阿科打听。
“是啊,有两个通道,”阿科回答,“一个向上,一个向下。还有一些小的通道是应付紧急倩况用的。万一很有必要,你们才打开这些小通道。”
维曼密切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大家都一一站到电梯通道里,慢慢地升了上去。顶上早停着一辆飞车,比他们来时乘坐的要大得多。大家登上这架飞车,就起飞了。
“这架飞车究竟是怎样驾驶的呢?”约翰问。
阿科热心地回答说:“我们通过思想发出命令,或是在这儿(他指着控制台)用手十操十纵。”
“要是发生碰撞怎么办?”约翰好奇地追问。
“不会有这种可能的。在频率磁带上,引力一直是朝着一个方向的。”
“根本不需要人驾驶,这倒很有趣。”不知道谁在赞赏地说。
这时,他们看见了一片美好的风光。森林、湖泊和草原相间,只是颜色有些离奇古怪。草原呈褐色,森林几乎一片蓝色。远近都看不到工业设施,也没有可利用的农田。
“你们的田野和牲畜在那儿?”约翰不解地问道。
“牛、猪、鸡和鸭都没有?那么早餐却有可口的火腿和鸡蛋,还有牛排,这是怎么回事呢?”
“啊,这些蛋白质食品,我们是用人工合成的。此外,我们有广泛的藻类水底农场。在我们的食物中,鱼是很重要的。”
一座城市进入了大家的视野。行人在大街上从容不迫地走着。下面看不到一辆车子。
阿科说;“城市十交十通全靠地下磁路。在各个地方都有自动电梯,这已不那么现代化了。还有一种最现代化的十交十通工具。”
“车费很贵吗?”
“你说什么?我不懂。”
“难道这儿一切都免费?”莱斯特问道。
维曼示意他不要问。“根据这样的社会形式,钱的概念早就不存在了,”维曼做了解释。
“你是说,人们根本就不需要付什么钱吗?”
“所有的人都不用付钱。你们也一样。”
莱斯特听了一耸肩膀。
谈话间,他们已飞过这座城市上空,又在一个屋顶上着陆了。
阿科又把他们从一个通道口引了下去。有人在门口等待着他们,把他们引进一个实验室似的房间。房十中间放着一张好象牙医使用的椅子。
阿科对朋友们说:“你们就在这间房里上课。不要很长时间。”
“玛丽也和我们一样吗?”
‘她当然也一样。不过,她首先要进行治疗,恢复记忆。”
“这很好,请你先给玛丽恢复记忆吧。”维曼提出了建议。
阿科跟实验室主任十交十谈了一下。
主任点点头,向旁边的房间喊了两声。房间里出来了两名助手,他们把玛丽扶到一张椅子旁。
她胆战心惊地坐了下来。维曼向她走过去,安慰她。
助手们在她的头上夹了好几个电极。接着,实验室主任拿来了注射槍,把它放在玛丽的前臂上,扳动注射槍。
玛丽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她的眼皮慢慢地垂下了,最后完全闭上了。这时,能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玛丽动着嘴唇,不时地微笑着。
嗡嗡声停止了,两名助手替她拿掉了电极。
过了好一会她才醒过来。她四周看看,一看到维曼,就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这样看我?我们究竟在哪儿?”
“别忙,别忙,我先问你,”维曼从容不迫地说,“你能辨认出我们大家吗?”
“当然可以。至于这些人嘛?”她指着实验室主任和他的助手们摇了摇头。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你能想起,我们是怎样登上时间飞船的吗?”
“是啊,这是昨天的事情。”
‘不,已经好多天了。”
“什么?很久了?那我究竟怎么啦?这都是一些陌生的人吗?”她轻声问道。
维曼点点头:“他们对我们非常热情。你知道,我们乘着时间飞船,在这儿着陆了。我们己不在我们原来的那个时代。这飞船既是所谓的时间机器。”
“你慢慢地把一切都跟我讲讲吧。”玛丽不慌不忙地说。
“那好!我们现在已经到了2860年,我们也不知道未来的前景如何。为了相互了解,我们现在要学十习十这儿人的语言,因此,我们来到这间房子里。你也学吗?”
“当然学!”
两名助手拿来了一顶帽子给维曼戴上,一条宽布带盖着额头。
维曼根本没有发觉有任何注射器。他慢慢地数着数字。当他数到七的时候,他感到眼皮很重。好象跌进一个无底的深渊。五颜六色的子弹向他射来。继而出现了字母表、单词、句型,有人解释,还要模仿跟读。
他惊讶地除开双眼。他面前站着莱斯特、约翰和玛丽。
“啊,你好吗?”莱斯特好奇地问。
维曼向实验室主任奥杜看着。“我可以站起来吗?要不……”他惊异地停了一会,他无需考虑就用奥杜的话言说了起来。
奥杜笑了笑。
两名助手给维曼拿去了帽子,让他站了起来。
“现在你讲讲吧!情况怎样?”莱斯特急切地问。
“你自己试一试,马上就会知道的。”维曼做出十分神秘的样子。
莱斯特坐到椅子上。维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莱斯特坐在那儿非常紧张。他的脸部肌肉动都不动。他只是把嘴巴张了一下,好象他要说什么似的。十分钟后,一切都过去了。莱斯特醒了,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他用刚学会的语言说了几句。
“真行!”他赞赏地说。
约翰也用这种方法学十习十语言。
上完了课,阿科出来了。
“我现在要把你们送回你们的住处。明天委员会有一个会议,会上你们可以作自我介绍。随后肯定还要决定以后的日程。回去的路上,每个人都在考虑第二天的会议。
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实在太疲倦了。
大厅里的座位全坐满了。朋友们都默默地坐在主席台上。委员会领十导十人说了几句话,就请他们报告自己的时代。
推让一番后,维曼终于走上了讲台;
“尊敬的与会者们,我们的访问经历了各种险阻,现在终于成功了,我们衷心地感谢你们的友好接待。几小时前,我们还不知道你们的试验曾遇到了一些困难。为了向你们说明一些情况,有必要在此向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社会……”
维曼详细地说明了20世纪下半叶的社会情况。他谈到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不可调和的矛盾,还谈到他的祖国和民族解放运动。然后他又接着说:
“我的朋友们和我在一所核动力研究院里工作,该院设在一个中间地带。尽管我们四个人来自社会制度不同的国家,但在合作过程中已经表明,我们都谴责战争贩子,他们要发动战争,我们要谴责那些旨在十奴十役与压迫其他民族的任何十陰十谋活动。因比对他们屠十杀你们公民的这一血腥暴行,我们过去表示,现在仍然表示无比的愤慨,这儿谨向死者表示我们的沉痛哀悼。我们将永远不辜负你们的信任。为人类、为未来贡献我们的一切。”
维曼擦了擦额上的汗,坐了下去。
大厅里长时间一片寂静。
后来,终于响起了下面的话声:“这个报告使我们晓得,我们对好些社会形态懂得太少,这些社会形态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已远远地抛在我们后面了。我们不愿草率地作出结论,也不知道委员会将作出什么决定。但是我要建议,把这几位朋友立即送回到他们的时代去。”
接着就是热烈的讨论,意见不统—,表决终于延期。
朋友们在阿科的陪同下回到了他们的住所。
他们围着十操十纵井边坐了下来,约翰对阿科说:“这儿的人们对那位杀害未来世界公民的将军很恼火,这是很自然的;我们也同样愤慨。来到你们的时代,我们大开了眼界,你们有高度的十精十神文明,更有着高度发达的科学技术。”
维曼赞同地点点头,说:“要是人们让我们在这儿呆更长一些时间,我们就应当好好地利用时间,多调查研究。”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餐,他们决定出去走走。
他们漫步在大街上,莱斯特有所感慨地说:“我原来总认为,我们的那些高楼是最高不过了,现在跟这儿一比,真是相形见拙。现在可以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市从上看起来就象一个棋盘。”
大家向上看去.
“有多少层?”玛丽问。
“我数了一下,大多数有四十到五十层。”约翰答道。
“房屋既高又多,可是看到的人却很少,实在令人奇怪。这儿倒挺安静。”玛丽补充了几句。
“玛丽说得有理。不过,这儿缺少我们常用的小汽车。”
“他们肯定都在工作,或许今天是星期天吧?”
“你不要为这个绞尽脑汁了!这儿已远远地超过我们时代了。”
谈话时,他们已从第三座建筑群旁边走了过去。
约翰停住脚步问道:“你们知道,我们住在哪儿吗?”
大家不知所措地站住了。看看四周,这条大街上的房屋颜色、外形都一样。
“你们看!”玛丽指着第二个大门。“那儿有号码。”
“是啊。可是我们要是不记得自己的号码,那有什么用呢?”
莱斯特这时正跟一个男人攀谈。他给莱斯特讲了一些东西,莱斯特若有所获地高高兴兴回来了。
“我明白了,这儿非常象纽约,前面是区域号码,后面是街道号码,最后是房屋号码。”
“那么没有街道名称了?”
“有些重要的房屋是有名字的!”
“可是我们的住所在哪儿呢?”维曼有些着急地向道。
“你们想象一下,我们这一帮人是很突出的,那个人很清楚我们是什么人,住在哪儿.我们总共才走过三个建筑群。我们住在四号是不是?”
“我们先往回走,但要适应另一个时代并不那么简单。”维曼深有感慨地说。
到了住宅,他们大吃一惊。阿科、米娜和一位大家都不认识的妇女坐在房间里。他们热情地欢迎米娜。从她到这儿后,大家就没有见到她了。
阿科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赫塔。她受委托,照料一下玛丽。此外,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名顾问,白天听候你们使用几个小时。你们可以研究我们的社会建设以及所有与此有关的问题。如果你们赞同的话,就这么办吧。”
“你们能不能给我说一说,我们该做什么?”莱斯特问道。
米娜向他笑了笑:“我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要学许多东西,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个陪同的。”
“那么我们不能经常见到你了?”约翰有些失望地问道。
“谁说的?你要是想见我,你只要通知一下我就会来的。”
9.他们在实现自己的使命
玛丽和赫塔舒适地睡在躺椅上,冰浴着十陽十光。
玛丽清了清嗓门,说:“在你们这儿看到了妇女们都有工作。”她一面找寻话题,一面在仰望着蓝天,“你门有你们的生活方式,比如选择伴侣、结婚等等。真的,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不免有些古板了。”她站了起来,看着赫塔,“你今天不是要给我讲一讲有关妇女的权利吗?”
赫塔同意地点点头:“为了人类的繁衍,每一个妇女起码要生两个孩子。”
“不想要孩子的妇女怎么办呢?”
“你也想不要吗?”
“啊,有些妇女她们是不想要孩子的,这样她们就可以更加自十由了!”
“在你们那儿是这样吗?”赫塔给弄糊涂了。
“那么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这对我们根本不成问题。在分娩时,妇女可以休息一年。孩子的社会服务很好,到了两岁,他们就准备上托儿所了,八岁开始正规的学校生活.”
“我还想向你提一提个人间题。”玛丽犹豫了一下。
“你提吧!”赫塔鼓励她。“一切情况我们都可以十交十流。”
“你究竟有几个孩子?”
“我有三个。一个女孩,两个男孩。最大的叫贝尔特,刚刚结束学业。”
“那么,你现在多大年纪?”
“我快到六十七岁了。”
“我不相信,看起来你也不过四十岁罢了。”
赫塔大笑:“说吧,你无需有什么介意。”
“你的丈夫是干什么的?”
“目前我还没有丈夫,”赫塔直率地说出了真情。
“你离婚了吗?”玛丽瞪大眼睛问道。
“你认为这样吗?”
“啊,或许你是寡十妇。我想,你的丈夫一定死了,是吗?”
赫塔摇摇头:“两者都不是。我们这儿的情况是:只要出现一对伴侣,他们就会搬进同一个住宅里居住。我长大时,正好认识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们俩人就住在一起了。他是生物化学家。后来孩子出世了,他正在从事一项研究工作,家庭琐事对他确有很大影响,因此,我们就分开了。好几次我们试图在一起,可是,最终还是分居了,但我们还是保持着朋友关系,他经常来看我。”赫塔不再说下去了。
“在处理个人间题上,你们比我们更加进步了。”玛丽说。
“最初,你会对一切很模糊,可是你终于理解了。”赫塔说。
“尽管如此,我要十习十惯这一切,还得要一段时间。”
这段话对玛丽以后的决断起着决定十性十的作用。
米娜和约翰躺在一个海滨浴场的沙滩上。
“我要是真正了解你的话,你会同我结合吧?这是指你们所说的那种结合。”约翰犹豫地问道。
“是啊,约翰,你并不了解我。我知道你们的十习十俗,所以我很明白你是有疑虑的。在我们这儿是没有象旧世界那样的婚姻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让我们一起生活吧!”
“你能肯定,这是你的最后决定吗?”
“我们要是一直不受干扰的话,我认为,在我的时代,就向你提出结婚了。”
“你一直十爱十我吗?”
约翰再一次对米娜的爽直感到惊讶。
“是啊,米娜,我一直在十爱十你。”他严肃地说。
“那么你让我向科学委员会打听一下我们能否结合。你一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归根结底,是因为在我们之间几乎相隔了一千年。”她微微地笑了笑。
约翰感到脸上热十辣辣的。
“好吧,你要是认为必要,就去向问吧。”他咕哝说。
约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原谅我吧。”他小声地说着。“现在必须要十习十惯于把我以前的杜依丝称做米娜了。”
莱斯特跟他的陪同到处走动。由于职业的缘故,他喜欢过问一切事情。
约翰和维曼一起致力于科学研究。他们要弄清一些科学技术问题。
科学委员会又聚到一起,听取几位陪同的报告,并将据此作出决定。
赫塔说:“我着重了解过去的思想方式。但是我没有取得什么成效,我感到彼此观点存在着分歧,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旧世界的妇女都是很坦率的。”
“你认为,他们能适应我们的社会吗?”
“可以。但需要一段时间。”
“下一位是彼得!”主席喊道。
”我仔细地研究了两位科学家.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叫维曼,不久之后,肯定能达到我们的三级科学家标准。他们阅读科学文献孜孜不倦,在攻读与钻研中度过了自己的时光。由于他们到处都闯,所以我们应当考虑一下,不能让他们什么都看。他们一旦回到自己的时代,就会利用我们的一些科学成果。值得考虑的是,他们在利用这些科学成果中也许会无意中造成损失。我认为应当对他们关闭A区。”
“你的想法很好。把这个决定通知他们吧。”
“这个莱斯特是新闻记者,”一位陪同说,“我们这儿是没行这种职业的。他在我们这儿采访了大量新闻,要带到他的时代去发表。”
“他搜集了一些什么样的资料呢?”主席问道。
“都是一般十性十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
“那就随他去吧——我们现在宣布休会,下次我将作出最后决定。”
时间飞快地过去了。维曼和约翰继续忙于科学技术。玛丽则继续从事妇女和家庭问题的研究。
维曼和约翰在漫游中发现了一座塔。因为塔尖隐没在云层里,所以很难估计这座塔有多高。面对这座巍峨的巨塔,他们惊叹不已。
“塔里有什么呢?”约翰向窗口张望了一下。
“要弄清情况,只有进去,”维曼提出了建议。
他们绕塔转了一圈,花了很长时间,塔的四周都有门,但都关闭着。
“奇怪,全部关起来了。这儿到底有什么秘密?”约翰笑了。
维曼认为里面肯定收藏着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因而对这座神秘的塔很感兴趣,说不定塔里有成套的设备,也许车辆,飞行物体都是靠它发动的。
他们决定弄个水落石出,向着紧闭的门前走去。维曼看了看,没有钥匙孔,也没有字码拨动盘。
维曼偶然发现一个小孔,孔上有数字。他走近小声地念了一下数字,原以为是无用的,可是门却无声地打开了,这个偶然的巧合,使他俩既非常诧异,又喜出望外。
他俩高兴得直笑。可是维曼现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因此他说:“门什么时候又会关上呢?”
“肯定要等我们进去,要不然,它就一直开着。”
他们跨进门,走进一间大厅。里面放着一些桌子和凳子。他们通过通道上去了。通道里有几盏照明的灯。他们感到电梯开动得越来越快。
“太快了!”约翰说。
“不用怕!我已命令:一直升到最后一道门。”维曼回答着、
越接近目标,也就越加完堂。他们到达最上一层,就离开了通道口,进入一个曲折的过道。
维曼静静地听着,约翰也听到微微的嗡嗡声音.维曼一声不吭地指着一扇门,他们一站到门前,门就自动地打开了。当门随身关闭时,他们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挂上了窗帘。
他们惊讶地向四周看看,好象是变压器似的一些大东西,等距离位置放着。手臂那么粗的电线绕在一起。就是这玩意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他们再一次向窗口看出去,隐约地看到在烟雾迷漫的远方浮现出的城市建筑物.
他们慢慢地步行巡视了这间曲曲折折的房间,终于发现了他们所要寻找的东西:两个大的线圈,中间有两条电缆,但并没彼此联结起来。
“帮我一下!”维曼跪了下去,用力拉住一个手十柄十。两人合力才把板盖拉了起来。
维曼向通道看下去,电线直伸地下。
他们小心地把板盖放了回去,又继续往前走。
“这是一个秘密。”约翰小声自言自语着,后来竟大声地说了起来:“假如这是引力的相反极,那必定有好几个塔,在这个星球的另一面一定也有,要不然它就会脱开的。”
“我也想到过这个,因为这个星球也是囚的。这些塔在何处呢?”
“在赤道上,并且至少有四个塔,保持相等的距离——我们也许已经在赤道旁边了!”
“要是我的假定是对的,”约翰走向窗户,向外看去,“在塔的顶上可以看到另一个塔。”
约翰尽力思考着:“我现在想起来了,可以把万有引力的力量直接变成能量。这样一来,能源问题便都解决了。”
维曼赞同地点点头:“不久前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你当时就己注意到了!”
约翰向另一扇门走去。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们刚跨进了门,灯就亮了。门的对面放着大的星球仪。
维曼指着赤道,在赤道上有六盏绿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肯定就是另外几个塔!这儿有一些棕色带子,可能就是电缆。多么宏伟的设施啊!”
“估计电灯一亮,电线就会运转起来。”维曼看着星球仪前面的控制台。“开关都拨在停止的地方,所以响声很小。”
房间里没有其它东西可看,因而他们走进了第二个房间。这儿是天文台,墙上挂着太十陽十系所有行星的投影图,中央有一个荧光屏闪着微弱的光。
“你记得吗?米娜是怎么给我们解释的,他们在时间飞跃时,必然要离开地球上的吸引地区。在跃变期间磁场变化,改变了方向。”
下一个房间就更使人感兴趣了。一个大的太十陽十系模型。彩色的线从各个行星伸向各个方面,混合成许多彩色的射束。他们惊奇地观察着这个排列。再走近一看,许多小的平面带子上都铸上了数字。
“看起来好象是十精十确地测量过这些距离似的。”维曼说。
“这是干什么的?”约翰问。
“已经有人在这儿记下了,万有引力可以伸到多远。”
“我们在学校时就学过了!”约翰笑了,可是维曼却用手敲敲自己的脑袋.“对,这些在课本上都有。我们问问佩尔克,这个塔究竟是干什么的。”
晚饭后,维曼坐到图象电话机前,拨着佩尔克的号码。
佩尔克的面孔慢慢地出现在荧光屏上。
“佩尔克,你好啊!”
“谢谢,你呢?”
“很好。我有一个问题。约输和我今天散步走得很远,走到一座巨塔旁。那儿的门全关着,这是为什么呢?这座巨塔是干什么的呢?”
佩尔克好一会没吭气,后来他才说:“你问得好,你使我想起了一件事。”
维曼紧张地等待着他说明。
“就你提的问题谈吧!塔和我们整个能源有关。”
“跟时间飞船有关吗?”
“是啊,也有关系。这些门现在都关着,为的是不让人无缘无故地遭受危害。这既是我们应向你们转达的:为了你们和我们的安全,决定有几项设备不能对你们开放。”
“看来你们是不信任我们了。”维曼说。
“绝不是。情况是这样:如果你们看了这些,但又不十分明了,你们回去要是使用的话,就会发生意外的不幸,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是什么样的神秘设施呢?”
“啊,这关系到利用引力作为能源、时间控制和与此有关的飞向另外的时代。还有其它几个正在进行的规划,我不能谈了。”
“感谢你说了这些情况。”
“你要是想再知道一些情况,那么你得先提出问题。但愿我能帮你解决。”
莱斯特不知疲倦地到处旅行。他感到遗憾的是没法搞到一架照相机把他所亲眼见到的未来世界的劳动成果拍摄下来,他感到这个星球和我们的地球几乎一样,不同的只是这些建筑工程太宏伟了。
他站在联结着象地球上的美苏大十陆的大堤上,眼前“白令海峡”已经消失了,他感叹着人们终于把两个大洋分隔开来。
大堤上安装了无数巨型十抽十水站,把一个大洋的曙水十抽十进了男一个大洋,在北面已不再看到那一座座冰山了。这座大堤在改造大自然的进军途中已经立下赫赫功绩。过去海峡上用于渡海的十交十通船只早就开住别处了。
在“非洲”,他发现人们早已利用“地中海”的水灌溉“撒哈拉大沙漠”了,这片举世共知的不十毛十之地变成了一片鲜花盛开的田野。在“丹吉尔”和“直布罗陀”之间也出现了一座大堤;“北非”海岸的巨大的脱盐工程使所有的水都能饮用。因此,“地中海”的水位下降了五米,但却永恒不变地保持着这样的水位。
“英国”和“法国”之间的海底隧道已重新扩大了,“日本列岛”与大十陆的水下通道几十年来都受到很好的保护。每当他站在这样一座座工程面前时,莱斯特都对未来人们的伟大业绩、理想的智慈结晶赞不绝口。他的笔记本记得满满的,写满一本又换上一本。
玛丽久久地在跟自己的传统观念作斗争。她十爱十上了阿图尔。赫塔有着一颗善良的愿望:愿天下有情十人都成眷属。为了成全他们,赫塔特地跟阿图尔谈过这件事。
阿图尔也十爱十上了玛丽,后来他邀请玛丽到人们所向往的旅游胜地——“金字塔”去旅行。
“你不想留下来吗?我认为你还是在我们的时代,在这儿可以知道更多东西。”阿图尔说。
“是,我已接触了许多新事物,简直把我弄糊涂了。你知道吗?我接受的教育跟这儿的妇女完全不同。在我们那儿说什么总数男人行,妇女总得附属于男人。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传统观念是会消失的。在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里男十女是平等的,可是,人们要抛弃这种传统观念并不那么容易。”玛丽停了一下,接着又问道,“现在我必须就去留问题尽快做出决定,对吗?”
“最好是这样。很难决定吗?”
“那因不一定,只是……”
“你害怕,你一个人单独留在这儿吗?”
“是的。你知道,我还有双亲。他们是很关心我的。”
“你不要误解了。我绝不想说服你。你应当完全自己决定。”
她靠在他身上。在研究院里她有一个工作岗位。但她会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呢?无非是一般十性十的技术工作。她不一定很明确自己的工作目的,可是她对阿图尔的感情连她自己也感到非常惊讶.现在就等她决定了。她要给自己未来的生活定一个崭新的方向。该怎么抉择呢?
她看着眼前的景色。许多热衷于水上运动的人们,乘着气垫船在湖上风驰电掣。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这儿恬静宜人。
她又想起了悉尼的生活情况。两相对比,她终于做出决定了。
“阿图尔,我决定留在你这儿。希望你能帮助我了解你们的社会。”
他抚十摸十着她的头发:“你不用担心,不仅我,所有的人都会帮助你的!”
他们并肩漫步走回自己的住处。
回来后,他们就把这一决定通知了朋友们,接着响起了一片祝贺声。就在当天他们举行了结婚仪式。
约翰宣布,他要跟米娜一同搬进一间住宅,他俩还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大家欢天喜地,心情愉快。
维曼为他们高兴。他尽可能掩饰自己内心胸隐痛。因为,他只能服朋友们告别,与莱斯特回到他的时代去。
他们又坐在科学委员会里,这一次将做出决定了。
主席开始讲话:“我们同意你们当中的两位朋友与我们时代的公民结婚。这一步走得很快,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随意决定回到自己的时代去或是留在我们这儿。
“此外,我还要说明一下.每一位委员只能看到一部分钥匙,只有大家意见一致此时间飞船才能起飞。这个决定是根据时代的一些事故作出的。我们的科学成果一旦落入不适宜的人手中,将会造成灾难.”
回顾以往,瞻望未来。大家都会意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认为,你在我们的时代更好,你可以留下来。”主席跟莱斯特十交十换意见。
“我当然乐意留下,不可是我很想给20世纪的人们谈谈未来,想向他们指出;一味地只想赚钱、攻击、厮杀是可鄙的。我认为,我的报告会震动我的故乡的。”
“好,我们祝愿你工作顺利,硕果累累——维曼,你呢?”
“我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同样要向那儿报告。我相信,我会在家乡比莱斯特在澳大利亚获得更多支持的。”
“祝你成功——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们注意!你们不能带走设计资料。这不是对你们有什么怀疑,而是应该采取的一项安全措施。请你们想想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莱斯特说。
“请说吧!”
“我已对这美妙的世界作了大量的记载。并非出自其他的目的,主要是目前我们头脑里实在记不住那么多东西。临走时是否允许我把这些记录都带走呢?”
主席考虑了一下,说:“在你出发前五天,让人对你的记录进行一次审查吧!审查后可以带走。你同意审查吗?”
莱斯特没有片刻犹豫就答应了
岁月匆匆,出发的日子一天天迫近了。
在这些日子里,约翰经常独自一人穿过秋天的郊野,他试图在漫步中作出决断。他还从未象现在这样犹豫不决。他要是留在这儿,将会得到一份工作的,可是他回到澳大利亚去,前景莫测。在那儿即使有了职业,他永远也只是照章办事,对工作他很少满意。他会对傲慢的经理说,资本主义制度是不可取的,这样的话,经理当然会把他赶出公司。如果他被怀疑是共产十十党十十,就可能失业,那么他的专业就会无用。他现在开始赞成斗争道路了。显然,一个人不问政治是不行的。
晚上,他漫步归来,躺在米娜身旁,久久不能入睡。他感到难受极了。这样的优柔寡断是不行的,现在重要的是当机立断。
正当约翰不知何去何从时,科学委员会请他参加一项研究工作,于是他毅然决定留下来。
在确定动身前两天,当他跟米娜坐在一起吃早餐时,他说:“我已经决定,不回我的时代去了。”
米娜看着他。“我很高兴,也是为你高兴!你能下这样的决心可不容易啊!”
“不,想的可多呢!可是到底决定了!一个人的事业毕竟是最重要的:有个看法,原先我是不太清楚的。”约翰停了停,“可是现在我明白了。”
“什么事呢?”米娜非常迫切地问道。
“我能生活在你们这样一个时代里,这正是我们时代的许许多多人梦寐以求的事。”
米娜把手搭到他的臂上:“要是需要我帮助你,就请说吧!”
约翰摇摇头:“往后我得独立进行工作了。”
决定十性十的日子终于来到了。范·托恩主持会议。
“大家都知道今天要谈什么,因此我不需要作过多的解释。我只想向你们每一个人打听一下你们的决定。首先我想听听维曼的意见!”
“我决定回到我们的时代去。”
莱斯特低声咳了一下:“我和维曼的想法一样!”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约翰和玛丽。
“本来我想先回去的,”约翰说。“现在我决定留下来了。”他呼吸很急促,“希望不要有人再问我为什么了……这不仅是为了米娜,也是为了我自己……”
“这样也好,”维曼对他说,“你可以决定自己的事。玛丽,你呢?”
她尴尬地看着地上:“我也留在这儿吧。”她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
“这是你们的最后决定吗?”范·托恩再一次恳切地问大家。因为没有任何人吭声,他就继续说了下去,“我想告诉你们,三天后你们就要动身回去了。”他转向维曼和莱斯特,“你们已确定了回去时的着陆地点了吗?”
“我要直接回到悉尼,”莱斯特说,“维曼,你呢?”
“要是可能的话,我认为到欧洲大十陆最好!”
范·托恩点点头:“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准备让你们在城市里着陆。就这么办吧!当然,每一个人在出发前还可以改变自己的决定.”
由于没有人吭声,科学委员会的成员们就散会了。只留下旧世界的几位朋友们。好久都没有人说话。
维曼打破了沉默:“我们只有两个人回去。玛丽和约翰,让我们共同回忆一下我们一起友好地度过的那段时光吧。”
“我的感情是不会那么脆弱的。”约翰说。
他们又沉默了。
“好啦,大家不要这么哭丧着脸啦!”维曼终于又说话了.“都是自己决定的,这样不是很好吗!起初我还想促使你们改变主意,现在只好互道珍重,衷心地祝你们诸事如意了!”
第三天晚上,朋友们汇集在起飞场上。他们站在时间飞船前面,时而互相说上几句话.接着,发出了登上飞船的信号。
当两位旅行者告别时,留下的人们非常凄怆。
玛丽拥抱着维曼,吻着他,这情景显然使他不知所措。他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去了眼泪.
“玛丽,不要悲伤了!”他跟所有的人一一握手,转过身,走进了飞船。
莱斯特同平时一样,他神色自如地握了握每个人的手,就跨进了飞船。
起飞时,飞船简直一点声响也没有。几秒钟后,时间飞船就在太空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阿图尔用手臂娩住玛丽,跟她一起默默地离开了广场。约翰紧跟在他们后面。当他看到米娜在等着他时,显得特别兴奋。
维曼和莱斯特坐在控制室里。
“我们能看到时代飞跃吗?”维曼问第一飞行员。
飞行员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最好是看不到。”他解释说,“从理论上说,时代飞跃是看不见的,可是检验的结果证实了,人们会有这样的印象,好象陷进了深不可测的虚无之境。”
第二飞行员十爱十莱克打开了荧光屏,出现了一片清晰的星空。图象消逝了,可以看见很多数字。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接近时代的飞跃了,现在只有三十秒钟了。”
图象灭了。
“现在到了吧?”维曼问道。
“是啊,大约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
“什么?还要那么久吗?”
‘莱斯特,你一点也不激动吗?你大概不打算向你的读者报道耸人的听闻吧。”
莱斯特摇摇手,说:“如果现在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的话,我想打个盹。”
他朝两位飞行员看看,没有人表示反对,他就走进了一个小房间。
维曼坐在后面,他想着未来,也想到在这短短时间内所得到的知识,想着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好好珍惜与利用这些知识。假定莱斯特写了他的第一批文章后,就会开展知识竞赛,那该乡好啊!现在他脑袋里装满了珍贵的资料,高高兴兴地纪要回到故乡了。遗憾的是他没有把一些问题研究透彻。但他好象已经看到自己站在实验室里继续从事实验工作和进行研究了。
这时,有人摇了摇他。他睁开双眼时,看到莱斯特站在面前。
“啊,老伙伴,你睡着了吧!我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维曼站了起来,伸了伸手脚。“我们将首先在世界的哪一洲着陆?”他问。
“在你们称作澳大利亚的那个洲。”这是十爱十莱克的回答。
“就要回到我的家乡了。”莱斯特高兴极了。“我请你们喝酒!”
“对不起,叫你失望了。你知道,我要在欧洲大十陆上着陆。你下去了,我还得继续飞行。”
再过一分钟就要着陆了。
“什么?难道要我徒步跑上几个小时吗?”
“在着陆地点附近有一条公路,估计那儿一定有车辆往来的。我们的规定是,避免跟任何人接触。”第一飞行员严肃地解释着。
莱斯特耸耸肩膀。“我会独自一人上路的。维曼,多多联系!祝你一路平安!”
“莱斯特,不要气馁,勇往直前,”
他们握了握手,接着莱斯特又告别了飞行员,带着他的一些笔记薄,向门口走去。
他站着,犹豫起来,但他没有转身,接着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飞船的门没一点声响地关闭起来,他深情地摸了摸飞船的外壳,向飞船最后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