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鬼和万能博士》作者:[苏] 勃·克鲁戈沃夫(2 / 2)

三个机器人听见带头的机器人发出了命令,他们忙收住脚步。

“你们想办法去弄一架梯子来,有了梯子咱们就自十由了。”

“要自十由,何必梯子。”三个机器人齐声说,“没有它,我们照样是自十由的。管它上天下海,不论面临辐射带,还是面对这堵墙,我们有着充分自十由。”

“把你们撂到哪儿去生锈,你们当然不在乎,可是,对我就不同了。不过,你们在墙这边是自十由的,到了墙那边肯定也是自十由的。对吗?”

机器人一致同意。

肩头上有伤的机器人谨慎地贴着库房的木板墙,向一座混凝土平台走去。那儿堆着印有彩色图案的纸袋。那里有人在唱歌。

仓库主任发觉,放梯子的消防架前有个机器人,他停止了歌声。

“您好啊,机器人同志。”彼得·伊万诺维奇说着,把盛有粉末的簸箕放在矮凳上。

“您好!”机器人回答,它那条伸向梯子的胳膊顿时僵住了。

“你们正在考试?”彼得主任问。

“是!”机器人回答。

“考试进行得怎么样啊?”

“正常!”

“搬吧,请您搬走梯子吧。”仓库主任允许了。

机器人说声谢谢,扛起梯子就走。

彼得主任尾随其后,他见机器人把梯子靠在墙上,叫其他机器人往上爬。彼得主任关心地说。

“你们不要挤成一十十团十十嘛,应当按照要求去做。今天天气多么适合进行考试啊。”

机器人应声说:“气十温十20℃,无云,相对湿度60%。”

“哈哈!实在是了不起!”仓库主任夸奖地说,他又把满是粉尘的无檐帽朝后脑勺一推,问机器人:“你们有会吸烟的吗?哪一位会吸?”

机器人全都默不吭声。彼得主任感到不大自在,脱十下帽子在手中十十揉十十十搓十着。一个机器人蹬梯往上爬,到了顶端抬腿翻越墙头时,身十子朝后一仰,又倒栽下来了。

彼得主任跑到它身边,不料,这个挨摔的机器人却说没有必要可怜它。

“您别影响我们考试!”肩头有伤的机器人不满地说。接着它又命令身旁的机器人上梯子。这机器人翻过墙头,咕咚一声,也摔下去了。彼得主任心疼地间:这考试太残酷了,有什么意义呢。

“掉下去就自十由了。”两个机器人一齐说。

“这么说,你们也想得到自十由吗?”彼得主任深感意外。

肩头有伤的机器人慌了手脚,它命令另一个机器人快爬上梯子。

突然,库房屋顶上的扩音喇叭嘶嘶啦啦地响起来,随后就传来总设计师的嗓音:“请大家注意,有四个机器人从实验室逃跑出来。遇见它们,请用指令:‘万能博士,站住!’管制住,并立即拨电话311通知我们。”

彼得主任避开机器人几步,责备说:“你们的考试原来是这样!好哇,万能博士,站住,随我回板棚,走!把你们锁进库房里,我再找有关部门。随我来——齐步走!”

彼得主任抖擞十精十神,拿出当年做指挥官的威风喊着。

机器人们俯首帖耳地随在发号施令的仓库主任身后,院墙外面,在牛蒡草从中的机器人撞击着墙壁,也在按照指令行十事,却无法跟随主任去了。

彼得主任抢先进入库房,他眉开眼笑,象逗引小鸡那样招呼机器人。

“进来,进来呀!我的小乖乖,呆在这儿你们会觉得凉爽、舒适。叽叽,叽叽,小鸡崽儿……”

万万没有想到,突然,一个机器人命令其他机器人站住,它又粗十鲁地、几乎碰上彼得上任的鼻子尖,把门关住,还给插上门闩。

彼得主任发觉是他本人倒给关进库房的时候,他把总设计师、程序设计员、机械工人、装配工人,以及一切参与制作这些金属娃娃的人全恨透了。他决心就这么呆着,好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伙机器人的十胡十作非为。

“赶快跑!”肩头带伤的机器人放开喉咙喊。可它忘了说明方向路线,结果那两个机器人一下子就跑上装满颜料粉末的纸袋堆。颜料袋子全给踢破了,满地五颜六色的粉末。一个机器人又把压缩空气的胶管也踢断了。

压缩空气呼啸着喷十出断口。胶管象蟒蛇似地扭十动不停。地面的颜料粉末被扬起,刹时,仓库地区的上空便腾起五彩祥云。它吞掉了禁闭着彼得主任的库房,也湮没了三个机器人。

总设计师独坐在实验室的长条桌旁。

电话铃声终于响了。

“311吗?”彼得主任问,“我报告个情况。你们的机器人叫我给捉住了。”

“什么地方?”

“颜料仓库。”

“好。”总设计师兴奋地说,“请使用指令管制住它们。”

“我己经管制住掉到牛蒡草丛的那个家伙。另外几个坏小子,真是捣蛋鬼。啊——嚏!请原谅,它们踢破颜料袋,还用压缩空气猛吹。啊——嚏!请派人快来搜查。啊——嚏!”

总设计师打开扩音器:“各搜查小组请注意,赶紧到颜料库去!”

这时,墙上的扬声器突然响起来,传出女教师伊万诺芙娜焦躁的声音。由于话说得太急,场声器发出大量劈哩啪啦的杂音,没办法听明白她说了些什么。总设计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猜测出来,是有一个来参观的学生找不到了,女教师要求派人寻找。

“我的机器人正在厂内闯祸,您看我,并没有着急,”总设计师说,“何必激动呢,有话你可以慢慢讲,你的学生估计在什么地方掉队的?说什么都好,唯独叫学生进厂,绝对不是个好主意,动不动就失踪。”

“你……十胡十……死……哟!……”伊万诺芙娜狂叫一通,突然又无声无息了。

不久,程序设计员气喘吁吁的声音又打破了沉寂。

“我们——捉住了它们。粉尘满身,难看死啦。必须用肥皂水洗涮。有一个是在院墙外边找到的。用电瓶车运到电梯那儿了。马上到。”

扬声器喀嚓几声,沉默下来。总设计师轻松愉快地微笑着,在实验室来回走动。

开电梯的娜斯佳大婶,见了横躺竖卧的机器人,吓得拍腿大叫:“我决不让它们乘电梯。你们怎么啦,它们会吃了我!”

“它们不吃东西,”娜佳哈哈大笑,“让我替你开一趟吧。”

“姑十娘十,我的职责我很清楚。在这个‘活十塞’里我飞上飞下地干了十二年,没让人替十我开过一回。亲十爱十的,干脆这么着:我把它们打发去三楼,咱们爬楼梯。好吗?”

机器人自己乘电梯。关上门,娜斯佳大婶戴上老花镜,仔细看准控制板上的电钮,当着众人面,按动上三楼的键钮。信号灯亮了。搜查小组的全部人马向楼上飞奔,娜斯佳大婶紧紧跟随。

电梯到三楼没停。它一直上升到最高一层,但是依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返回到一楼,到了一楼它又升上顶层,总算暂停一下,接着又开始下降。

搜查小组跑上顶层,发现只有一个机器人站在那儿。

“它们都到哪里去了?”程序设计员问它。

“下去啦!”

“你为什么不跟着下去?”

“命令我拖住你们后腿。”

大家知道上了大当,忙往楼下奔。到一楼又不得不往上跑,上去下来,这么一直跟着电梯跑到机械师把电梯止住为止。电梯里面原来只有一个机器人,完全是它不停地按升降钮。

“你在这儿搞什么鬼?”娜佳吃惊地问。

“散散步。”

“准教你按这些电钮的?”

“机器人。”

“那两个机器人在几楼离开的电梯?”

“没有看见。视力装置被遮盖住了。”

“离开我们,你们打算逃到哪儿去呢。”程序设计员好奇地问。

“我们计划出去玩玩。”机器人严肃地说。

众人都神经质地哈哈大笑起来,程序设计员说:

“工厂的烟囱无缘无故地躺在地上,说它想休息一下,跟这完全一样”。

总设计师看着大家洗涮机器人,他内心又给自己提出问题。

“机器人和人的区别究竟在哪儿?可以把某种目的输入机器人十大脑,使它和人的目的相一致。这正是万能博士的全部程序。”

这一思路使总设计师兴奋异常,他伸出食指在布满粉尘的机器人胸脯上画了个线路图,在另一个机器人的胸脯上列出公式,喊道:

“要证明的原来就是这个!”他离开机器人几步,极力使专家们相信,“带领其他机器人去散心的,根本不是个机器人。”

“你说,那是什么呢?”专家们感到奇怪。

“捉住他就清楚了。”

“我早就提解您……”娜佳激动地说。

“你那一套完全是另一回事,”总设计师摆摆手,“您不过是猜想而已,何足为凭。我的这项天才的机器人公式却是有根有据推理出来的。”

他让娜佳快把线路图画下来,把公式抄好,以免影响洗涮机器人。

在地下室走廊的水泥顶板下,敷设着各种颜色的管道,有玻璃的小灯闪出蜡烛般的微光。两个机器人默默地朝有亮光的地方走去。寂静中一阵劈啪巨响由管道里发出。水泥顶板由于上面机器设备开始运转而嗡嗡作响。

走在前头、肩上有伤的机器人向身后的机器人提议休息一下,后者生硬而又矜夸地说:“只有那些生物才有休息的需要,我们能一直工作到彻底损坏为止。”

“你倒能玩命,累吐了血也干?”

“我听不懂。”

肩头有伤的机器人烦恼地一挥手,命令伙伴站住不许动,又给自己找个合适地方坐下来。

“我的腿喀巴喀巴直响。”

“是静电作用。”

“走,走!”

机器人知道这是命令,该走,可是指令“不许动”正使它处于不该走的状态,左右为难了。它说:

“对这种不合理的电能消耗,我应当向您提出警告。我的能力如能充分发挥,每分钟可给国家创造一万卢布的财富。目前我从事机械运动已经有四十九分钟,经济效益却几乎是零。”

“你何苦火冒三丈,铁蛋!我全明白。”

“我没冒火呀。我的绝缘层工作正常。”

“你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闭上你的嘴。”

“榆木疙瘩不开窍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让我怎么说?满脑袋浆糊。烦死人。”

“您的行为不符合逻辑。您的语言缺少信息系统。我的电脑分析部分感到极端困难。零件会因超负荷烧毁的。”

“我的困难比你更大,身上也没有发烧。”肩头有伤的机器人东张西望地说,“我觉得门厅应当就在附近。唉,我觉得……”

他走出十步,向左急转弯登上台阶,推开一扇沉重的大门,终于见到了有旋转门的门厅。同时,在走廊另一端又发现了写着“测量技术科”的牌子。

玛丽娅·巴甫洛夫娜由于赶制十陽十光测压仪,午饭都没吃。她感到对不住普洛霍罗夫,坐飞机从乌拉尔来,到现在还在门厅里挨饿。滤光器放进暗匣,她就要包装仪器了。这时,传来脚踏磁砖的笨重脚步声。她扭头一看,吓得“十妈十呀”一声。有个机器人冲她走来。

“我受普洛霍罗夫同志委托,前来提货。他在门口宣布绝食了。”

“妥啦!”玛丽娅·巴甫洛夫娜眉开眼笑地对机器人说。

机器人很受感动,和气地说:“我可以稍候一下。”

“您看,如果给他带几个馅饼,他肯吃吗?”

“我想他肯定会吃的。”机器人回答。

“等一下,我马上去取。”

她提来一袋馅饼。机器人接过食物和仪器,便告别玛丽娅·巴甫洛夫娜,离开技术科,飞快跑回通向地下室的大门。

进门后,它走到另一个机器人面前,说:“全准备齐啦!现在该你替十我完成一项任务。”

光线充足的门厅里仍旧喧哗异常。七年级同学参观结束,可以任意说笑了。他们知道了工厂的一切,只是不知道科斯佳在哪里。

“他可能早到家了,正吃炸面包喝汤呢。”丽达对伊万诺芙娜说。

“瞎说些什么,他肯定是走丢十了。”伊万诺芙娜比丽达高出一头,但仍踮起脚搜索人群,寻找科斯佳。

她没看见科斯佳,却头一个发现有位不速之客进入门厅。

这位特殊来客手提一大袋馅饼和一只箱子。它灵巧地通过旋转门,直奔正打吨的普洛霍罗夫,到他面前收住脚步,问:“您从彼尔姆来吗?这可是您所急需的十陽十光测压仪?”

“完全正确。”普洛霍罗夫眼睛瞪得溜溜圆。

“请收下仪器和馅饼。”

门厅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尼古拉的鸭舌帽落地声都吓了大家一跳。

“这可叫我怎么来感谢您呢!实在是太感谢啦!”普洛霍罗夫喋喋不休地说。

“您可以马上回彼尔姆!”机器人庄重呆板地说,随后它转个一百八十度,放声大喊道:“你们都好哇!这是我!”

“您到底是哪一位呀?”伊万诺芙娜问。

“怎么连我是谁你都看不出来吗?”机器人吃惊不小。

尼古拉挤上前来,仔细打量一番机器人,最后嚷叫道:“这就是科斯佳!他穿上机器人外套各处瞎逛荡!……”

“不会吧!”伊万诺芙娜心里暗吃一惊。

这时,机器人呆手笨脚,大模大样地在人群里兜了一圈,没头没脑地说:“丽达,你极端地不正确。我——机器人——正在同你讲话。”

伊万诺芙娜胆战心惊地走出人群,面对机器人没有把握地说:“科斯佳,你别再扮演滑稽戏啦。”

“伊万诺芙娜是一个脾气坏透了的人,”机器人说完,它又作了点补充:“脾气不好是信息上的不完善。”

“马上你把这件外套扒下来!”伊万诺芙娜壮着胆子说,“同学们都该回家去吃饭啦,可你还装模作样地演戏。”

“滑稽戏为话剧形式之一,它对现实生活中各种消极、落后、陈腐的现象加以讥讽,而对积极的生活理想予以肯定!因此,停演滑稽戏,你可办不到……”

当机器人引经据典地解释滑稽戏时,门厅里又出现个机器人。他小心地通过旋转门走出去了。对此,除丽达外,谁也没有注意。

“没错!他就是科斯佳。仗恃他多看几本书就敢来耍笑我们。”符拉迪克说,“我可清楚他,他把这套铠甲一披,找咱们取乐来啦。”

伊万诺芙娜贴近机器人眼前,果断地说:“我没那份闲工夫跟你磨牙!”

“你何苦火冒三丈,铁蛋!”

“你还敢跟我犟嘴!”

“你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闭上你的嘴!”

“这叫什么话?!”

“你满脑袋浆糊,烦死人!”机器人还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不对劲,肯定这不是科斯佳!”伊万诺芙娜吓得连忙后退。

丽达对门厅里的机器人已失去兴趣。她乘别人不注意,偷偷跑上大街,拐弯向开满蔷薇花的草坪跑去。

娜佳也同样没看出它是真正机器人。最初她误以为是那个报废机器人呢,直到女教师挨骂,吓得直退,娜佳才上前发出指令:“你要回答:什么是白氏硬度测定方法?”

机器人顺口就说:“白氏硬度测定原则,以静电负荷将小钢珠压入……”

“停。”娜佳打断他的话,让它十交十待十分钟前的记忆。

机器人十体内有个东西吱吱响,杂音渐慢,回忆开始:“全准备齐啦!现在该你替十我完成一项任务。一,这仪器和馅饼十交十给普洛霍罗夫同志,他等在门厅里。”

“我怎么能知道是他呢?”

“你别急,咱们按顺序说。二,在门厅你能见到老师和学生,要把他们的注意力引过去,你必须随意编点瞎话……”

“机器人是不会说无根据的瞎话……”

“算啦!你把咱们的谈话内容,尽你能想得起来的,就向大家说说,态度一定要严肃,看情况……”

娜佳命令机器人停止回忆。现在谁也不怀疑他们眼前的是真正机器人。

丽达沿工厂办公楼的围墙飞奔,一直跑到蔷薇花丛才停下。

她弯下腰,见浓密的刺条下趴着一个机器人,它正望着门厅前的广场。那里有几辆彩色的大型运输车正调头。

“科斯佳!”丽达轻声唤道。

机器人一惊,忙翻过身来,仰面见到了丽达,于是爬出树丛,坐了起来。

“科斯佳,要我帮助你吗?”丽达问。

“机器人是不要人帮忙。它不出十毛十病就工作,有了十毛十病马上报销,压成铁饼。”

“真不懂,你害怕什么呢?”

“人才要怕这怕那,所以他们要制造大无畏的机器人。”

“你别用这种腔调跟我谈心,”丽达恳求说,“咱们一直是好朋友啊。”

机器人根本不会笑。可是,坐在丽达对面的机器人却开心地笑了。丽达当然懂这些,因此,对他更加关心了。

“这头罩我给你拧下来吧!”

“没法拧得动。我说过,机器人正常就工作,出故障就报废压成铁饼子。”

“究竞怎么可以解救你呢?”

“小姑十娘十,这种事你办不了,”机器人站起来,坚决地说,“你回去吧!”

“咱们一块儿走,科斯佳你别怕,大家到处找你,腿都快跑断啦。”

“全怪他们自己。谁叫他们把我造得这么机灵……”

“你在怪谁呀?”

“怨程序设计员。他们模仿科斯佳的十性十格,现在却叫我替他承担责任。”

“科斯佳!”

“他们把科斯佳的名字送给我。甚至在记录装置里,”机器人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记着他的地址:河岸街16号,对吧?”

“说真话,”丽达恳求说,机器人这番话使她心里焦躁不安,“我不信……”

“小姑十娘十,你如果诚心想帮机器人的忙,快拿件特大号衣服和一条大头巾,再叫辆出租汽车。机器人想看看他的故居,想坐汽车兜会儿风。”

“科斯佳,你怎么这样呢!”

“请不要大喊大叫的。”

“你让那群机器人传染得傻气十足!科斯佳,你别忘了……”

“你给拿衣服和头巾不?”

“到了家你又有什么办法摆脱这身塑料壳?它是那么坚十硬。”

“我急需的不是意见,小姑十娘十。”

“你别小姑十娘十、小姑十娘十地喊个没完。你不应该蛮干,需要动动脑筋,其实,这正是你的老十毛十病:光知道干,就不先考虑一下后果!”

机器人耷十拉下密闭式头罩的脑袋,不吭声了。他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的弱点。他皱着眉,问:“你是猜测的,还是认出来的?”

“我早就认出你来了。你一离开符拉迪克往电瓶车跑,我就看出是你。不过,当时我有些发懵,对自己眼睛也不敢相信了。”

“挺有趣的,你怎么能看出是我呢?”

“你走路可是内八字呀!”丽达笑了。

科斯佳也哈哈大笑。从他穿上机器人的铠甲,直到现在才刚刚感到轻松愉快。于是,他信赖地拉着丽达的手,坦然地归顺总设计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