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柳基莫夫用左手把筒子压在主人的肚子上,按了一下什么按钮,一种微小的咝咝声开始响了起来。
仅仅二十秒钟,房间里就出现了犹疑的吃吃笑声,然后逐渐加强转成了哈哈大笑,以后轮流十交十替——从类似名曲《跳蚤》中的“嘻嘻”声直到酩酊大醉的酒鬼的“呵呵”怪笑,剧作家一发而不可收拾。突然这一切在一阵笑十浪十中嘎然而止,显然这筒气体已经停止了挥发。
“这真妙极了!”普罗托夫斯基已然笑得前俯后仰,涕泪十交十流,他擦着眼泪问道,“你的发明可以在什么场合下取得应用呢?”
涅柳基其夫有一会儿显得若有所失。
“你知道,老头子,”他迟疑地说,“我首先选择上你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一点,你是大名鼎鼎的喜剧作家,帮我为这个产品寻找到实际上的应用,好吗?”
作家凝思不语,他脑子中闪过了一个极为十精十采的想法。
“听好,列什克,”他说,“这种气体能被控制吗,能使它只在一定时间和一定范围内起作用吗?”
“可不是?这点没问题!”涅柳基莫夫颇为自信地回答。
“那就这样,”主人兴奋地接口说,“明晚我的新喜剧《意大利通心面条》首次上演,我想让它引人发笑的现场效果达到理想的境界,特别是明晚的赠票已经大量送给了各报刊的记者和有影响的评论家门,偏偏我本人还不能到场,因为明天下午我就将离开莫斯科——参加我盼望已久的环欧旅行的活动。所以我只好在明天早上去看最后一次彩排了,我想……”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设想是什么,可惜我也不能出席这次首演式——明天我即将在午后乘火车去基辅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讨沦会,我怕帮不上你的忙。”
“不,听着!”喜剐作家嚷道,“如果明天一大早就去剧院如何?剧院里忙得一塌糊涂,因为有两个剧本要先后上演,我们要是在黑十洞十洞的观众大厅里做些手脚的话,绝对没人会知道!”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在剧院里干上了,涅柳基莫夫把一些装笑气的小筒子悄悄安放在座位的隐蔽处,十精十确地限定了它们的作用范围——仅仅限于观众,愿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它们影响到舞台上的演员才好!
所有小筒上的定时器一律拨在19点13分处,按照作家的计算,这正是剧本第一次应该产生哄笑效果的时间,强度指针拨在“开怀,无拘无束”这个挡次上。最后罗曼·普卢托夫斯基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老同学,并在彩排后带着轻松的心情登上旅途去了。
这天傍晚,剧院大门口的一张紧急通知吸引了不少围观者,通知上说:由于《意大利通心面条》一剧的主要功勋演员杜布连柯因急病不能出场,特决定改为古典悲剧《李尔王》的首演式,原票继续有效,事不得已,敬请鉴谅。
晚上可有好戏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