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绕着巨轮盘桓了好一会儿,尔后扔下一只小小的电子信号器,留作搜寻的线索。接着,潜艇向上滑十动,消失在它来的方向。
六、海底谍影
西格兰姆神情十分沮丧:“总统命令我向俄国人透露西西里计划,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现在,更不用保密了,你看看,这是今天的报纸。”
桑德克上将接过报纸一看,上面全是关于国家水下和海洋局打捞泰坦尼克号的消息。还有一张他本人的照片:“照片不太像我,大约是五六年前的旧照。”
“你还有心思说俏皮话。”西格兰姆皱起眉头,“皮特他们已经干了9个月了,巨轮还躺在海底,我在为这艘船担心,现在,恐怕还要去应付该死的新闻界,这帮记者肢解起发言人来,都像是出色的外科医生。”
“我们用不着自己出面,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这人对幕后活动一无所知,却是一个打捞沉船方面的权威,新闻界对她肯定会以礼相待的。”
“谁?”
“我的下属、你的老婆。”
达纳?西格兰姆博士——西格兰姆的妻子,信心十足地站在讲台上,借助一架幻灯机,灵巧而圆满地回答着80多个记者提出的各种问题。透露了用“湿钢”技术焊补沉船裂纹的情况;介绍了泰坦尼克号的现状和让它浮出十水面而采用的方法;至于经费嘛,她根据自己知道的数额,如实相告:2.9亿美元。最后,她还告诉记者,海洋局可以允许记者乘船去打捞区实地采访。
海面上刮起了东北风。海面上波涛汹涌,打捞船像洗碟机里的纸杯一般上下颠簸,暴风夹带着来自北极上空的刺骨寒气,使人们不敢冒险到结冰的甲板上去。
除了海蛞蝓号外,其他三艘潜艇的人都按计划轮流在泰坦尼克号上坚持工作。
“又损失了一天,”皮特无所事事地说。“我们离目的越近,抱窝母鸡的心理就越厉害。如果我们能有10天平静的日子,就可以结束了。”
“这就要看天公是不是作美了。”乔迪诺说。
“俄国朋友还陪着咱们呢?”
“米哈依尔号?”乔迪诺不在乎地说,“咱们的朱努号摽住它,它是不会老陪着我们的。”
“扩音器上有种莫名其妙的杂音。”声纳员忽然报告,“我在两个月里时断时续地老听见这种声音,好像有什么人在进行通讯联络。”
“弄得懂吗?”皮特问。
“弄不懂,先生。我让无线电报务员柯尼听过了,他说根本没有意义。”
“可能是沉船上有什么东西松了,被水流冲得发出声响。”皮特思考着。
“也许是个鬼。”声纳员附和着,“1500人跟泰坦尼克号一起沉没了,很难说没有一个鬼回去住在船上。”
“见鬼,塞福二号是不是出问题了?”乔迪诺看着监视台电视屏幕,“他们请求上浮。”
“什么,芒克死了?”皮特望着刚上来的伍德森。
卡普里科恩号指挥船上的贝利大夫确定了芒克的死因:是被人用钝器击毙的。左额还有一处撞伤,显然是想制造假象。
“当时船员都在什么地方?”皮特问伍德森。
“默克驾艇,我在喷管,芒克是去厕所,另外一班三人杰克、利昂、德拉默在睡觉。”
“有可能是这三人中的一个。”皮特心里想,他请医生注意保密。这时一个念头骤然出现:会有迹象说明谁是凶手的,于是他上了塞福二号。
运气真不错。不到10分钟,皮特就找到了他认为必须要找到的东西。
皮特没想到在打捞工作最关键的时候,桑德克上将居然要他去英国见泰坦尼克号最后一名船员。虽然他很不愿意,但还是服从了命令。
海军准将比加洛爵士斜靠在船上卧铺式的十床十上,用属于另一个时代的、睡梦般的眼光打量着皮特。
“见到您十分荣幸,海军准将。”皮特握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头瘦小的手,“我经常读您从泰坦尼克号脱险的英勇事迹。”
“听说你们在打捞泰坦尼克号,我很高兴,这是一艘极具魅力的船……”
老人滔十滔十不十绝地讲着。皮特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老人说:“有一段故事,也就是沉船10分钟前的故事,在法庭调查和记者询问时,我从来没有讲过;先生,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从我嘴里知道这段情节的人。”
皮特盯着老人的嘴,等待着他往下说。
“……撞上冰山以后,船上一片混乱,人们纷纷抢救生衣、救生艇逃命。一个身高仅5英尺2英寸的人,用手十槍十逼十着我,要我带他到货舱去,我明知这非常危险,但还是照办了。他下到G甲板一号货舱的保管库,拉开了防水门,向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去了。随后他说了一句:‘谢谢上帝’幸亏索斯比。”就把保管库的门关死……这个人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在以后的86年里,我一直想不明白。”
“索斯比……”皮特轻轻地念叨着,他想起了布鲁斯特日记的最后一句话。
皮特的直升机降落在卡普里科恩号的飞行甲板上,冈恩迎上前去:“一路好吗?”
“很有意思,不虚此行!”皮特看着冈恩,“出什么事了吗?你的神情不对呀!”
“深海探测号潜艇遇险了,桑德克上将正在邦柏号供应船上指挥营救。”
“怎么回事?”
“他们正在泰坦尼克号右舷安装减压阀门,艇尾扫着了船上的起重机,腐蚀得底座斜了,起重机倒下来,压在潜艇的浮箱上,潜艇紧十贴着沉船,动不了啦。船上有基尔、汤姆和默克三人……他们只有6小时的时间了,因为海水正在进入船舱。”
皮特和冈恩来到驾驶室,室内的人都在静悄悄地干自己的工作,脸色沉郁。
“所有办法都试了,营救工作只好到此为止。”冈恩最后说。
德拉默突然神情恐惧,脸色灰白,摇摇晃晃地要倒下去:“不,他们不能死……”
“镇定,德拉默。”皮特喊了一声,拿起了话筒:“给我接邦柏格号上的海军上将。”
“有关海洋打捞的教科书里永远不会有这一节。”上将低声说,“用炸药把沉船炸得离开海底。天哪,这真是疯了。”
“上将,打捞和营救是两回事。根据计算机提供的数据,泰坦尼克号处在这样的深度,氧化过程很慢,完全能承受得了炸药的振动。只有让泰坦尼克号浮起来,才能救起遇险的潜艇。”
“我们现在只有5个多小时了,也只好这么办了。”上将无可奈何地说,“一定要抓紧时间!”
三艘潜艇同时行动,用了近4小时把仅有的1180公斤炸药安放在沉船周围,准备依次爆炸,利用重叠冲击波产生的振动,迫使沉船从淤泥中浮起。
“报告,所有潜艇已撤到安全区域。”
“开动空气压缩机,往沉船上层水密舱灌气。”皮特布置下一步工作。
德拉默从计算机房走出来:“据推测,船里百分之九十的水密舱没有进水,要注意浮力不能过大,不然船迅速上浮,很可能又翻入海中。”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行!这样他们就全完了。”
“计秒引爆!”皮特下达了命令。
“十、九……三、二、一,信号发出!”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聚集在电视监视器和声纳员周围。
震波接踵而来,冲击着海面,所有监视器都像万花筒似的闪烁不定,最后成了墨黑一十十团十十。
“泰坦尼克号动了吗?”上将问声纳员。
“升上来了!声纳员声音有些发十抖,“它上来了!”
突然,大片泡沫向海面散布开去,泰坦尼克号像巨鲸一般从海底深处飞腾直上,冒出了海面,船里的空气通过减压阀排放出来,喷十射十出急湍的巨大十浪十花,把大船笼罩在汹涌奔腾的五彩雾气之中。船身平稳后,又慢慢向右舷倾斜,几乎在又要翻滚的时候,才开始恢复平衡,直到右舷12度处,就不再动了。
聚集在指挥船上的所有人员和阿尔汉布拉号上的采访记者都冲上甲板欢呼雀跃,欢呼泰坦尼克号重见天日,欢呼深海探测号上三名遇险者得救。所有的船上警报声、汽笛声响成一片,朱努号也赶了上来,在疯狂的喧闹声中,用它的8英寸口径大炮发出了雷鸣般的礼炮声。
皮特觉得热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在他的记忆里,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泰坦尼克号打捞上来了,遇险的三人也送上了卡普里科恩号休息。可我们的危险依然存在。”桑德克对皮特说,“中央情报局长不让我们追查凶手,怕我们妨碍他的整个计划。他倒说得轻巧:‘俄国间谍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杀人的。’可我的打捞队员却时刻受到威胁。”
“俄国间谍?”皮特问。
“对,我们有确切的情报:代号分别叫作金和银的两个俄国间谍就潜伏十在打捞队里。”
“要是发现了这俩人,我该怎么办?”
“暂时不要声张,等待时机。”桑德克看着皮特反问了一句,“你有线索?”
“其中一个已经看准,就是杀害芒克的那个凶手,另一个纯粹是根据经验猜测的……”
“中央情报局的计划是这样的……”桑德克上将对皮特作了具体的十交十代。
七、飓风到来的前后
泰坦尼克号的甲板已整理出来,以便直升机降落。现在最要紧的是组织水泵十抽十水,不然,灌进的海水十多于十抽十出的海水,这艘巨轮还会慢慢下沉。
“国家气象局急电,目前海面形成一股飓风,风眼直径22英里,前进速度为每小时40海里,风力达到蒲福风级15级,现正向泰坦尼克号方向移动……”
“见鬼,5月份哪儿来的飓风!多灾多难的泰坦尼克号,但愿上帝保佑你平安。”皮特自言自语地说着,转身望着气象图。气象员已经在图上画出了飓风的移动线路,打捞区正在这条线路的中央。
“海军派来的两艘拖船到了吗?”皮特问。
“刚到,直升机正协助它们往泰坦尼克号上拴挂缆绳。”冈恩答道。
“通知其他船只离开飓风经过的区域。”
俄国总书记十抽十着烟斗对安德烈说:“现在是执行你的计划的时候了,上校。”
“是的,一旦?落到我们手里,历史进程就会发生变化。”
“你什么时候去北大西洋?”总书记问。“如果你批准的话,书记同志,我马上就出发,一架远程侦察轰炸机正等着我。12小时以内,我就能乘降落伞落在米哈依尔号的舰桥上。幸运的是飓风能帮我们的忙,分散美国人的十精十力,使我们完全合法地夺取泰坦尼克号。”
桑德克上将乘直升机来到泰坦尼克号上,他给船上工作的十几个人带来了两瓶酒——苏格兰威士忌和丹尼兰白兰地,“小伙子们,别让人说局长不关心船员的利益,来,我们为泰坦尼克号干杯!”
德拉默满身污秽,筋疲力尽地坐在那儿,把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条老太婆船烂了快90年,过道全堵了,哪儿都是一股腐臭味。”
桑德克说:“工作了一昼夜,辛苦了,抓紧时间休息吧。只要拖船能拖住泰坦尼克号不让飓风把它刮走,我们还是有希望平安度过这次风暴的。”
“没问题,这是海军最好的拖船,它们甚至能把航空母舰从沼泽地拖过去。”皮特幽默地说。
米哈依尔号船长举起望远镜看着天空。
一架四引擎飞机在东北方向出现,掠过船顶上,机上跳下了一个小黑点,随后张开了一顶降落伞。慢慢落到离船200米远的海里。
20分钟后,安德烈站在了甲板上。
“像你这样有身份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用降落伞到波涛汹涌的大海来,肯定不会为了观察飓风的大气现象吧。”船长看着浑身湿十透的上校,“可我并不喜欢冒险。”
我怕你要打破这条规矩,船长,我和你要冒一次从来没有冒过的险。”安德烈边说边脱十下湿衣服。
“这就是为什么你安插10个武装到牙齿的海军陆战队员在我的船员中间的原因吗?”
“是的,别害怕,这次计划无懈可击,暴风会把打捞船队赶走,我们受不到什么大的威胁。”
“可是,当我们强行登上泰坦尼克号时,朱努号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船长激动地说,“我们是一艘考察船。”
安德烈看看手表:再过2小时20分钟,我们的一艘核潜艇会在距此100英里的海面上浮起,用星湖号的名义发出呼救信号,美国人是会去救援的。这时,我们混入打捞队的人就可以解决拖船问题。我和我的人在飓风眼到来时,进入泰坦尼克号是不太困难的。人们会说美国人在飓风到来时弃船逃跑,而根据国际海商法,我们有权利把泰坦尼克号拖回去。”安德烈得意洋洋地说,“船长,那时,你我就是俄国英雄了。”
阿尔汉布拉号是顺序驶过的最后一只船,它的船长用信号灯发出“祝你们顺利”的信号。记者们平静而庄严地拍照,这也许是最后几张有关泰坦尼克号的照片了。
皮特注视着这艘船,人群中没有他熟悉的同事达纳?西格兰姆。
不祥的乌云在南方水平线上翻滚,那是飓风带。大海变成了一片深灰色的十陰十影。现在,能够看见的只有在500码外平稳地行驶着的朱努号。
直升机在泰坦尼克号顶上盘旋,准备下降。
皮特回到舱里,对乔迪诺等人说:“吉斯上尉的直升机在飓风到来之前最后一次在这只船上降落,除了乔迪诺外,其余人都和上将一起回卡普里科恩号去。”
“为什么?”上将不愿走,还希望能干点什么。
谁也不能担保这条破船能否经受得住飓风的考验。”
德拉默愤怒地说:“你要我们抛弃过去9个月拼命得来的一切,去躲避风雨,这办不到!”
皮特看了看大伙,只好说:“那我让吉斯自己飞回去吧。”说着,上了甲板。
吉斯刚下飞机,似乎在起落架上找什么。
“有乘客吗?”皮特问,“要是没有,你最好赶紧离开,飓风就要到了。”
“走不了啦,这儿有人恨飞机,把水平螺旋桨弄坏了。”
“不对,我能说出船上每个人的下落,在过去10分钟内,没有一个人在飞机平台附近。”皮特说着,掏出了手十槍,“会有偷乘者?”
他们打开驾驶舱和货舱的门,上了飞机,一个油布裹的人十体形东西蜷在货舱角落里。皮特走过去,拉开了油布,一个头上血淋淋的人昏倒在那里。吉斯吓得睁大眼睛:“老天爷,这个人是谁?”
“达纳?西格兰姆。”皮特平静地说。
天黑之后,飓风来了。海面上十陰十云密布,海十浪十汹涌。
“达纳怎么会在这儿?”伍德森问。
“几个电视记者要去卡普里科恩号采访,我批准了他们请求,条件是必须由达纳陪同。”桑德克上将说,“皮特,你有办法,竟在飓风施威的海上,找到一位夫人。”
“是我把他们空运去卡普里科恩的,”吉斯说,“可我明明看到她下了飞机,怎么又躺在这儿呢?我觉得是个谜。”
“是什么谜?”伍德森说,“在两次飞行之间应该检查你的船舱,懂吗?”
“我不是商业公司的驾驶员,再说,我已经足足飞了20小时,我太累了。”吉斯委屈地说。
达纳苏醒了,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周围的人:“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在泰坦尼克号上,夫人。”上将答道。
“真的是在泰坦尼克号上?”她虔诚地说着这条船的名字。
“是的。”皮特声调有点严厉,“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她似乎有点茫然,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在卡普里科恩号上。”
“我们是在直升机里找到你的。”皮特说。
“直升机……对了,我丢十了化妆盒,我回到飞机上去寻找……我好像晕倒了,头撞上了什么东西……”
“晕倒?你倒下时,记得最后看见了什么?”
她想了一阵,脸色渐渐苍白,眼睛也渐渐睁大了:“长统靴。是的,一双黄色的尖头牛仔靴。”
皮特与桑德克对视了一会儿,走了出来。皮特悄声说:“靴子是德拉默的,我查过所有打捞队员在卡普里科恩号上的房间。”
“嗯,这也可能证实了你的猜测以及中央情报局的调查结果。”上将点点头,“可是德拉默没有上过甲板,难道……”
“我去直升机上看看。”皮特奔上了甲板。
西格兰姆倒在安全顾问的怀里,神情恍惚地喊道:“这不可能……达纳怎么会失踪呢……”
唐纳进来了,递给总统一封电报:“总统先生,这是拖船拍来的,情况很不好,缆绳断了,巨十浪十又卷走了拖船上的雷达天线,它们与泰坦尼克号失去了联系。”
西格兰姆瞪大了眼睛,神情惊恐。
总统看完电报,脸色严峻:“命令海军按预定计划行动。命令比彻岛号航空母舰向搜索海域靠拢,天一亮就派飞机搜索。”
当拖拽泰坦尼克号的缆索落到海里的时候,皮特正趴在直升机货舱里,打着手电朝乘客座椅底下照射,一只化妆盒正夹在一把折叠椅的后面。他还想再看看,突然一个巨十浪十冲向巨船舷侧,皮特还没来得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重重地摔倒了。在摔倒的时候,皮特的头被货舱门撞开了一道大口子,立即昏了过去。
这以后的几小时时,幸好他一直失去知觉,自然也不知道直升机的三条绳索是怎么断的,而且直升机向一侧滑去,越过栏杆,朝着翻腾不息的海中滑去。
八、血洒泰坦尼克号
在风暴的间隙,俄国人登上了泰坦尼克号。这时,斯潘塞和他的几个管理水泵的助手还呆在最底层的引擎和锅炉房里,当他们被槍口顶十住的时候,已经无法反抗了。由此可见,安德烈上校的计划和执行情况,都是十分周详的。
上面发生的情况也很突然。占登船人数一半的5个俄国海军陆战队员帽子压得很低、嘴上捂着口罩,几乎把整个脸盖了起来。他们一跨进舱里,就把自动槍对准了所有的人。
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伍德森,他似乎认出了某个人,怒不可遏地扑上去。但是,这人手中的刀子刺进了他的胸部,摄影师惨叫一声,倒地死去。
达纳在吊十床十上连声尖十叫,其他人都在搏斗。随着一声槍响,乔迪诺手中的扳子掉在了地上。这时,他们意识到,面对荷槍实弹的凶手,赤手空拳保卫这条船是毫无希望的。于是,都停止了搏斗。
安德烈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只花了三秒钟就把整个场面的每个细节都看清了。他盯着达纳文雅地一笑:“不要尖十叫了,亲十爱十的女士。”随后又看了看伍德森、乔迪诺和德拉默,“反抗是愚蠢的,看到了吧,现在已经是一死两伤。”
“你是谁?”桑德克问,“你凭什么登上这只船,还杀害我的水手。”
“你就是桑德克上将吧?”安德烈转过身来,“我的名字无关紧要,我是以俄国的名义接管这条船的。”
“我的政十府决不会袖手不管。”
“我想,你的政十府不会因为我们合法登上一条弃船而发动一场战争。”说着,一脚把无线电发报机踢翻,然后踏成了碎片。
“你们得跟我合作,先得让你手下的人继续十抽十水,保住这条船。同意吗,上将?”安德烈盯着桑德克。
“你先得回答我一个问题,皮特在哪儿?”
“我很遗憾地通知你,”安德烈用带有讥讽的同情口吻说,“直升机从船上滑十到大海里去的时候,皮特先生正好在里面。我想他一定很快就死了。”
皮特的大脑似乎要裂开了,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半截身十子泡在海里,他大口喘着气,在摇晃不定的舱里站起来,使出了身上所有的力量,总算从变型的舱门探出身。真玄呀!飞机像个臭虫一样贴在船身上,幸亏是起落架插十进了舷侧的一个瞭望孔,不然早就葬身海底了。
大风又刮起来了。
这时,他发现附近有船上闪动的灯光。“是朱努号吗?”皮特想,“不会,在发现达纳的时候,朱努号来过电报,要去救什么星湖号。”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奋力爬上甲板。他又想起了什么,摸萦着查看了拴飞机的绳头和缆索的断头,尔后弯身迎着呼啸的狂风,消失在风雨中。
泰坦尼克号头等舱的大餐厅,闪烁的灯光下映出俄国士兵槍口下几个疲惫不堪的古怪身影。
“考虑好了吗,上将?”安德烈一副超然的姿态,“不然,可别怪我不尊重妇女。”他一摆手,一个士兵拉住达纳的胳膊,粗十鲁地把她拽了出来。
“如果伤害她,你得承担后果。”桑德克虽然嗓门不高,但发十抖的声音中透出威严和愤怒。
士兵的刀尖对准了达纳的胸口。她不知是恐惧还是寒冷,身十子一直在颤十抖着。这时,达纳看到士兵的眼里突然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目光。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随即又被人推到了一旁。
皮特不慌不忙走到了亮处。
安德烈的脸像是蜡制的假面具。他从容地点了一支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我想,你就是皮特吧。看来你的命大得很。”在他的示意下,一名士兵敏捷而内行地在皮特身上搜了一遍,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你很聪明,没带武器。”
“而你却很愚蠢,安德烈上校。”皮特说。
安德烈警觉地眯缝着眼睛:“你知道我的名字?”他声音低得跟喃喃细语差不多。“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可你除了我的名字外,什么也不知道!”他突然又提高了声调。
“我可以给你讲一个传说,开导开导你。”皮特说。
“我不感兴趣,假如你开导开导水泵组的人跟我们合作,我将非常感谢你。”安德烈打了个手势,那个杀死伍德森的家伙又用刀子对准了达纳的胸口。
“你不想听听关于金和银的传说?”皮特盯着安德烈,“这是两个犯了大错的笨蛋。”
安德烈迟疑片刻,点头示意士兵退下,“我给你5分钟,皮特先生。”
“有两个工程师发现做间谍有利可图,就抛弃了一切内疚和不安,用尽全力去获取美国海洋计划的机密材料,两年里,海洋局的每一个计划,俄国人都知道。等到泰坦尼克号打捞问题提出后,你所在的海军情报局嗅到了风声,这不光是因为有两个人就在打捞队为你通消息,而且还有另一层重要原因,可惜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皮特接着说:“金银二人通过巧妙的方法定期递送打捞沉船情报,他们使用发射器时,我们的声纳员发觉了异常声波,可谁也没有动脑筋去破译那些十胡十乱的噪音,当然,除了米哈依尔号船上的声纳员以外。芒克在一个倒霉的时候去厕所,撞上了正在发报的家伙。他是一个仪器专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通讯用的声波发射器。于是,有人用三脚架把他打死,再制造一个他自己撞死的事故现场。我在芒克的房间发现了三脚架和发射器,但我又放回了原处,我想这个间谍重新使用这架仪器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一个很吸引人的故事,”安德烈说,“可你绝对没有可靠的证据。”
皮特冷笑一声:“排除无关者,就能得到证据。凶手肯定是下班睡觉的三人之一,于是我把值班表隔几天换一次,使其中五人在水面值勤,另一人在水下。声纳员再次收到信号时,我就找到了这个凶手。”
“是谁,皮特?”冈恩问,“是在我们这10个人中间吗?”
皮特看了一眼安德烈,转身对坐在地上的那人看去:“德拉默,你该出来亮亮相了。”
“皮特,你的观察力甚至比第一流的间谍还要出色,可惜你不能改变现实。”德拉默说。
“告诉我,你是金还是银。”皮特问道。
“这已无关紧要,我是金。”
“那你的弟弟就是银了。”
德拉默表情发生了变化:“你知道了?”
“自从我盯住你后,就把情况一点一点十交十给了联邦调查局,尽管你们的历史伪造得很好,但还是被调查清楚了。你和你弟弟是面貌不同的双胞胎。可是要查清谁是你的弟弟还很困难。直到发生了深海探测号事故,我才有了一点头绪。”
“可德拉默和潜艇没有关系呀。”冈恩说。
“他的弟弟就在深海探测号上。”
“你怎么猜着的?”德拉默问。
“双胞胎之间有一种奇怪的联系,他们想问题和对事物的感觉如同一人。其中一个到了死亡边缘,另一个就会坐立不安。”皮特说。
“的确,当时他已经歇斯底里了。”乔迪诺说。
“潜艇上的三人不难了解,很快就确定了另一个间谍是谁。”皮特说,“刚才冈恩说我们是10人,不,还有一人。”他走到拿刀的那家伙对面,“卸下伪装吧,默克。”
“杀死伍德森的就是他。”乔迪诺说。
“他认出了我,这是他的错。”默克拉下了口罩,平静地说。
“他不是在卡普里科恩号上吗?”冈恩问。
“他到德拉默宿舍换了衣服和靴子,偷偷溜上了吉斯的直升机货舱,不巧达纳去找化妆盒发现了他,于是他随手拾起旁边一个锤子打昏了她。”皮特看了一眼达纳。“当我和吉斯检查飞机以前,他已溜下飞机,乘着夜色的掩护,用德拉默的手提切割工具,切断了缆索和飞机绳索,我敢肯定,当时你一定非常得意,因为飞机下滑时,我正在里面。”
“一箭双雕。”默克承认道,“为什么要否认……”
这时,甲板底下什么地方发出了冲锋槍的声音。
“恐怕是你手下的人不听指挥,想捣乱。”安德烈掐灭了烟,对上将说,“上面的讨论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上将先生,下命令让你的人同我们合作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他用俄语对一个士兵说了一句什么话,那个士兵立即用槍对准了桑德克。
“你使我感到奇怪,上校。”皮特说,“你对于我怎么知道默克和德拉默的代号,识破他们以后又没把他们投入禁闭室都不感兴趣,甚至对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也似乎不想了解。”
“是的,我想知道,但现在已没什么关系了。上将,再不下命令,我就下命令了。”安德烈喊道,“一、二……”
震耳的响声划破夜空。一颗子弹正中拿槍对着上将的那个士兵的额头,他像一个破罐子一样,摔在了安德烈脚下。
皮特把上将和达纳推向了一边,其他打捞队员也立即本能地散开、卧倒。当士兵们醒悟过来,开始端槍时,又是一阵槍声,剩下的三个俄国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中,只有安德烈还站在那儿。
五个身穿漆黑橡皮防水衣帽和蹼一般靴子的人端着折叠式M-2U型自动槍进来了。
安德烈扔掉手十槍,等待着死期。他恍然醒悟了,原来这是一个圈套,他却像一个小孩似的,天真地走进了虎十穴十。一个名字开始撕十裂他的心,他咬牙切齿地咕哝着:“马加宁……马加宁……”
“他可能很快就要取代你的职位了,上校,他利用了你的生活弱点和骄傲的十性十格,你的上司会认为你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祖国。”
“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默克恶狠狠地打量着这些神秘的“水鬼”,“这一带既没有船,也没有飞机……”
“我们10个海豹队员是从水下50英尺的地方,通过一艘核潜艇的鱼雷管发射十出来的。”
桑德克上将拍了拍一个海豹队员的肩头:“只有我和皮特知道海豹队员上船后藏在什么地方,以便随时通知他们该什么时候行动。可我成了俘虏,而皮特呢,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的确差一点就完了。我们没想到俄国人会在飓风眼这个空隙中登船。我只好先让海豹队干掉了舱下面的俄国人,我进来争取拖延时间。万不得已我再动手。”说着从披在达纳身上的那件衣服里,掏出一只手十槍。
“我不明白,这艘破船为什么引起俄国人的兴趣,这样大动干戈?”乔迪诺问。
“这已不是秘密了。”皮特耸耸肩膀,“俄国人想得到的不是这条船,而是一种叫做?的稀有元素,这种元素在1912年和泰坦尼克号一起沉入海底。据我所知,这种元素有重要的战略价值。”
“你们不会活着见到这种东西的。”安德烈恶狠狠地说。“明天早晨,泰坦尼克号就会彻底毁灭。”
飓风已显得软弱无力了,东方露出了曙光。
米哈依尔号船长望着远处安然无恙地泰坦尼克号,十分不安:“安德烈上校有消息吗?”
“没有,先生。”他的大副答道。
“不能等了,美国的搜索飞机一小时以内就可能到了。”船长失望地说,“只能执行最后的命令了——准备发射导弹。”
无线电报务员冲进了驾驶室:“船长,美国潜艇发来紧急电报!”
船长看着电报,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电报内容如下:
美国龙鱼号潜艇致俄国米哈依尔号。沉船泰坦尼克号是在美国海军的保护之下。你方任何公开的侵袭都将导致立即回击,重复一遍,立即报复十性十回击。
“停止发射!”船长大喊一声,“米哈依尔号是世界上同类船中最好的一艘。我们不能冒险。而且,我敢肯定,美国人知道我们海洋研究船上隐藏着导弹,也会同样感兴趣。返航回国。”
九、索斯比的秘密
泰坦尼克号被平安地拖回纽约港。码头挤满了成千上万欢迎它的人。新闻界的记者蜂拥而至,执行警戒的警察已无能为力了。
西格兰姆和唐纳带着一帮矿物学家,技术分析人员也赶来了。
泰坦尼克号巍然耸立在干船坞巨大的船台上。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清理,准备打开G甲板一号货舱的保管库。
再过几分钟,保管库里的秘密就要真相大白了,皮特突然打了个寒战,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冰冷的,他开始害怕打开这个保管库的门了。
干活的人停下来了。
“怎么回事?”皮特问。
“门已切割开了,还是打不开。”
“从起重机上拉下一条钢索拴住门,把门拉开。”皮特说。
松十弛的钢索越绷越紧,周围人的心也都吊了起来。
门拉开了。黑十洞十洞的库房里没有流十出十水来。在海底深处呆了这么多年,保管库还是密封着的。
大家都一动不动,望着这个方形黑十洞,像是脚下生了根。洞里冲出一股发霉的恶臭。
“给我个亮儿。”皮特吩咐一个工人说。
有人递过一盏手提荧光灯,蓝幽幽的光照进了保管库。
他们看到10个木箱都用皮带捆得紧紧的。还有另处一件东西,它使大家的脸色像鬼一样的苍白,那是一个男人的干十十尸十十。
皮特无动于衷地说了一句:“我想他的名字叫布鲁斯特。”
“布鲁斯特?”西格兰姆受惊的眼里充满了恐惧。“难以想象,当这艘船沉向海底的时候,在这个黑窟窿里等死是什么滋味。”
唐纳命人撬开箱子开始用仪器分析矿石。
“这些东西没有一点用处。”一个人说。
西格兰姆走近一些:“再说一遍。”
没有一点用处。连微量湃的痕迹都没有。”
“一箱一箱看。”西格兰姆气喘吁吁地说。
人们默默地看着撒满一地的矿石,谁也不敢承认这个现实:全是矿渣,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的矿渣。花了那么大的代价、经历了可怕的岁月、死了两个专家,得到的却是些毫无价值的矿渣。
?,没有在泰坦尼克号上,从来也没有到过这条船上。人们都被86年前一次残酷的恶作剧戏十弄了。
西格兰姆打破了静寂,他在歇斯底里的极端痛苦中哈哈大笑,扑向那具腐朽的十十尸十十体。他的十精十神彻底崩溃了,似乎被这具僵十十尸十十拉进了疯狂的深渊。
几天以后,总统召见了唐纳和桑德克上将:“西格兰姆怎么样了?”
“在医院里。大夫说,他的病有个怪名,叫作狂郁十精十神病。”
“是啊,他可能从此就完蛋了,西西里计划怎么样啦?”
“我们打开泰坦尼克号保管库以后,它也就立即完蛋了。”唐纳沉痛地说。
“国会有人要调查此事,我准备发表一个声明,为这个计划的失败承担全部责任。”总统也沉痛地说,“米塔处从此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总统看了一眼桑德克:“听说皮特失踪了?”
“是的,几天来一直不知他的下落。”
“可他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
“他倒是说过一些话,可是没有什么意义。”
“他说什么?”
“他说他要去找索斯比。”
“索斯比到底是谁?”
皮特驾驶着租来的轿车,颠簸在狭窄泥泞的乡间公路上。他又开始了一次冒险旅行。和布鲁斯特以及他的矿工们一样,从苏格兰阿伯丁的码头出发,穿过不列颠,到达南安普敦古老的远洋轮船码头。泰坦尼克号就是从这里出发首次航行的。他身边的一本笔记本,记满了日期、地点以及沿途搜集到的资料,可有用的东西几乎没有。
1912年4月7日格拉斯哥报纸上有这样的消息:“发现两具美国人十十尸十十体。”皮特根据这样的信息,已经找到了几个科罗拉多人的坟墓,可在那儿什么也没得到。还剩霍尔的坟墓没找到,他死在什么地方呢?在他的记忆里,他是最后一个离开布鲁斯特的。
离南安普敦还有20公里了,皮特支撑着疲劳的身十体,机械地开着车。公路拐了弯,远处有一个美丽的小镇,他决定在那里吃早饭。突然皮特心里一震,急忙刹了车。他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去,顺着公路往回跑。
他在路旁一个小牌子前停下。一部分字已被旁边一株小树遮住。他仿佛害怕自己的希望重又破灭,得到的只是失望,于是慢慢地撩十开树枝,突然间,一切都清楚了。他万里迢迢来这儿要找的就是这几个字,布鲁斯特和?的谜底就在他的前面。这时候,他意识到过去的一切是值得的。
直升机驾驶员对桑德克上将说:“右下方那个墓地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上将看了看身旁的唐纳和科普林,他们把这位矿物学家叫了回来,为米塔处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他们是从伦敦飞到这儿的。根据皮特的提示已经过多种方式的推测,他们确定了这次行动。
飞机降到了地面,皮特就站在那儿。
“欢迎你们到索斯比来,上将。”皮特说。
“下次你不跟我说一声就溜走,我就开除你。”桑德克上将笑着握住了皮特的手。
科普林抱住了皮特,真诚地对他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能亲自向救命恩人道谢。”
“看到你身十体健康我很高兴。”皮特高兴地说。
“你是怎么来这儿的?”上将问皮特,“这么冷僻的一个地方。”
“全凭运气,我从阿伯丁开始跟踪这些科罗拉多人。我根本不知道索斯比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布鲁斯特日记的最后一句话和他进泰坦尼克号保管库的最后一句话都提到索斯比,于是我就有了这趟旅行的想法,因为我觉得索斯比有点英国味。现在我查出霍尔埋在索斯比村的公墓。”
“可地图上没有索斯比这个地名。”上将说。
“是的,我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路边的牌子上写着索斯比村公墓。于是,我就来了。”
“总统给首相打了电话,免了不少麻烦。不然,英国人是不会让你挖坟墓的。”
公墓管理员看了他们的证十件,让俩个农民跟他们一起进了公墓。
他们站在了一个坟墓前,石碑上简短地写着:
霍尔,死于1912年4月8日。但愿他安息。
坟上平放着一块石板,中央刻着一条老式三桅帆船。
“……珍贵矿石已经安全地放在船上保管库里。只有霍尔将留下来说明整个情况……”皮特背诵着布鲁斯特的日记。
“是埋葬霍尔的墓十穴十。”唐纳做梦似地说,“他指的就是这个,不是泰坦尼克号的保管库。”因为英语中Vault既可解作“坟墓”,也是“保管库”的意思。
“再过几分钟就水落石出了。”皮特说着让两个农民动手搬石板,挖土。
“为什么把湃埋在这里?”桑德克问。
“理由很多,他也许认为自己的伙伴都死了,一个人是无法把这些矿石运回美国的。于是他把矿石埋好后,就写下了那篇文词隐晦的日记,托一个牧师转十交十美国领事。他希望陆军部里有人能理解他那篇十胡十言乱语的日记的真实含义。”皮特说。
“可是,泰坦尼克号沉入海底,把一切都搞糟了。”桑德克说。
“的确,要是泰坦尼克号如期在纽约靠岸,布鲁斯特活着,把情况报告陆军部,早就能把湃挖出来了;假如布鲁斯特在上船以前被暗杀,陆军部也会猜想出日记最后一部分的双重含义,并采取相应措拖。不幸的是,命运之神来了一次恶作剧:泰坦尼克号带着布鲁斯特一起沉没了。”
“可他为什么把自己关在保管库里呢?”唐纳困惑地问。
“内疚和极度的疲劳、惊恐,可能是自十杀的动机。”皮特说,“他疯了,他的伙伴全死了,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自己,他的十精十神就像西格兰姆一样彻底崩溃了。”
“等一等,”科普林插嘴说,他正在观察矿石分析仪,“我从棺材上的土块里取得了放射十性十指示数字。”
坟打开了,棺材周围全是石头。科普林仔细测试着。最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几块小石头托在手上:“湃!”
“它在这儿吗?”唐纳激动地说,“它……它真的在这儿吗?”
“超高品位的。”科普林笑逐颜开地说,“用来完成西西里计划绰绰有余。”
皮特感到极度疲倦和麻木,希望找个地方暂时摆脱世事,转身走出了墓地。
人们都站在那里望着他愈走愈远,直到消失在雾幕之中。
“他从雾里来,又回到雾里去了。”科普林又想起了在新地岛第一次和皮特见面的情景……
尾声
空旷的太平洋某一海域。一艘巨大的潜艇在深水处静悄悄地行驶着。受惊的鱼儿从这个怪物旁向海底四散逃窜。
四枚弹道导弹,要从潜艇射十向东方6000英里处的不同目标,发射前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完成。
15时整,第一枚导弹像火山爆发一样掀起白色水花,冲出海面,飞向了太平洋上空。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相继腾空升起,带着桔红色的火焰飞去,随即消失在东方天际。
32分钟以后,当这些导弹处于抛物线的下半段轨道时,在离它们各自目标90英里地方的上空突然爆炸了。
西西里计划在第一次试验中获得了绝对的成功。
(说明:本文中所有涉及的“湃”字,均为左边“金”旁,右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