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是我。不用怕。”里奥纳多十温十和地走近米歇尔,“我不是鬼魂。”他把米歇尔抱在怀里,以证明自己是真实的,“米歇尔,我真希望你没有发现我。”他无奈地说。
“你说什么?”米歇尔警觉起来。
里奥纳多做出了回答——他用一只针管插十进了米歇尔的后背,将一管氰化物推进了老搭档的身十体。米歇尔在里奥纳多怀里痉十挛了几下,软十绵绵倒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里奥纳多紧紧抱住米歇尔,默念着。
他把米歇尔放到草地上,却被一名医院的巡警抓了个正着。里奥纳多飞快逃奔,最终却被警察按倒在地。警察掏出手铐,将他的一只手铐在了铁栏杆上,然后跑回去为倒地的米歇尔呼叫援助。
趁着警察呼救的当儿,里奥纳多奋力地想要挣脱手铐,然而无能为力。他咬咬牙,用左手抓住了被铐住的右手,脸上写满痛苦……
当警察返回时,里奥纳多已经没有了踪影。手铐上有血迹,地上扔着一只被生生撕下的大拇指。
穆德和史卡丽赶到现场,将断指装进袋子。
穆德说:“医院的巡警证实了。那确实是里奥纳多。是他杀了米歇尔,因为她发现他没有死。他弄断拇指逃跑,是因为他能再长出一个!”
史卡丽质疑:“再长出一个?穆德,这并不符合进化论!生物会进化,但得一步一步来,没有跳跃。”
“进化论已经被证明有很多错误。科学家把这叫做十精十确平衡,该理论认为进化论是催化形式的。进化不是一条直线,而是难以想象的形式。这中间会出现鸿沟,我们和里奥纳多之间就存在着鸿沟。”
他们找到了里奥纳多母亲的车,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个小保鲜箱子,装得满满的都是肿瘤。“天哪呢,都是癌症肿瘤,应该处理掉的。他要这些做什么?”史卡丽说。
“你可能不想听,”穆德说,“这些是对基因组装的弥补。这是里奥纳多的零食。”
史卡丽一脸恶心地咽了口唾沫。
“想想看里奥纳多为什么要当医生,为什么要看护癌症病房。他需要这些。”穆德停了停,“你认为他母亲会不知道这一切吗?她在包庇。”
穆德和史卡丽带着当地警察,持搜查令又一次去了里奥纳多母亲家里。
“你知道你的儿子还活着,你还和他保持联络。告诉我们,他在哪里,”史卡丽说,“昨晚他杀人了,为了保护他自己。”
穆德搜到了一个装碘酒的超大瓶子:“你需要这些做什么,经常受伤?”
里奥纳多母亲没有说出里奥纳多的去处:“我的孩子,绝不可能是一个凶手。”
正在僵持间,一名警察搜出一张单子。单子内容是里奥纳多委托一名锁匠做了一把特制的车库锁,里面还包着一把备用钥匙。
穆德拿了钥匙,往车库赶去。里奥纳多正在酒吧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大口喝酒、没命吸烟的大十胡十子。大十胡十子不停地咳嗽,喝光杯子里的酒,留下钞票,走出酒吧。里奥纳多站起身来跟在后面,他撕掉的拇指已经长得粗具规模了。
“很抱歉打扰了,”他叫住大十胡十子,诚恳地说,“你有我需要的东西。”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得到食物的里奥纳多一丝不挂地藏在一个秘密的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嘴边还留着新鲜的血液,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可怕。他知道警察已经盯上了自己,是为自己准备一个“备份文件”的时候了。他看起来非常努力,就像中国气功大师运气—样,他的腹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往上提。这个鼓起的大包渐渐向他的喉咙移动,他发出嘶哑的声音,满头是汗。大包移动到了他的喉口。他努力张开嘴巴,放声咆哮。那个东西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是一颗人头!一颗和他一模—样的人头,吐出的人头用更尖锐的声音吼叫起来……
穆德和史卡丽找到了车库,正要打开,看到殷红的血正从车库下面渗出来。两人立刻拔十出手十槍,严阵以待。穆德猛然打开车库门,一具十十尸十十体颓然倒下。是那个大十胡十子,胸腔有一个被切割的大洞。两人正在愣神,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车库里,里奥纳多正猛踩油门对着他们俩冲来。
穆德一个飞身把史卡扑倒在一边闪过汽车,又迅速爬起来,对着车的油箱开了两槍。一槍直接命中,轰的一声,车爆炸了。变成一堆火光中的废铁。大火熊熊燃十烧,将车里的里奥纳多。烧成了一堆焦炭。
史卡丽将大十胡十子的十十尸十十体放到解剖台上检查。十十尸十十体的左肺被熟练地切除了。
“他一定患有肺癌。里奥纳多拿走了他的肺。”穆德说。
“你怎么知道?”
“他的同事说他有超常的诊断癌症的能力。他确实需要这种能力。”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把这能力带到坟墓里去了,不是吗?”史卡丽看着焦化的十十尸十十体。
“是的。第二次带到坟墓里了。”
“第二次?”
“六年前的车祸,特纳进了坟墓。他十妈十十妈十亲手埋葬了他。”穆德说着,有警察抬进来一只棺材。
他们小心地拧开固定螺栓,将棺材盖一推(史卡丽捏起了鼻子),一具蜡化的十十尸十十体出现在眼前。探员们对照着看了看,特纳的十十尸十十体和焦化的里奥纳多十十尸十十体一模一样。
“请真正的里奥纳多起立!”穆德打趣道。
“双胞胎?”史卡丽左看看右看看,“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他又复制了一个,明白吗?很可能这个只是他故意制造的假象,真正的他依然在逃。”
里奥纳多母亲的家里。那颗被吐出的头正在生长成一个完整的个体。新生的里奥纳多泡在装满碘酒的浴缸里,他的母亲伸手试了试水十温十。这个新个体发育还不完全,看起来就像是被酸浸泡腐蚀过的一样。
“我很担心那些FBI,”母亲用碘酒擦十拭着他的身十体,“他们好像知道你的秘密。他们挖走了棺材,带走了你的‘朋友’们。他们还会再来的。你还很弱,要重新积蓄能量。你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吧?”
新生人转过脸来,看着白发苍苍的母亲。母亲也慈十爱十地看着他:“我是你的十妈十十妈十。十妈十十妈十的职责,就是提供保护。”
穆德和史卡丽正守在里奥纳多的家门外。穆德知道里奥纳多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就是他的母亲,所以一定会来到这里的。他们等待着里奥纳多的出现。等待的时候,—辆救护车向他们开来。
“发生什么事情!”穆德跳下车用槍指着救护人员。
“我们接到电话,这里有个老夫人失血过多需要抢救。”
穆德和史卡丽拔槍,踹开房门冲进去,里奥纳多的母亲正躺在十床十上,伤口很明显是外科手术割伤,已经经过小心的包扎了。
“看看切除什么了,”穆德说,“他这么干了以后又叫救护车来救她,他一定还在附近。”
史卡丽陪同里奥纳多母亲前往医院,穆德则电话请求支援,把附近包围,挨家挨户地进行搜寻。
史卡丽很快到了医院,老太太被送去急救,脱离了危险。史卡丽打电话问穆德搜捕工作怎么样,答案是:一无所获。
在史卡打电话的时候,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的头顶。伸手摸十摸,是碘酒。她抬头看看,碘酒是从救护车顶上滴下的。“穆德,”她压低声音,“快过来。快过来。”
挂上电话,她拔十出槍,爬上救护车车顶。就在爬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人抱住她的腿,将她猛力拉了下来,摔进车厢里。她的槍跌落在地,那个人连忙捡起槍,并且把车厢门关上。那个人就是新生人。他的头发还没有长出,脸像被腐蚀过一样。
“很抱歉,”新生人十逼十近她,亮出手中的手术刀,“你有我需要的东西。”
史卡丽惊恐万状。新生人猛地挥刀下来,史卡丽奋力推开那只手,并且抬起一脚将新生人踢开,一个翻身站起来,又闪过一次新生人的进攻,在他肋下连踢两脚。
新生人挥手一拳将史卡丽打翻,又挥刀扑将过来。-在这情急关头,史卡丽看到车里的心脏起搏器,立刻通上电,在新生人扑来的时候,把两块电板往他头部奋力一击。
强大的电流将新生人弹射十出救护车外,仰面摔在地上,身十体在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史卡丽勉强站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地上的新生人。那个新生人抖动了几秒钟,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动静。
穆德赶到的时候,史卡丽正在车里,脸上写满了怅然。
穆德汇报说:“他死了。他的十妈十十妈十活了下来。”
“癌症?”史卡丽抬起眼睑,面目憔悴。
“是的,有过胰腺癌,以前治疗过,三个月前进行过康复检查……”
后面的话史卡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痛苦地合上双眼,陷入沉思。“你有我需要的东西。”她想起里奥纳多的这句话。他需要的,不正是癌细胞吗?
“你干得很好,你应该骄傲。”穆德说。
史卡丽抬起眼睛看着穆德,没有注意他说了些什么。她的目光呆滞而令人心碎。许久,她简单地说:“我想回家。”
穆德注意到了搭档的异样。他点点头,坐进驾驶室,汽车消失在暮色里。
凌晨2点08分。史卡丽剧烈咳嗽着,从睡梦中醒来。
她拧开台灯,看到自己的枕头上有着斑斑血迹。她发现自己的鼻子正在流血。她坐起来,在黑暗里,想起了里奥纳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