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菁译
那纸包就放在门边——是个硬纸匣,上面有他们的姓名和地址:“刘易斯夫妇10016,纽约州纽约市第三十十七十大街217E号”,里面仅有个带一粒按钮的小木盒,按钮被玻璃罩严丝密缝地封着。瑙玛企图打开,但无能为力。木盒底面贴了张摺好的纸片说:斯图尔特先生将于20:00前来拜访。
瑙玛瞥了一眼纸条,就随手一扔,上厨房去准备色拉了。
门铃在正八点响起。
“来了。”瑙玛在厨房里嚷道,阿尔蒂还在客厅里读报。
走廊里站着一位个子不太高的男人。
“是刘易斯夫人吗?”他彬彬有礼地探询,“我就是斯图尔特。”
“啊,是的……”瑙玛强装笑容,现在她已确信这不过是做生意人的一种广告术。
“能进去吗?”斯图尔特先生又问道。
“我现在很忙。请原谅,我马上就还给您那……”
“您不想听一下木盒的底细吗?”
瑙玛默不作声地回过身去。
“它能使人发大财……”
“真有其事?”她疑惑地问。
斯图尔特先生点点头:“正是如此。”
瑙玛皱着眉问:“是您在推销它吗?”
“我不兜卖任何东西。”他答说。
此刻,阿尔蒂从客厅里走出来问:“出什么麻烦啦?”
斯图尔特先生作了自我介绍。并问:“能进去说个清楚吗?”
阿尔蒂望了下木盒和瑙玛。
“随你的便。”她说。
他犹疑了一下说:“就这样,请进。”
他们进入客厅,斯图尔特先生坐在软椅上并从背心口袋中摸出一张小小的封口信封。
“这里是如何打开罩子的密码,”他解释说,把信封放在小桌上,“按钮直通我们装置中的电铃。”
“这干什么用?”瑙玛问。
“如果揿下按钮,”斯图尔特先生说,“在世界上将有一位您所不认识的人死去,而您能得到五万美元。”
瑙玛对来访者瞠目而视,后者只微微一笑。
“您在说什么?”阿尔蒂不解地问。
斯图尔特先生感到奇怪:“我不是刚解释过了?”
“那算什么?是开玩笑吗?”
“怎么是开玩笑?是完全郑重其事的建议……”
“您代表谁?”瑙玛又插十进来问。
斯图尔特先生十分为难;“恐怕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这个机构可是个大单位。”
“我说,您最好还是走吧。”阿尔蒂声色俱厉地说,一面站起身来。
斯图尔特先生也站起来说:“谢谢。”
“还得带上您的按钮。”
“也许,再考虑一两天如何?”
阿尔蒂拿起盒子和信封就塞到斯图尔特先生的怀中,然后走向过道打开房门。
“我留张名片。”斯图尔特先生在门旁小桌上放下名片后,就走了。
阿尔蒂把名片撕个粉碎扔回桌上。
“依你看,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瑙玛在沙发上问。
“我管它呐!”
她想佯作笑脸,但没能做到:
“连一点点兴趣也没有吗?”
阿尔蒂只是以重新读报,而瑙玛则回到厨房把碗洗完。
“为什么你拒绝谈论这事?”瑙玛问。
阿尔蒂没停下刷牙,只是从盥洗室的镜子中望着她。
“难道这没有引起你的好奇心?”
“它对我是一种侮辱。”阿尔蒂说。
“我知道,但是……”瑙玛继续在卷她的头发,“这不是件怪新鲜的事儿吗?”
“你以为,这只是在开玩笑?”在卧室里地又问他。
“如果是开玩笑.那也是个极为愚蠢的玩笑。”
瑙玛坐在十床十上脱掉软底使鞋:“也许,这是心理学家在进行某种研究?”
阿尔蒂耸耸肩:“也许吧。”
“你不想去打听打听?”
他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不道德的。”
瑙玛钻进被窝,阿尔蒂关上灯,凑过去吻了她:“晚安……”
瑙玛合上了眼。五万美元,她想。
早上,从家里出门时,瑙玛发现小桌上撕碎的名片。在一阵冲动下,她把这些碎片放进了自己的手提袋。
上班空闲时,她把名片拼贴起来,那上面只印了斯图尔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请讲。”响起了斯图尔特先生的声音。
瑙玛几乎要挂上听筒,但她忍住了。
“我是刘易斯太太。”
“啊.刘易斯夫人吗?”斯图尔特先生好象早有准备。
“对您的提议我有点兴趣。”
“那当然。”
“不过我对您所说的连一个字也不相信。”
“哦,那可都是真话。”
“不管怎样,”瑙玛透了一口气,“当您说到,世界上有一个人将死去时,您指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