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这些对话,动作和反应都被高格的真实规则系统过滤进入到他的军事信息事实系列中。这演断是建立在回文军方在侵略中得到的两条原则基础上的:其一就是当一方的行动与这一方的陈述相矛盾时,这陈述就是假的。其二是如果一方的所有陈述都支持同一事实时,由于它们的毫无异议的一致十性十,也是假的。如果演断中发现两者中的一种模十式与现实情况一致,这情况就符合实施蒸汽化政策。这一政策使侵略后的统治容易得多了。
高格的演断系统发现标杆和扁平头在撒谎。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一政策不得不被暂搁一边以服从于找受差使的懒工人这一紧急任务。结果,高格只在发出攻进的胸部微微晃了晃喷嘴。不过这个客人机器人弄清了事实并下达了指令。
“我们去法城,走那条老路,带我去。”
“噢,不不不,”标杆说。“我们不能那么干,对你太危险了,不是一般的危险。”
听了这话,高格的中央喷嘴马上对准了标杆,放出蓝光。
就在他开火的一瞬,那压倒一切其他事务的任务又一次指示了那些分些事物的被喷十出来的粒子。标杆听到头边一束粒子打过的声音,标杆没被打中,可田地角落处停着的一辆古代拖拉机却应声消失了。
“这边走,阁下,”过了一分钟的死寂的沉默扁平头说道,“就在下个拐角转弯。”
他们上了泥土道走了一英里左右,渐渐开始与河平行着前进。现在标杆提起后部分身十子,并注意到高格的轮子产生的锈越来越严重了。他当然知道提出这个不该提的事实又会招高格发怒,索十性十保持沉默。
可最后路越走越糟成了个难题,他们再不能走了。他们到厂座木桥,桥下是沼泽区最后变成长沼延伸到河里。桥看来不很结实,沼泽看来也撑不住多少重量。他门都停下来。标杆和平头都看着高格,他正感受各种信息并加工处理着。他们很清楚情况却不能提建议。
“这桥的材料看起来不能承受我的体重。”这机器人说。说完又去感受信息。
“桥下的液体有多深?”
“可能至少几英尺。别以为你能过去。我们还是上桥吧,”
平头慢慢说道。
机器人在思考。
“我可说不准,平头,”标杆说。很明显的高格在分析之中。“这些沼泽地有时就一英尺左右深,夏天几乎是干枯的。
那桥对我也足够结实了,一些木头年头多了以后更结实。“
“当然,很难说该怎么办。”扁平头回答。“最好是顺原路回去。恐怕这路不能把我们带到那儿。这一点我肯定,不信走着瞧。”
高格时而看看,时而感受,时而思考。一只蚊子停在他的主要喷嘴上。拙劣的泥画家正打算在他智能组件的后面涂一块粘十乎十乎的的新泥巴。高格还在思考,他现在正以归谬法演断,这样的决定成功率更大,因为这时更高层次的分析不能排除这些矛盾的论据。智能组件变热的时候,泥巴滑掉了。
最后高格的论证达到了最低逻辑层次,选择行还是不行。
他开口了:“001.1,你从桥上走看它能否支撑我的体重。”
扁平头有些年没被人这样呼唤了,因此反应有些迟缓。
“好的,阁下,我就去。”
“002.1,你去桥下的湿地看能不能过去。”
标杆差不点没反问一句:“干什么?”但很快又重新考虑了一下,就奔沼泽去了,一边回头喊道:“听起来对我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两人就出发了。扁平头到了桥边他停下来对高格回头喊道:“不知能不能经得住。上面有许多裂缝。
当高格注意力在扁平头身上时,标杆也下沼泽了,慢慢地转动着轮子以便沉到泥沼底下的硬土上站稳。那儿的确挺深不过他还能应付,因为他有适应池塘工作的较轻体重和内在浮力。
标杆喊:“这儿是不行了阁下,我陷进去了。相信你会把我拖出来吧?”
高格的内存数据很快显示002.1值得被牺牲。他应都没应一声,就轰轰的往桥上去了。扁平头刚刚过了桥,正回头喊,“这桥还行。”
同时标杆正在桥下急急忙忙用他的辅助切割电筒烧断桥敦,现在他安全的处于高格的感受视野以外。那桥呢,支持扁平头已够勉强了,在高格的重压下很快断做两截。他滑十下断裂的木板,掉进五六英尺深的泥中。
高格搅着轮子,只是弄得自己越陷越深。扁平头假意帮忙,“放气吧,这样你才出得来。”
当高格的装备们陷得足够深,不能再瞄准他们两个时,扁平头说:“别再动了,你会完全陷进去的。让我在你身上拴个绳子吧,我会拉你出来。”
高格这时都蒙了,他再也找不到程序公式来对付这种情况。逃离方法通常只适于在船上或把一切事物吹走,这在水中泥中可不灵,发动力和汽化机也不管用。
扁平头甩出一根长的磁电缆,紧紧缠住那管事机器人的人。扁平头发出强大电流急冲高格的咽喉和曲十柄十,使这庞然大物窒息并设法让他头朝下栽进泥水。这时的泥水已被搅得很浑很湿。高格只发出嘎嘎噬噬的几声就消失在流沙中了。他下去时,红泥巴涂料连同粘在他头顶的干的部分一起沉下去了。
“瞧,平头,我告诉他这泥沼不怎么样,那桥也是,可他偏要自己试试。”
“可不,”扁平头和着,“现在我们自己去法城吧,去找挺杆和其他的机器人。”
“我想也是这样。”标杆表示赞同,“我们这就走吧,要黑了。他怎么办?”
“我们只好派回个大起重机把他拖出来了。但要过些时候。让他在泥里泡个够。他身上没什么我们需要的了,或许那些粒子流还有用。”
“可得小心点,那些东西吓死我了。高格一点也不小心,动不动就用。”
“回文的家伙都这样,希望有谁能把他们都干掉。”扁平头说。
“我同意。”
一小时左右以后他们到了法城。主要街道满是尘埃,两边排着倒塌的木质建筑,左侧是河,走到街的尽头他们来在一个木屋前,窗里还透着灯光。在河面上还有一个突出在水面的码头。
扁平头和标杆转到一侧,那边有又高又宽的门,过去大的农场机械一直储放在那儿。一个巨大的工业结构的机器人站在门边,用低沉的调子向他们打招呼:“你怎么样,扁平头?你呢,标杆?以前从未在法城见过你们。”
“还好,双离合器。我们来这找小挺杆。可带我们来的那家伙掉在后面桥下老河道的淤泥里了。”扁平头说。
“他就陷在那儿,”标杆说,“我想过一两周还得你去把他从那拖出来,到那时他会被牢牢的困在那儿,他前胸有个汽化武器。”
“一个回文家伙?”双离合器问,“我看就把他留在那吧。”
“我们可以把金属用在池塘里,他身上还可能有些有用的液体,我们还可以用。”
“我下周一去弄他,把他带到店里来。看他身上有什么可用的。挺杆就在那儿,另一头儿。他修了个特别的房间,在那儿的东西特别干净。我们就要完成我们的第一个模型了。”
离合器说,低沉的声音中流露着骄傲,“一起去看看。”
他们一起来到建筑物另一端。标杆敲门,一个先前发明的像智能蚂蚱的机器人开的门。他的名字叫微风,单细的身十体顶上闪着突起的智能组件,很显然他是专门被设计用以做室内工作的。
“平头!嗨,标杆!又见到你们真好。池塘那边怎么样?
存货又下降了?“微风问,”不过别想那些了,先看看挺杆的成果。他的智能组件想象力可真了不起。“
挺杆是一个矮矮的贴地的流线状的信使机器人。他最初是被派来在池塘和仓库间运输货物和工具的,并在地球上传送那些特殊的晶体。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池塘去法城的,所以他有最复杂的电子头脑。
他正站在一个显然是新造的机器人旁边。那是样子外观与其他旧成员完全不同的一个。形状也相差甚远,既不像长车形状的标杆和扁平头,也不像蚱蜢状的微风,更不像建筑起重机结构的双离合器,还有垂直的武装坦克状的高格。新机器人瘦削笔挺,有像克莱德似的人类的外型,扁平头暗暗思忖。
“他的智能组件在哪儿?”标杆问。
“装在里面,”挺杆说,“不像我们的暴露在外面。你会看到他没有任何突出在外的燃料或电于发动机,一切都被隐藏起来。”
“什么做动力,挺杆?”扁平头问。
“能量转换,”微风骄傲地说,“我在一个蒸汽化机工厂里搞发明时了解的。把一些高能量物质放在这儿。”他说着打开机器人后面的一个开口,“它就变成能量进而转化成电流。”
微风关了那开口。“他很强壮,看他外表你绝对想不到是吧?”
“给他加过水吗,挺杆?”扁平头问。
“没,我们检查他的电路有近一个月了。他没有水也能做我们需要水才能做的任何事。实际上我们打算今晚给他加水。
你们何不到外面坦克那加些能量,淋个水和硅酮喷雾然后十点到码头来呢?“
几小时后,十几个机器人集合在红河边的码头,他们围成圈站着,把挺杆和新机器人围在中间。周遭很安静,只有蟋蟀的低呻和岩石上柔和水声。
“这是件重大的事情,”挺杆开口了,“这是人类被掠走以来地球上的第一个被创造的机器人。我们已过了单纯的实验阶段。今晚我们把池水浇进他的智能块组件,晶体就会发出通向各个地方的电子路径,那时他就和我们一样了。”他停顿了一下,“但他的智能比我们的要先进许多。我们结合了法城所有机器人的优点,晶体的跨径经过生长,组合,这个机器人就会成为我们这里最聪明的一个,我希望他能够帮助我们这些机器人摆脱困境。”
说完,挺杆慢慢的揭开了他组件的盖子,用汲水的杯子盛了一杯那半透明的物质,然后插了根管子,把一整罐的池水倒了进去,里面满了以后,他十抽十出管子,把塞子塞紧,又用光电筒把塞子熔接好。
“他几小时后就可以活动了。”挺杆把组件基座上的开关调到了“旁观”的位置。
这以后的几小时,机器人们或谈天或在车间里间或干点什么,收拾收拾,或索十性十让自己也处于轻闲状态,给电池充充电或调整自己的引擎。到早上三点他们又集合在码头了,围着新机器人。挺杆对他们讲:“既然克莱德制造并用机器的名称来命名我们,我们更应该以一个人类的名字来命名我们的第一部机器。但用克莱德命名我们中的一员又不大合适。”在寻思一个别的什么人名时,微风想起在几年以前还没来法城的时候,他浏览过回文掠移人类的衍射图,他看到那上面有克莱德和他兄弟,一个叫乔治的年轻人的照片。“我们管这个机器人叫乔治以纪念克莱德。”他建议到。
“我这就让他工作。”挺杆把开关调到了活跃,拿下了组件上的蒙子。有一阵乔治没动。过会他开始了自检,和其他机器人问好,并试着搬动码头上的桶和盒子,在城里来回的走动。其他机器人静静地看着,捉摸十着看到的一切。
乔治回到码头,站到机器人中间。他拿了个装过硅酮润十滑油的空桶,装了些木头和纸在里面。然而他做了其他机器人想都没想过的事,他在桶里点了把火,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火苗。
因为所有机器人都围坐在火周围有一小时左右,他们把马力都调小了。后来,标杆问扁平头:“他做这干吗?”
“不知道,但我挺喜欢。”
标杆看着聚在火边的机器人们,看着这火,还有河对岸漆黑的田野,月光照着的天空说:“你说,地球是个美丽的地方,不是吗?我想我以前从未注意过这一点。”
“是啊。你看乔治。”
乔治正往火中加木头,让它产生冲天的红色火灰。这使扁平头想起当他小时,在冬季克莱德常在仓库外面生火。
扁平头吐了一口沼气,更舒适的坐在那儿:“你知道,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随即关了感觉器官,所有的,只开着视觉和短距离听觉,这是池塘间歇以来的第一次。
标杆就在他旁边哼着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