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只有一岁时,他便离开了我们;当我长大时他却常来看我,我们不时地在一起就餐。他人很好,是个真正的绅士。事实上,他很十宠十溺我。但是即便如此,这只是……”
他沉默不语,期待着。
“我为什么会头疼?”她问。
他目视键盘说,“去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很多次了,还是老样子。”
“那么,这是紧张不安的另一个好理由,是吗?真的,我看不出你是怎么轻松的,也许是你象其他人一样发现有些事变了,也许你没有。如果你没有的话,那最好不过了,你说呢?”
她犹豫了一会儿,“当你编辑你的生活的时候……”
“噢?”
“这并不会使一些事情有所改变,不仅对你,对其他人也是,是吧?”
“我不能肯定。”
“打个比方说,假设你有个十爱十人,一个女人,但是关系有点不妙,那么你现在就会回到过去,把她剔出你的生活,是吧?”
“是的。”他看起来很不自然。
“那么在你这么做的同时,只是假设,她又找到了另外一个男人,并且有了他们的孩子,而那个孩子有原来是根本不存在的。或者设想一下,你杀了别人,而你却希望不曾杀了他,所以你重新编辑生命历程。想改变这种状态。然后,死去的人又复十活了,她是实实在在的人呢或仅仅只是个有利而已?”
“就我个人认为,他是实在的人。你知道吗,在培训时,他们告诉我们,你们并不创造任何事物,你们只是从一个时点移至另一个时点。不管那时你有没有对你的女朋友说过傻话,有没有喝得醉倒在楼梯上,在这新的一刻里,你所遇到的人自然不会是先前的那些人,他们同你一样真实地存在着。不管结果怎样子。”
不久,在看着仪器的时候,他大叫起来,“你是脉搏稳定下来了。你不是一时冲动才这么做的,是吧?”
“不是的,我想做下去,真的。我该怎么做?”
“尽量放松自己,冥想,先细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然后往前追溯。当你想到需要改变的事时你会明白的,哪怕是深埋在过去的往事。”
仪器嗡嗡地响着,房间渐渐暗下来,黑暗慢慢笼罩住她。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似是坠入了十陰十暗的深井里。清晰的肖像头不断涌上来,又退下去,但是没有需要修改或改变的;想起她的第一个生日,满是悲伤和十陰十影。那天,他酒醉的父亲抓住他的脚踝子,提着她晃来晃去,在冰冷的黑夜里。
真的没有必要改变它。有些人,也许就是她的父亲,或是在她仍未出生时已编好了那一刻,象个十陰十冷的幽灵徘徊在他人的生命里,而生命对那些人是如此的重要。
奥尔弯下十身来。“艾普福斯小十姐?”她睁开眼睛,“你没事吧?”
“我头疼得厉害。”她说。
“这偶尔才发生。”他坐下道。
她取掉引入线的卡子,站起身来,打开门。“除了头疼,我一切都很好。”她扭过肩头说道,“你也很好,是吧?”
“是的。”
“那么,一切都很好,是吧?”
奥尔抬头焦虑地看着她,“艾普福斯小十姐,你确信你没事吗?”
“哦,我确认。只是要不是……,”门关上了,她的余音回响在房间里,“这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