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青垂眸应是,又趁他不注意时,偷偷吐了下舌头。
宛攸宁见了,更觉她娇俏可爱。
行军途中艰辛,自不必说,待大军到了启国北境时,已经过了小满,本就驻守北疆的三皇子宛维宁特率心腹亲兵出营三十里迎接他们。
见宛攸宁一马当先而来,宛维宁下马参拜,虽是亲兄弟,君臣之礼却不可废:“臣弟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路辛苦了。”
不同于宛攸宁的温文尔雅,宛维宁自幼便随叔父纪亲王长于军营之中,长期餐风露宿,虽然与宛湘宁同年出生,看上去却比她年长了许多。宛攸宁见他面色黝黑,脸颊消瘦,有些心疼,忙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扶他起身:“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又细细地端详他,“许久未见了,三弟消瘦了许多,想是军中辛劳,愚兄虚长几岁,却无力为弟分忧,实在是惭愧。”
宛维宁爽朗而笑:“太子不必如此,臣弟在军中自在,一向如此惯了,若是突然回京中享福,想来更不习惯。太子在朝中为父皇分忧,也是辛劳,就不必心疼臣弟了。”
兄弟携手,相视而笑,虽不能时常见面,感情却是极好的。
说话间,沈建勋与郁青青亦赶了过来,下马与宛维宁见了礼。
宛维宁与沈建勋是旧相识,打了招呼便罢了。倒是郁青青,让他多看了几眼,待认出是女儿身后,他回眸看着宛攸宁,不可置信地问道:“太子殿下何时学了二哥那风流成性的模样,出征沙场竟还带着侧妃?”他从未听说宛攸宁娶妻,便一厢情愿地将郁青青当做了太子府的侧妃。
郁青青一听,霎时间面色通红,心中不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人嘟着嘴闷着气。
宛攸宁心神一恍,后恢复平静,笑责道:“你怎么也学会胡言乱语了?这位是郁姑娘,沈将军的义女,可是位女中豪杰,你可不能乱说话。”
宛维宁一听,方知误会了,抱拳向郁青青致歉。
郁青青也不看他,转身跑到沈建勋身边,嘟着嘴并不开言。
宛维宁见了,也不知该如何与姑娘道歉,便摇头笑了笑,引着宛攸宁与沈建勋的大军,并依旧歇在车里的宇文钦,一同回了他的营地。待到大军安营扎寨妥当,再用了顿简餐,已经入了夜,宛攸宁与沈建勋稍稍问了几句战局形势,便各自回帐中去歇息了。
郁青青初到北疆,有些不习惯,并无多少睡意,便一个人缓缓出了营帐。
中天悬明月,似乎比在京城见到的更亮一些,不知今夜,京城的月亮是何模样,而那驻留在心间的人,是否也如她一般,在看着这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