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到底是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局面……我细想了过去发生的一切，然后……我觉得……当一个人有多余的情感时，尤其是当人有了所谓的爱和喜欢的时候，他的魂魄就会产生更多的碎片……”</P>

“就是这样，过于复杂的情感，就会让人无法抓住自己的魂魄力量……”</P>

“我就会变得很弱……这就是他……我们失败的原因……”</P>

“……然后我就做了个决定，我把身体……那些能感知情绪的部分，和那些所谓‘绝情’的部分分开了……我想扔掉那些被叫做‘爱’的东西……可是中间出了点岔子……”</P>

“我在分开它们的时候……犹豫了……”</P>

“生魂是无法离开我自己的身体的……但是我的觉魂和主魂，还有我的怒、恶、欲魄……它们从我身体里离开了……”</P>

“因为生魂还在，它们不会消散，我不知道怎么办……于是我去找了那个臭婆娘……她教了我如何将自己的魂魄放进其他身体里……如何分割掉身体中本身的魂魄，再把我的放进去……”</P>

“她支持我这么做……她说，她期待我变成一个更完美决绝的人……哈哈哈……果然……她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P>

“……接下来你差不多都看到了……我的那一部分魂魄……确实比我决绝果断，也比我心肠狠辣……”</P>

“咳咳咳……”</P>

哥索说不出话来了，他剧烈咳嗽着，身体比刚刚更加透明了。</P>

“我毁了自己的生魂……离体的那一部分自然就消散了……我也终于可以……休息了……”</P>

哥索的话晦涩难懂，苏菏试图去理解他的意思，可是只留下了更多的疑问。</P>

“哥索……”</P>

苏菏还想问什么，但是哥索把他打断了：“不要再问，我没力气说话了……我听见了你们说……青铜羊的事情……那个臭婆娘已经拿走了……我不愿意给她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P>

“去找她吧……你们……要赶在她前面……拿到……咳咳……”哥索咳到无法喘气了，“她……”</P>

“她是谁？”眼看哥索快要说不了话了，苏菏扑到哥索面前，赶紧问道。</P>

“……我不想死在这里……”哥索眼神发直，没有回答苏菏的问题，他只是把手伸向半空中，“……我想看看……外面的月亮……”</P>

“你告诉我她是谁，我带你出去！”苏菏急了，声音变大了起来。</P>

“钥匙……给你钥匙……”哥索把手伸进了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口，掏出自己的心脏，递给苏菏，也不管他接不接，自顾自的说着，“带我出去……看月亮……”</P>

那半透明却发着微光的心脏，掉落在了苏菏膝边，苏菏只听见了一声金属撞地的脆响，他低头看去，心脏消失了，留在地上的，是一把青铜钥匙。</P>

来不及去捡钥匙，哥索已经透明到几乎看不出来轮廓了，苏菏心脏又咚咚的跳了起来，他赶紧伸手去抓哥索的胳膊：“……我带你出去！”</P>

可是，苏菏扑了个空。</P>

他的手，从哥索半透明的手臂上穿了过去，仿佛那只是一个立体全息投影，并不是一个坐在自己面前、真实的人。</P>

“喂……”</P>

苏菏不可置信的挥了挥手，他的手穿过了哥索的手臂和头，苏菏不解的看着自己徒劳无功的动作，脸上全是震惊。</P>

“哈哈哈……”哥索笑了，“看来……我最后的愿望……也没办法达成了啊……”</P>

“罢了……罢了……能在明亮的地方死去……也比那个阴暗的牢房好吧……”</P>

哥索手臂缓缓地垂了下去，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P>

“你要好好活下去啊……王……”</P>

哥索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因为失去了身体的支撑，缓缓坠落到地上。</P>

哥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