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P>

拉巴布赤去楼上的宿舍间找衣服了，苏菏撑着身子，坐到了哥索身边。</P>

“你……还剩多长时间？”</P>

哥索抬起手，翻动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仔仔细细地看着，然后发出了自嘲般的笑声：“不知道，这个过程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P>

“你……”</P>

苏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心中有无数想问的问题，但是此时却不知道先问什么才好。</P>

思考了一会，苏菏还是决定问了，哥索就要死了，如果错过了当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知事实的真相。</P>

“哥索，为什么你说我是……那个什么‘王’？”</P>

哥索看了看苏菏，笑了：“你们很像……”</P>

“是……长得像吗？”</P>

哥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岔开话题：“也不全是……你和折路……哦不，苏凌峙是什么关系？”</P>

“他是我爷爷。”苏菏回道，“你认识他吗？”</P>

“上一次见到他，快四十年前了吧……”哥索又开始咳嗽，他望向天花板，只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原来折路一直都知道啊……真是白担心他了，“那他儿子……就是你的父亲吧……叫什么名字……”</P>

苏菏摇摇头：“我没有父母，爷爷收养的我。”</P>

哥索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那半透明的身子都颤抖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P>

“什么意思？”</P>

“……没事，哈哈哈……没事。”</P>

“你说，你们都是蚩尤的氏族首领……到底是什么？你们一直活到现在吗？”苏菏继续问道。</P>

“我们确确实实……是和蚩尤一起征战天下的……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们活到了现在吧……”哥索摸着手腕上的伤疤，淡淡地说，“折路那个老家伙，什么都没给你说过啊……”</P>

“爷爷讲过他上过战场。”苏菏回忆着，苏凌峙给他讲过，那与众不同的战争，那旷日持久的战役，血流成河且尸横遍野……除此之外，老人也没和他讲其中细节。</P>

他一直以为爷爷说的是近代战争史，此时才发现，好像老爷子口中说的，好像是过于久远的古老战役。</P>

“你们……为什么能活这么久……”苏菏十分纳闷，“是因为阿甘木的原因吗？”</P>

哥索笑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苏菏的问题，只是在长久的沉默后，哥索说道：“有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回去再仔细看看《山海经》吧，里面的故事，可不是胡编乱造的……”</P>

见面前的人缄口不言，苏菏叹了口气，对方看来是想把秘密带劲坟墓了，但是……还是不甘心……</P>

他有一瞬间想跳起来，逼问哥索，让他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可是苏菏觉得自己有些累，他也不确定自己的拳头就算打下去，能不能对这个半透明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P>

“为什么会有两个……你？”</P>

想了半天，苏菏还是决定心平气和的问下去。</P>

“两个我？”哥索想了下，“你是说……那个小孩吧……”</P>

“人是有三魂七魄的，魂有生魂、觉魂、主魂，生魂决定生死，觉魂决定五感，主魂决定能力……”哥索缓缓地解释道，“还有七魄，七魄主宰了你的情绪……喜、怒、哀、惧、爱、恶、欲……”</P>

“你既然学会了控制阿甘木，那你应该知道魂魄的感觉了……我不清楚你看到的是什么画面，摸到的是什么东西……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你能看到的画面是你的魂魄碎片，那是由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最重要的时刻构成的……那些画面决定了你魂魄的形状……”</P>

“而你摸到的东西……则是能将这些重要部分串联起来的魂魄力量……”</P>

“那一年，我一个人想着过去的种种，我沉下去去看自己的魂魄……我发现它们让我沮丧……那些都是我人生中失败的瞬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