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寒地冻,也不担心它腐坏化瘟,到时自然有人清理。
嘿,昨儿个还说这耗子恼人,今个更是倒反天罡,欺负到他家里了,看来真得聘只狸奴来了。
陈崇虎探头瞥了一眼院外,雪还未停,日上三竿,想来孙婆婆该起了,干脆趁现在去讨一只。
陈崇虎向来是爽利的性子,心有所想,那便付出行动,当即便披上褂子,掩了房门,拐进了一旁的市口。
…………
漫天大雪未停,闹市照样红火,阻挡不了热忱。
陈崇虎看着这漫天大雪,不由想到了昨日喝酒时,回忆起的那般往事,那时他还是少年志气,常有义举,莽撞行事,却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一时间只觉得心胸开阔,环视一周,看这四顾苍茫,万里银装,带砺山河,莽莽红尘事,都付笑谈中。
陈崇虎忽得大笑三声,也不顾旁人的眼色,脚步越发的轻快有力。
笑罢,人生能有几度这般风光?
……
陈崇虎迈着四方步,又往前走了几里,大抵到了市口城门的地方,抬头瞥了一眼招牌,阔步走了进去。
“老胡?”陈崇虎用拳头在虚掩的门上敲敲,往里边喊了一声。
“欸,来啦,”里边立马答应一声,不过片刻,便见一黑脸矮汉从里屋走出来。
头戴雨帽身披蓑,身材微微佝偻,挂起一脸憨笑,在那张黑脸上却不甚显眼。
“哟,虎爷,俺说怎么大早上听喜鹊叫,您怎么上这儿来了?”那黑汉连忙招呼陈崇虎坐下,“您要想吃鱼了,叫伙计们吩咐一句,俺老胡亲自给送上门去,哪敢叫这般劳累?”
“别介,犯不着,”陈崇虎笑了笑,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那院中里近来不是闹子将军嘛,窥盆翻碗,好不恼人,我这不寻思上孙婆婆那里聘只狸奴,管教一番那畜牲,这才来你这穿几尾鱼挂上,当做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