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目光凉飕飕地白了一眼离歌,看着许闹笑容不减反而更盛,眼神掠至秦帅身上就多了几分跃跃欲试:“我觉得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君鹤要问我们三个人有没有猜谜语过日子了,许谷主随便一句话就是我们几个接不住也不知道的两个梗,君鹤这一天得怎么过啊~哈哈……好惨~二公子,我们来切磋一下。”
许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禁歪着脑袋看着飞檐下的灯笼喃喃自语:“这么夸张的吗?我,我看我基本每次说话他都能接上,就以为他都懂来着……原来都是猜的啊~那也太机智了~”
秦帅素来不惧挑战,先好笑地跟许闹说了一句,而后才换了位子,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气场十足,恍若那不是一个凉亭、不是石凳,而是她的帅帐、帅椅,单手稍稍一抬:“那是因为他懂你,接触的久了,你只需一个眼神他就会明白你的心思……秦楼主,还请多多指教。”
秦枫英眉微扬,朗目尽然一片敬仰,修长的手指在楠紫檀木做的棋盒里抓了一把放在桌面上,嗓音温润:“不敢,我们猜先。”
秦帅微笑:“双吧。”
秦枫将手中的棋子放在离歌快速摆于石桌上那副汉白玉做的棋盘,不紧不慢地二子二子分开数了数,收起自己的白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面带微笑:“十二,二公子请。”
秦帅眉目低垂,在镌刻着墨竹的黑曜石棋盒内拿了一颗和阗墨玉做的黑子随意下在某处,微微抬头冲秦枫淡淡一笑:“多谢秦楼主承让了。”
秦枫三根手指在雕了玉竹的汉白玉棋盒中拿出一颗羊脂白玉做的白子,中指在上压住食指背上的棋子,抬手下在黑子附近的气口。
此后二人不再有一句话,确切的来说古人讲求,不对,应该是从古至今下棋都讲究观棋不语真君子,一圈人围着秦帅和秦枫看棋,时不时的变化着表情。
良久,秦帅一字眉微蹙,紧跟秦枫的白子落了一子。
秦枫英眉朗目已然泛起一丝疑惑,但还是在黑子后跟了白子。
秦帅眉眼清冷,只有唇角微不可查的浅浅一勾,隔在三子之外落了黑子。
秦枫终于一改风轻云淡,拧起了眉头,中指原已按在食指欲落子,复将白子收回手中,凝视片刻,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将白玉子放进棋盒中拱手一礼,淡笑道:“秦枫认输。”
秦帅回手也是一礼:“承让。”
离歌脸色尴尬,嘴一开就不把门儿了:“律辞,你家夫人这么厉害,你晚上会不会太受累?”
竹尘赋瑞凤眼剐了一眼:“我家阿秦身子弱,我怎么舍得折腾她,自是比不得你,一个、两个、三四个。”
许闹觉得有点好笑,这古代的男人荤段子讲起来都这么斯文:“我说竹尘赋,你写诗呢一个两个三四个的?”
竹尘赋很惊讶地看着她:“这算什么诗?打油诗都算不得,至多是个顺口溜罢了。”
秦帅和许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许闹还笑着说了句:“看来爱新觉罗·人间富贵花·乾隆被世人所吐槽不是没道理的。”
这次换秦帅来解释这个梗了,笑容灿烂:“爱新觉罗是刚才闹闹说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姓氏,是我们那里北方少数民族,乾隆是年号,名字叫弘历,恢弘、日历的两个字,尤其喜爱大红大绿大粉大紫的花哨组合色,还喜欢在收藏的古文字画上盖章子,结果他那个年代的瓷器和收藏品都贬值了。他一生写了四万多首诗只有一首流传下来,而且最后一句还是大臣纪昀补的,就是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飞入芦花都不见。”
贺江东没注意,一口酒喷出来:“噗……这是什么诗?这是童谣吧?这人还是皇帝啊?咋这个审美比我这俗人还俗啊?我这么俗都不喜欢花花绿绿……额对了,小丫头你之前说的那个叫啥,大杂烩,对,我都不喜欢这么多颜色大乱炖呢~”
许闹好心解释道:“颜色多我们叫调色盘,大乱炖和大杂烩是吃的才那么叫。”
贺江东一愣,但脸上丝毫不见尴尬:“我说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正说笑着,空中飞来一只幼鹰乖巧地落在许闹肩上。
许闹看过信,眉头皱着,几乎是越看到后边眉毛皱得越厉害,看完后,就着石桌上的烛台点起来,火光照应不悦的容颜,她将纸烧在脚下吐西瓜籽的铜盆里,这西瓜还是品种还是漫漫从乌兹国引进的,是他们的邻国传入乌兹国,乌兹国将其上贡给浥朝,太平帝又命人按照乌兹国的方法在河西一带种植培育,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传到普通百姓家。
秦帅是这些人里最懂许闹的一个,直接问:“还是没有查到那个倭国忍者的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