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墨扶起她:“是不会,但可以跟她并肩同行,像梅仙羽当年与她那样,如此,即便不是爱意,也是战友。这是唯一能接近她的方法了,用最诚挚的行动,不求能原谅,只求能靠近,这是爹欠你的,爹还你。”
谢晚晴想到那个许闹在梦里唤过的名字,她听说过,那个人是天才:“我想见梅伯伯的四个孩子,我想学他们那样,我不想学爹爹这样。”
谢文墨觉得从未有过的耻辱和羞愧:“好,我带你去见他们,我们去凌风谷,去见他们,趁着许闹没有回去,我们见一面。”
采薇客栈四楼,贺江东大骂:“真是什么爹教什么女儿!”
许闹喝着小酒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谢文墨是她爹,她听从是孝顺。”
贺江东更生气了:“可那是愚孝!她的孝心非得用你做实验?”
许闹笑道:“没事,我还好。”
贺江东再次被眼前人的淡定气笑了:“许闹,五十杖责,你说你还好?你知不知道还有庆阳王虎视眈眈?”
许闹却问了一件别的事:“你说叶浊被打,是我家帅哥被打?”
贺江东别过脸:“别问我,我不想说,你问她去!”
许闹无奈,故作轻松道:“那就真的是她被打,行吧,我以后问问她。沈辙嘛……自是想到过的,他定会来凑热闹,甚至落井下石,可我是谢晚晴的母亲,就当还了这十四年未曾养育的歉疚吧!”
果然,第二日,许闹主动去了皇宫,不好意思道:“那个,陛下……我的官令给谢晚晴了,你帮我重新打一个,玉我给你带来了,之前那个不是蓝田玉嘛,我带的是和阗羊脂玉。”
沈戎肃然道:“你要知道,官令不是换一块玉这么简单!”
许闹嘿嘿一笑:“看在我认错态度端正的份儿上,少十杖如何?”
沈戎也乐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朕在杖责上讨价还价。”
许闹厚着脸皮道:“那你给我一次机会?”
沈戎放下手中的奏折,对角落候命的源德吩咐:“源德,把玉石收下交给内廷司重新打造并标记一个‘沈’字。传旨下去,蓝田玉那块只有‘浥’字没有‘沈’字的燕平王官令只能用于彰显身份维护个人利益,不能代替亲王实施任何权力、下达任何指令。”
许闹拱手道谢:“多谢陛下。”
她就这样自觉地去了卫尉府门口,卫尉何兵亲自用刑,看来是因为当年她家帅哥被庆阳王府打得太惨了,让沈戎心有余悸啊,军杖四十,不知道她家帅哥怎么扛过来的,真是不容易!
“卧槽……”这酸爽!
何兵虽然不会像庆阳王的人那么憋着坏心往死里打,但平兴门前这么多官员来来往往,特别是平兴门正对门就是隔了太平巷的居兴坊齐国公府,太平巷这条街就住了三个官员——芳林门挨着的是庆阳王一派大司空侯天宇府邸,西街挨着沈戎的追随者大司徒迟欢。他不能徇私枉法,至多公平公正,否则弹劾卫尉的折子也会被御史送到圣上面前。
许闹觉得真是绝了,别人穿越咋都是秒天秒地秒空气,自己咋这么憋屈?不过,对于晚晴,她的确没有给她母爱,算是功过相抵吧,她作为母亲,被自己的女儿下毒三次,也是没谁了,至少证明她不见谢晚晴也是对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四个小家伙的处境其实比晚晴艰难得多,因为谢文墨早已拥有自己的势力和名气,足够护得住晚晴,但那时的自己却不能护住四个小家伙,那时的君鹤被鬼换魂折磨也没有功夫和精力,一切的苦难,都是靠自己的坚持和孩子们的成长撑过来的。
刑杖四十,任你功夫再深厚,人是血肉之躯,虽然没有伤及脏腑,但皮肉之苦如何都避免不了,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