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闹脸上的笑容一滞,继而扯出一抹更大的笑容:“是啊,每次都是吃血亏,吃一次,灭一帮,吃一次,灭一帮,这次贺江东的事,我连审问都懒得审问了,我管你究竟是谁想杀我的人,但凡你敢动一指头,我就要讨回来!所以,昆仑丘的长老和掌门,三个人,我只留了三条腿,等明年的武林大会,他们肯定会说是我仗势欺人弄残了他们的人。”
才旦益西凛眉:“你准备怎么解决?不可能真的全杀了吧?”
许闹笑道:“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人?呵,我一般不杀人,我更喜欢诛心~翻不起浪的那种诛心!”
才旦益西豁然开朗:“你是想把他们跟梅帮和令氏勾结的事说出来?”
许闹瞥一眼,再次笑了笑:“表兄,你可低估他们这群三不管的地界了,人家勾结到国外去了呢~厉害不厉害?”
才旦益西却知道这笑容有多嗜血,淡淡道:“国外的人,收拾起来才更不用怀有恻隐之心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拉姆会喜欢我,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许闹笑得更灿烂:“因为你心里只装着嫂子啊,君鹤说你跟嫂子感情好,我还挺开心呢~你可得对几个小的好呀~至于你说拉姆啊,这个全靠直觉,她一进屋我就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深刻的恨意,女人对女人的恨意一般分两种,一种因爱生恨,一种因妒生恨;我与她素昧平生,甚至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是谁,我没什么可值得她妒忌的,更不可能是爱了,那就只有你这里找原因,那就好说了~表兄你当年可是青都出了名的美男子!”
才旦益西不太相信地看着她:“我是美男子?我只是不丑罢了!”
许闹仔细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经过岁月洗涤的男人,浓郁小旗眉、含情桃花眼,挺鼻薄唇,尽管眼角满是细纹,额上亦有碎纹,但身姿挺拔仍是俊男一枚,其余人都感情丰富跟念诗似的,说到谢文墨就变得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想当年,江湖四公子为‘白衣天下秦霜染’、‘蓝裳华发竹律辞’、‘玄衫工布离颂扬’、‘红袍银枪谢文墨’;青都四公子为‘车骑将军叶浊’、‘侍御史孟熹’、‘御史中丞卓安’、‘大鸿胪祁河’,甚至当年祁山出使西域,险些因为样貌动人被留在乌兹国给哥舒部落小郡主当郡马!”
才旦益西拢了拢小旗眉:“什么时候还有这个说法?”
许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废话,你天天都在忙活自己的家事国事,哪里关心过这些身外之誉?我家帅哥,咳咳,我哥也没有关心过自己那张脸不是,文弱书生,儒雅清俊,迷倒万千少女……就是我生的丑了点,简直像捡来的~”
才旦益西倒是笑了:“是,卓安的确书生气质浓郁,不过我更喜欢和欣赏叶浊,我曾在除岁时候见过马背上一身铠甲的车骑将军,年过十七,当真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许闹瞬间变了脸,兴奋地跟他讨论秦帅的风姿,她是见过她家帅哥穿铠甲和军装,不管是现代装还是古代铠甲,都帅得不行,才旦益西说的除岁,刚好永安二十一年除岁,迎接二十二年元日,那几天的安全是她家帅哥负责的:“是吧,我也觉得她可帅了~”
才旦益西迷惑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为什么我觉得你说起叶浊,比说起君鹤更激动?”
许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哪里有,我就是喜欢军人,毕竟是保家卫国,为我们普通老百姓出生入死~我说到君鹤是没有这么兴奋,因为我眼角眉梢都写着‘他是我男人’四个大字,还有比这更能让我兴奋的?”
才旦益西无语极了:“那是五个字……也就是你这副骄傲的样子,他更喜欢你了,他说他喜欢你把他当做靠山,也喜欢你帮他撑腰,喜欢护着你,也喜欢被你护着。”
许闹知道,才旦益西说的是君鹤还在的时候,曾跟随自己胖揍谢文卿给他狠狠出了口恶气,她看得见那双明眸中有感动和心疼,她的君鹤就算自己亮了爪子也怕自己的爪子被别人剪掉,用他的血肉为她挡下一切,那个傻样儿,还敢说自己傻,哼:“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四个字五个字他都是我的夫君!再说那是他傻,应该学学我,该偷懒的时候好好偷懒~”
才旦益西撇过脸很嫌弃地看向远方升起的月亮,好嘛,从五个字直接变成了七个字:“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
许闹双手一叉腰,高声道:“女人保护自己的男人也是理所当然啊!”
才旦益西竟无言以对:“罢了,你也说得没错,若非这些年你自己成长起来,君鹤又哪里腾的出手护你时时刻刻……就连我,也没能护住心爱之人,放大话倒是一等一的。”
许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以安慰,而后双眼明亮如夜空的星星,语气中是自豪也是自信:“所以,表兄,我喜欢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你知道吗,当年我们奔赴战场一人一马,刀剑在手,天地不惧。那一刻,我觉得我终于有资格与他并驾齐驱了,而不是一味躲地在他身后长成一个怂包。很多人都问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只有一句话,我想成为唯一一个有能力站在他身边的人,其他人即便在他身边,但只要我出现,就会黯然失色,就要退位让贤!”
才旦益西很吃惊,他如何也想不到当年那个第一眼只有十五岁的姑娘会变成如今这般耀眼,正如她所说,她的出现,可以让人黯然失色:“夜灯,真是没有想到,十八年后的你,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许闹挑挑眉:“那是因为你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