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旦益西看着那张好像活久了会生不如死的表情更想吐血身亡:“大家都嫌活太短,求药想成仙,你倒好,嫌活太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许闹卖乖地喝下药,然后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不,我这是看破红尘,顺应天意,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免得浪费啊~”
才旦益西无奈地摇头:“好吧,你给我送回来吧,我留着给其他需要的人。”
他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许闹的再三坚持,几年后能救下他的幼女,那时,他真的感慨,算是真心换真情。
一个女子裹着厚重的披风,敲了敲门,进来时端着一盘梅花状点心:“许姐姐,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许闹疑惑地望着才旦益西:“这是,嫂子?”
才旦益西摇头:“你嫂子的表妹。”
许闹总算后知后觉的想起今天一直都没有看见嫂子:“嫂子呢?”
才旦益西看见许闹的眼神像是等价交换一般,不说不行,这才开始跟她讲自己这些年的故事,说到房事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当年我为了重振雪域很晚才娶妻生子,我二十九入雪域,三十继承王位,过了五年才稳住朝局,立二十五岁的卓嘎为王后,我们恩爱非常,第二年她生长子的时候还好好的,第五年她生了三胞胎,我们一下有了四个儿子,因为怀三胎她浮肿得厉害,我不舍得让她再怀孕。因为那时候你跟君鹤一起多年都没有孩子,我就问君鹤除了让女子喝避子汤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避免有孕,他说他问问你……呃,然后我就经常用,用出来的方法……”
许闹正嗅到点心里有异样,听到才旦益西的话直接掉地上了,腾地站起来,险些把谷雨的事说漏嘴了:“啥玩意儿?难怪他问我夫妻该如何避孕,我心想着我俩除了解毒时候,平常在一起啥也没做他为啥问我,后来想可能是为了贺江东跟谷雨吧,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贺江东不能生育。然后我就跟他说浥朝造不出来那种套子,也没有环,不能做手术,所以只能体外,这个虽然有风险吧,好歹比直接在里面好一些……原来是因为表兄问他的?!”
难为才旦益西了,四十六岁的壮年人老脸红成了苹果,立马说起了以后的事来避免尴尬和羞涩,说到后来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咳咳……办法也一直挺好用的,我上了四十五那种事想的更少了,但是去年上元节不知怎么回事,我处理完政事回到安宁殿,与她用过晚膳没多久就觉得浑身燥热,我心想可能是政务太忙对卓嘎关心不够,她才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她想我就给,但是抱住她之后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那时候实在太难受没顾上问其他的……我没想到就那一晚就会有孩子,会连累她早产血崩,那个小小的女孩子是我们的第一个女孩也是最后一个,那段时间我生怕女儿也出意外,把安宁殿彻底清理了一遍,孩子刚过周岁,由于早产不足身子不好,所以今天你没有见到。”
许闹把地上的糕点捡起来放在桌边,又端起碟子整个嗅了嗅,神色严肃地看着那个半道进来就不走的女人:“你站在这里太碍眼了,出去吧,我有事跟表兄说。”
才旦益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听许闹的话让人走了:“下去吧。”
许闹听见门阖住的声音,却没有听到脚步声:“站在门口偷听吗?你实在想听,就进来听,你敢吗?”
继而传来远走的脚步声,直到放内力试探也觉察不到踪影,这才走到男人的面前,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这个女的是不是嫂子的陪嫁?她照顾过嫂子的胎?嫂子生产她也在?你还有别的女人吗?”
才旦益西并不笨,许闹这么问肯定是怀疑拉姆的:“不是陪嫁,卓嘎是姑母定亲夫君的侄女,她父亲随我父王一并被梅冷杀害了,我在浥朝当御史的时候就喜欢独来独往,卓嘎流落在外也一样受尽苦难,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从不需要人伺候在侧,我们喜欢的吃食也差不多,所以我待卓嘎很好,拉姆是卓嘎唯一的亲人,卓嘎生三胞胎的时候身子太重,我就许拉姆入宫陪她,她也一直很尽心。我对女人的需求不大,所以只有一个王后,没有别人。”
许闹全凭直觉,来自女人本能的直觉,又问:“拉姆喜欢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