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尘赋被贺江东拉走去下棋,秦枫在一旁观战。
秦帅拖着许闹到了枫林晚,开门见山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卖关子,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我怕你为我操心,心悸怔会加重,现在看来还不如单刀直入,当年梅君鹤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他的毒太骇人,不得不向你隐瞒,我的身体不同,还有的医。”
许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哎哟,憋死我了,你的警惕心太高了,我真的好难啊~”
秦帅抱了抱她:“谢谢你闹闹,难为你了。”
许闹拍着她的后背笑说:“谢什么,我们是好姐妹啊~”
秦帅松了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们这算是高手过招吗?”
许闹轻轻哼了哼:“哼,我可不要再来了,我跟你说,以后你的事不许瞒着我,否则姐妹都没得做!”
秦帅还是笑了:“好,以后都告诉你,再也不瞒你。之前是我想岔了,一起面对总好过孤独承受,我也不是什么伟人!”
许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看你认错态度不错,原谅你了~竹尘赋那边怎么办?”
秦帅无奈地叹息:“还是瞒着他吧!你不知道,我在朝的十三年每次受伤他都担心得要命,他心思比常人细腻,说了会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还是不说了。”
许闹耸耸肩,说到后边还直接唱起来了:“我觉得这样体贴的男人真的很适合你,就像你在为国为民,身后他在搞后勤,挺好的~这呀,就是董文华那首《十五的月亮》。”
秦帅真正能不跑调的只有国歌、红歌和军歌:“这首歌确实很好听,你唱给我听听吧,我跟着哼~”
许闹清了清嗓子就开唱:“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你在边疆站岗值班
啊?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
军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孝敬父母任劳任怨,你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
我肩负着全家的重任,你在保卫国家安全
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
万家团圆,是我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
秦帅听着歌想到了这些年竹尘赋的守候,笑红了脸:“尘赋……他的确体贴入微,而且从不拖后腿,真的很好,也很支持我,尤其是那些年我一马一枪出生入死,他都随行在侧,用他的防御能力保护我。说真的,在现代我还以为自己死都只会满心满眼只有五星红旗,到了浥朝却多了这么一个誓死相随的人,感觉很不一样。”
许闹细想来觉得很好奇:“帅哥,都说互补才更合适,为什么我跟梅君鹤这么像却还是能爱得死去活来呢?我俩都是死犟死犟的,执着到执念,都护犊子护的敌我不分,都是生长在黑暗里的人却偏偏把自己变成了光。”
秦帅淡淡一笑:“因为你俩惺惺相惜为基础,还有就是,虽然都倔,但梅君鹤犟不过你,你简直就是那村东头的老驴,是真·死犟死犟的,梅君鹤不是,他是会拐弯的倔。至于不同,你不会事事都死撑着不说,除了不被外人所理解的事,其余的都会倾诉一二,梅君鹤不然,他是真·能憋能忍!你俩,就这方面绝配了!”
许闹翻个大大的白眼:“滚犊子!”
秦帅在分析完之后还是忍不住大笑了一通,最终还是严肃道:“说白了,什么互补就是最合适,或者相似只能做朋友,这都是人自己给自己或者给别人下的定义,但自己的事情总归只有自己体会最深,外人到底是外人,即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这个局外人又如何知晓当局者是悲是喜,毕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有些时候,局外人说了也不算的!”
许闹重重地点头说:“对,我就只是觉得我并不是多么喜欢光亮里的孩子,因为伤我最深的其实是那份灼热的光,他们看不到黑暗就私以为没有黑暗,说话做事也不会想太多,反而是君鹤这样如水晶兰一般的男子,虽然同样敏感,但也正是敏感才会顾及到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会伤人。何况我的君鹤只是生长环境如水晶兰,骨子里却是骄傲的梅花,坚韧不拔呢,我可喜欢梅花了,如果我能变成树,我也当一棵能够凌寒独放的梅花树!”
秦帅摸着许闹的头:“我家闹闹本来就是梅花,百折不挠!”
许闹展开一抹深深的笑意:“走,赛马去~”
旋风对这个新来的有些不屑,那是属于强者的骄傲。
看到秦帅的一刻微微侧目,不屑的神情换了恭敬,它背上除了主人没有乘过别人,秦帅是个例外,当时御马术只用了一天就将它折服,那种强大的气势与主人身上分毫不差!
许闹看一眼旋风就想起当年冥夜把旋风带给她的时候说,费了很大功夫才带回来,后来才说是牵着旋风回来的,因为不让她骑,但是又知道跑不掉只能跟着回来。她那时候觉得很意外,所以花了足足半天的功夫驯服旋风,旋风是匹烈马,而她也是第一次驯马,压根不服输,一人一马就那么折腾来折腾去半天就没了,旋风更是累惨了,第二天休息好了还准备闹脾气,结果被许闹带来的好吃的收下了。
旋风看秦帅轻易就上了玉狮子背上的马鞍,连驯服都不用,肯定不是什么好马,一点千里良驹的品质都没有!
许闹觉得她身边的动物都颇有灵性,总觉得旋风内心戏十足:“你觉得玉狮子是软骨头?你别看不起人家,它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初你在帅哥手下闹腾了一整天,不还是被人骑了?你有什么可嘚瑟!”
秦帅听着这话笑出声:“哟,旋风看不上玉狮子啊,闹闹,凌风谷到底场地有限,我们出去比试一番,一较高下,看看是你的旋风厉害还是我的玉狮子厉害?”
许闹扬鞭:“好,我们从枫林镇往庸关郡北去,五百里地,看看谁快!”
秦帅骑马素来喜欢利落的劲装,许闹则是喜欢唐圆领加护腕,出去办公事才穿直裾或者晋襦,典礼就穿曲裾深衣,二人穿着方便的男装驰骋而去,留给谷里几个男的和渠漫几个女的一脸懵逼的表情。
许闹习惯了系发带,秦帅习惯簪玉冠,此时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在北境策马奔腾,风驰电掣般行过,正巧遇见燕州太守柳攀要去一趟庸关郡商议恢复贸易的政事,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也起了看戏的心思。
他知道,这竹家的夫人与许谷主是至交好友,尽管很少得见,感情依然不减当年,这二人赛马他是心痒难耐必须要一探究竟,遂同样纵马紧随其后。